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内,一片混乱。
下人们来回奔走,有的在收拾散落的器皿,有的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其他侍女。
燕姝芩躺在一张软榻上,脸色苍白,身体颤抖,额头布满了冷汗。
逯云荻快步走到燕姝芩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检查了她的脉搏。她的眉头紧皱,心中暗暗叹息,果然是病发了。
“夫人,怎么样?”红缨见逯云荻神色不对,紧张地问道。
逯云荻缓缓道:“姝芩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需要立即救治。沧澜已经让人去请府医,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先稳住她的病情。”
红缨立刻取来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逯云荻。
逯云荻轻轻擦拭着燕姝芩的汗水,一边安慰她:“姝芩,别害怕,会没事的。”
燕姝芩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逯云荻,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夫人,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逯云荻心中一痛,紧紧握住燕姝芩的手:“姝芩,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房里可备有银针?”逯云荻环顾左右,语气严肃地询问道。
“有!”丫鬟迅速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逯云荻微微颔首,转过头去,凌厉的目光落在燕沧澜的身上,语气淡然地道:“沧澜,你妹妹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打算用针灸的方法为她驱散体内的寒气。”
“你……你真的会针灸?”燕沧澜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怀疑。
“学过一点。”逯云荻自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知道你的担忧,但事态紧急,耽搁不得,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妹妹。”
燕沧澜沉默了片刻,看着逯云荻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燕姝芩,心中不禁一阵动摇。
眉头皱得更紧,他深知燕姝芩的病情非同小可,若是针灸失误,恐怕会加重她的病情。
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府医还没赶到,除了相信逯云荻,他别无他法。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好吧,我信你。”
逯云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轻拍了拍燕沧澜的肩膀,然后转身对丫鬟道:“去取银针来,记住,要消毒干净。”
丫鬟迅速退下,房内只剩下逯云荻和燕沧澜两人。
燕沧澜看着逯云荻,心中却是万分紧张。他深知妹妹体内的寒气爆发有多么危险,一旦处理不当,妹妹的性命可能就会就此终结。
逯云荻似乎看出了燕沧澜的紧张,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会尽全力。”
说话间,丫鬟已经取来了银针。
逯云荻小心翼翼地捻起银针,手法熟练地将针插入燕姝芩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游走,燕姝芩的脸色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燕沧澜见妹妹醒来,惊喜不已,一个箭步蹿到床前,“妹妹!”
“喏,我就说嘛,姝芩她一定会没事的!”逯云荻将银针插回针包里,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手,弯唇一笑。
就在这时,忠勇侯府的府医匆匆赶来,一脸的焦急与担忧。
府医疾步走到床前,上下打量着燕姝芩,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他转头看向逯云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
“夫人,您真是医术高明!这针灸之术,竟能在短时间内让大小姐的病情有所缓解,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府医拱手,兴奋不已地道。
逯云荻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府医过奖了,我这点医术只是皮毛,平日里不过是自学和实践罢了。能让姝芩病情有所缓解,已是万幸。”
逯云荻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燕姝芩的关切;而府医则是一脸认真,专注地观察燕姝芩的病情。
“府医,你觉得姝芩的病情如何?是否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逯云荻问道。
府医沉思片刻,道:“夫人放心,大小姐的病情已趋于稳定。不过,她体内的寒血尚未完全排出,还需继续调养。我会为她开一些温补的药物,以助她尽快恢复。”
逯云荻轻轻点头,表示赞同:“那就有劳府医了。对了,府医可知姝芩她是如何染上这寒血的?”
府医叹了口气,道:“夫人,这寒血之症并非一日之间所染,而是因长期劳累、饮食失调所致。大小姐自幼体弱多病,加上近期课业繁忙,身心疲惫,才导致了这场病发。”
逯云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那我们应该如何照顾她,才能让她尽快恢复呢?”
府医思索片刻,道:“夫人,切记要注意保暖,避免寒气侵入体内。然后,饮食要清淡,避免油腻食物,多吃温补之物。最后,要保持心情愉悦,避免过度劳累。”
逯云荻认真聆听,不时点头表示记下了。
她看着府医,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府医,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建议去照顾姝芩。在此期间,还请您多多关照。”
府医微笑着回应:“夫人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只要大小姐能早日康复,我便心满意足了。”
夜色渐深,忠勇侯府内灯火通明,一片宁静。燕姝芩的房间内,气氛却紧张而沉重。逯云荻坐在床边,望着燕姝芩逐渐恢复的面庞,心中既有欣慰又有忧虑。
“夫人,您看,燕姝芩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府医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逯云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府医,还请借一步说话。”她站起身,将府医叫到了外头。
逯云荻压低了声音问道:“府医,姝芩的寒毒可有根治之法?这些年,你一直为她调理,可有什么进展?”
府医微微叹息,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夫人,实不相瞒,燕姝芩的寒毒确实罕见,多年来我遍寻古籍,尝试了无数药方,却始终未能找到治愈的方法。我担心,她可能活不过十五岁。”
逯云荻闻言,心中一紧,继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府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作为燕姝芩的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离去。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根治之法,让她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