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景珩和赵玖鸢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陆景珩沉声问。
却原来,赵玖鸢成亲后,云慕宁之所以匆匆离开京城,是因为武林出事了。
前一任武林盟主被害,一些武林里的高手被人暗杀。
如今江湖的一些高手,全都以新任武林盟主马首是瞻。
“这段时日,我一直暗中调查武林盟主。”云慕宁开口,“先前齐琅被围杀,便是他们所为。”
若非他察觉异样,如今北夷和璃国怕还处于战火之中。
“最近新任武林盟主正在集结江湖力量,我怀疑他们的目标是朝廷。”说到这里时,云慕宁的神色十分的凝重。
不只是云慕宁,就是赵玖鸢和陆景珩,他们两人的表情也不太好。
朝廷和江湖,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一定程度上武林人士忌惮朝廷,不会轻易与朝廷有什么瓜葛。
如果云慕宁说的是真的,那新任武林盟主此举必然能够掀起腥风血雨。
可,他那么做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除非,从一开始,新任武林盟主的目标就是朝廷。
亦或是,内里藏着别的他们不知道的阴谋。
无论是陆景珩还是赵玖鸢,都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因而,翌日一早,陆景珩就带着赵玖鸢出门了。
陆景珩到了师叔楚轻尘家,将此事说了出来。
“师叔,我怀疑此事与万毒宗有关。”
江湖不会随随便便与朝廷为敌,除非本与朝廷不对付。
从前江湖都没出事,如今出事,那问题就在新任武林盟主身上。
而赵峥死后,他们的人就再也感知不到任何关于万毒宗的动静了,仿佛万毒宗的人在赵峥死后全都隐秘。
但是他和赵玖鸢都是知道有神秘人的存在的,况且,周梦婉还活着。
他一直就怀疑周梦婉和万毒宗有关。
因而,他与玖玖推演得出的结论就是,万毒宗的人在蛰伏,而现在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一种宁静罢了。
楚轻尘闻言神色凝重,“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去信给你师父师娘,让他们多注意着那边,一有消息必定通知你们。”
说着,楚轻尘就准备去写信。
“师叔等等。”赵玖鸢忽然开口。
楚轻尘驻足,看向赵玖鸢,“你还有何事?”
赵玖鸢思索一下,才问楚轻尘,“师叔可有扩大人心魔的药?”
楚轻尘微微挑眉,“等着。”
楚轻尘说着转身走了。
等回来时,楚轻尘拿来一个药瓶,递给赵玖鸢,“记得慎用。”
交代了这四个字后,楚轻尘就匆匆离开了。
不周山的人,只要听到有关于万毒宗的消息,都会十分重视,显然楚轻尘这是去写信去了。
陆景珩看着赵玖鸢,微微挑眉,“这个你要用来做什么?”
赵玖鸢:“你那里不是有个陈奎还没有招供吗?我想用这个试试。”
陈奎帮周家在幕后做事的那个采花大盗。
陆景珩一直怀疑他身后还有人。
但是他的嘴巴太严了,这些时日无论是如何严刑招供,他都不带吐露半个有用的字的。
显然,陈奎不怕严刑,也不怕丧命。
所以,赵玖鸢就想着,如果能有扩大人心魔药物,会不会有一些效果。
毕竟人可以没有弱点,但,没有弱点的人总不能连心魔都没有吧?
陆景珩听了赵玖鸢的分析,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于是,两人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人将药给陈奎试了。
第一日,似乎没什么作用,陈奎与往日里并无什么不同。
两人也没有失望,毕竟这只是没办法后的办法了。
然而第二日,陈奎做噩梦了。
一个连严刑逼供都不怕的人,却怕噩梦。
据属下说,陈奎是惊恐的从梦里醒来的,嘴里喊着的是‘不要过来’。
被锁住琵琶骨的他拼命的挣扎,想要逃开。
第三日,赵玖鸢和陆景珩就亲自去了地牢。
而此时的陈奎早已被放了下来,改钉住琵琶骨为拴住铁链,这时候的他心理防线几乎全崩了。
他们到地牢的时候,陈奎就像个疯子。
从他的疯言疯语中,赵玖鸢和陆景珩两人惊讶的发现,陈奎的心魔居然是他自己。
每次他作恶的时候,看到受害者眼神里的惊恐的时候,他看着那些人的惊恐,以及眼里他的狰狞模样成就了他的心魔,并在他的梦中被无限扩大。
他怕他自己。
“你为何作恶?”
看着疯癫的陈奎,赵玖鸢出声。
此时的陈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甚至看不清问他话的人是什么样子。
而这句话,听在陈奎的耳中,其实更像是面目可憎的他在问他自己。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此时此刻的他就好似那些被他害了的人。
他颤抖着声音道,“是主上,主上让我这么做的。”
“主上要试药,我必须帮他遮掩。”
赵玖鸢和陆景珩两个人再次对视了一眼,赵玖鸢便问,“你的主上是谁?”
陈奎有所停滞,有些忌惮,并没有马上回答。
赵玖鸢和陆景珩两人也没有着急,只淡淡的看着陈奎,等待着陈奎的回答。
时间仿佛静止,地牢里十分的安静。
就在陆景珩和赵玖鸢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陈奎忽然开口了。
“是……是万毒宗宗主。”
虽然赵玖鸢和陆景珩有所猜测,可真当陈奎说出口,两人还是震惊的站了起来。
居然真的是万毒宗宗主。
两人对视着,眼底都有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惊喜。
这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你们的宗主是谁?”陆景珩问。
两人都紧紧地盯着陈奎,等待着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牢里安静得针落可闻,甚至都能够听到一旁的蜡烛燃烧的声音。
陈奎的表情忽然变得恐惧起来。
他的眼前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人。
“主上……主上……饶命,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玖鸢和陆景珩的心跟着紧了紧。
陈奎,他到底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