“放手!”
陆景珩沉声,看着楚轻尘的目光很是陌生。
楚轻尘蹙眉:“你该冷静的。”
几乎瞬间,陆景珩的眸色充血,浑身满是暴戾之气。
“冷静?玖玖不见了,你让我怎么冷静?”陆景珩失控了。
说话间便猛地朝着楚轻尘袭击而去,似乎丝毫不记得楚轻尘是自己的师叔。
楚轻尘闪躲开来,见陆景珩继续袭向自己,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枚银针,直直的朝着陆景珩身上扎去。
几乎瞬间,陆景珩的身子软了下去。
楚轻尘动作敏捷的将陆景珩接住了。
楚轻尘看向长风和南风,“你们一个人留在这边继续搜,一个人随我回去。”
说罢,单薄的身子直接扛起陆景珩,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脚步却是十分稳当。
这一幕很快传到了太子赵峥的耳中。
因赵玖鸢的意外事件,赵峥在宫门口跪了两日请罪,罪名自然是监管不力,才让皇妹落湖失踪。
只是,皇上身子有恙,并没有理会赵峥。
赵峥最后晕倒了才被底下的人抬回的太子府。
但此刻,赵峥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虚弱来。
反倒是那一脸的笑意,让人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但事实也如此。
对于赵峥来说,除去赵玖鸢这个心头大患,又能让陆景珩疯,可不就是喜事一桩?
只是,赵峥身旁的幕僚却没有赵峥这么的乐观。
“殿下,若陆太傅反应过来对付咱们东宫……”幕僚一脸的担忧。
陆景珩的疯样他虽没有亲眼瞧见,可听着就觉得骇人。
毕竟陆太傅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那般的疯状对付太子,那东宫怕是得脱一层皮,有碍太子大业、
赵峥闻言敛下笑意,眸色阴森的看向那幕僚,“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幕僚闻言,当即跪地,“属下不敢。”
赵峥见此,愠色减退,只道,“便是他反应过来又如何?真到赵玖鸢的尸身被发现时,他便是要复仇也到不了本宫这里。”
说罢,赵峥的眸色深了几分,幽幽道,“毕竟,这件事本宫最多就是一个监管不力的名头罢了。”、
若非如此,他又为何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至于他拖延住陆景珩的步伐……呵,陆景珩他有证据吗?
从前的赵玖鸢还算乖,他自然不会想着要她的命。
至少,暂时留着也是行的。
但是,她如今三番两次的与自己对着干,他就不能再留了。
但若当真是他自己出手,父皇那边若是知道了,自己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
毕竟,在那个老家伙眼中,自己这个长子可算不得什么。
幕僚闻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可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
太傅府——
陆景珩醒来时,南风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主子,你……”南风小心翼翼,生怕自家主子会继续发疯。
此时的陆景珩面上不见什么血色,人依旧憔悴,眼眶依旧很红。
但,已经不疯了。
甚至,有点平静得过头。
南风很怕。
毕竟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主子这……着实是反常。
他一个人实在是搞不定自家主子呀。
“南风!”
就在南风心中忐忑时,陆景珩出声了。
南风立刻绷直了身子,“属下在。”
陆景珩坐起身,周身都透着一股冷气。
“一个时辰之内,我需要那日湖中所有画舫游船的信息。”
南风闻言一愣。
主子要那些画舫游船的信息做什么?
难道是……主子认为大长公主还活着?
南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之后,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南风转身出门。
只是出了房间门之后,南风又愁又悲。
长公主离开他也很难过,可主子不肯接受事实也不是个办法呀。
想到此,南风就忍不住叹息,却还是去办主子交代的事情去了。
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要强。
主子他……也总能缓过来的。
这边,陆景珩开始排查起了各个画舫游船的信息,底下的人只以为他这是不肯认清事实。
毕竟这几日,便是云家人的穿着上也都素了不少了。
显然,没人对赵玖鸢的生还抱有希望……除了陆景珩。
可,竟还真让他查出了点端倪。
赵玖鸢出事后,湖中虽乱,但是附近的画舫游船却也被管束了起来,谁都不能私自离开或者划动。
毕竟湖那么大,要找到长公主很难,若是画舫游船动了,那就更难。
自然,这些画舫也有被搜查过,就怕万一赵玖鸢被哪个船上的给救了,或者故意藏匿。
结果显然是不好的。
没有哪个画舫上有任何关于赵玖鸢的消息。
但是,经过新的一次摸查,陆景珩很快发现停靠在码头上的画舫船只和当日入湖的数目对不上。
于是,陆景珩亲自带人又摸查了一遍。
终于,从一个花楼里的画舫的一个小丫鬟的口中,陆景珩得到了一个消息。
当夜,在赵玖鸢的失踪后,画舫船只被管控之前,有一艘小船往远处的山那边去了。
顺着这条线,陆景珩果然在山脚下的湖边找到了一艘被遗弃的小船。
关键是,小船上的一个铁钩子上有一丝金丝线,和赵玖鸢当日所穿的衣裳是一个颜色。
看到那根金丝线的时候,陆景珩的眼中划过一抹狂喜。
他的玖玖还活着!
心中的紧绷终于有了片刻的松懈。
可一想到玖玖失踪三日,想到她此时此刻不知道在何处受苦,想到玖玖可能还处于彷徨无助中,陆景珩便又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将消息传入宫中,并告知云家,让他们带人来搜山。”陆景珩沉声下令。
“那主子你呢?”南风一脸的担心。
陆景珩看向深山,眸色坚定,唇轻启,“搜山。”
说完,便坚定的往山林走去。
……
而此时,赵玖鸢整个人昏昏沉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难受的时候,只觉得每时每刻时间都过得分外漫长,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直到,她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十分难受,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