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骗子，那现在叫小骗子的老师是什么？”
    “呵，你说说我骗你什么？”
    “那你说说我骗了你什么。”
    “好像，没有吧。”
    “那不准叫小骗子，我有名字的。”
    “好吧。小子衿。还没回答我，茉莉花会不会？”
    苏子衿无语极了，搞音乐的都这么幼稚吗？
    “自然会的。”
    君哲随手拿起一支长笛。
    “好了，我们来试试合一首，你起头，我和你的琴音。”
    苏子衿气哄哄的坐回去开始弹琴，一开音，君哲就知道她的音调，很快和上她的音。
    营业员小姐姐这是第一次听到老板愿意和学生的和琴音。
    很好听。
    君哲慢悠悠走到苏子衿的旁边，惬意的倚在钢琴边。
    两种声音遥相呼应，彼此融合。
    一曲毕。
    “小骗子，啊不，小子衿，我很期待你学会古筝后，再跟我合奏一曲，怎么样？”
    “好呀，我的荣幸。”
    “嗯，小陈，跟她介绍介绍店里的乐器，教她认识材质跟价格。”
    “好的老板。”
    “小子衿，好好学，下午我教你认古筝及简单的指法，拨弦。”
    “知道了，君老师，我会好好学的。”
    “对了，你想不想考级？我看你四五级没问题！”
    “不了，我又不去干什么，考来有什么用。”
    “小子衿，说的有道理，好好学，等一下我抽查。”
    “知道了。”
    君哲满意的回到他的办公室，去想曲儿。
    一个早上苏子衿很认真的记着各种乐器，好一点儿的差一点儿的，还真多，大致记了几个，全部记不下。
    十一点半，君哲下楼，“小陈，你先去吃饭吧。”
    “好的，老板。”
    “小骗……，”君哲拐了个弯，“小子衿，记住哪几个乐器，跟我说说吧。”
    苏子衿翻了个白眼，随他乱叫吧，谁让人家现在是老师呢，他开心就好。老实回答君哲的问题。
    “君老师，常见的长笛，小提琴，……”
    君哲无法忽略苏子衿那个白眼，有被逗笑。
    “还真记仇。一个星期能记全吗？”
    “差不多吧。”
    苏子衿看了一圈摆着的乐器。
    “小陈大概一个星期后走，你多问问，她很不错的。”
    “好。”
    苏子衿正色起来，就没有那股调皮的劲儿。
    “她回来，我们就去吃饭，我发现我收了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
    “你呀！”
    “我怎么了。”
    “我不要你学费，只要你以后时不时来店里陪陪我就行，我很无聊的。”
    “陪你聊天？我可是很贵的。”
    “说说，怎么个贵法？”
    不错，还学起他来了。
    半个小时后，小陈就回来了。
    “老板，你们去吃饭吧。”
    “嗯。”
    “走吧，小……子衿。”
    “好，君老师。”
    两人一高一低走在大街上，男的帅，女的俏，再牵个手，好甜的一对。
    “去吃什么？”
    “我无所谓，你定。”
    “行吧！”
    两人走到一家面馆，君哲说，“这个可以吗？”
    “可以。”
    “进去吧。”
    两人一同走进去，“小子衿，你吃什么面？”
    “青菜鸡蛋面。”
    “不吃肉？难怪这么瘦，加个大排。”
    “我不要，吃不下的，浪费。”
    “慢慢吃，就一点肉。老板两碗大排面，加鸡蛋。”
    “好的，你们先找位置坐，面马上来。”
    “走吧，小子衿，过去坐好。”
    苏子衿跟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君哲后面，这个身高差，真是一言难尽。
    等坐下来，君哲才开口，“你告诉我，怎么个贵法？”
    “还记得这茬呢！”
    “嗯，我记性好。”
    “我没时间的，我要打工的。”
    “我店里也可以的！”
    “你要全职的，我只有双休日跟节假日，其他时间上学，我是一年级新生。”
    “我给你开工资不就行了吗？”
    “我不要，还有，说好的学费，你都得收，要不然我就不来学了。我不喜欢欠人情，到时候我还不清，该我的我要，不该我的我是不会要的。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我靠自己双手劳动而得的。”
    “人小心思细，活得通透，我很欣赏你的作风，你这个学生我收定了。”
    君哲开的这家店并不是为了真的卖乐器，他有自己的工作，他是一位专业作曲人。好的乐器都不在一楼大厅里放着，都在二楼里。
    乐器中他最喜欢的就是笛子，古筝什么的都是顺带的，教教苏子衿的绰绰有余的。
    他钢琴也过十级。
    原本问苏子衿要不要去考级，不是说说，苏子衿的天赋很不错，好好培养的话走的更远。可是人小丫头不稀罕，人各有志，只能点到为止，又不能强迫人家必须去考级。
    这些君哲都不会跟苏子衿说，一来没到那程度，不熟，二来小丫头是真的没往那方面想。
    思绪被香喷喷的面条打断。
    “两位的面条来了，吃好。”
    “君老师，这个大排你自己吃，我不要。”
    苏子衿把碗里的大排夹到君哲碗里。
    “给我干什么，能吃多少就多少。”
    君哲又夹回去。
    苏子衿看着碗里的大排，哎，加上这个小半碗面都吃不了。
    说实在的，苏子衿吃东西真的很差，嘴很挑，一下嘴就吃出里面加了什么料，什么味精放多了，还加了香油。苏子衿吃不来，就更吃不下了。
    还有一个下午，怕饿，自己站起来，去拿了个碗，倒了碗开水。把面条过了一遍开水，再吃。
    君哲很奇怪苏子衿这个吃法，放下筷子，问她。
    “小子衿，你怎么这样吃呢？”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吃去，很香啊！”
    苏子衿呵呵笑过，一个人一个人的口味本来就不同，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
    破天荒的，君哲居然记住了苏子衿不喜欢香油的味道。因为君哲喜欢，他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香油的味道。
    苏子衿就吃面条跟青菜，大排就咬了几口，就不吃了，硬吃了半碗面条。
    君哲吃的不快，但吃相真的很好，餐桌上的礼仪是刻在脑子里的。
    吃完后，就看着苏子衿挑来挑去的吃。
    “就吃这么点？你好挑食，这样……”
    君哲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苏子衿。
    “要你管，吃饱了，不吃了。”
    “饱了就走吧。”
    君哲走到吧台结完账，两人回到琴行。
    “有午睡习惯吗？”
    苏子衿不好意思说，摇摇头。
    “你先跟我上来，我给你古筝的入门教程书，你先看看，我两点钟教你，我要睡会觉。”
    “好的，君老师。”
    苏子衿坐到沙发上，君哲把教科书递给她。
    “不懂得，等下可以问。”
    “好的，君老师。”
    君哲走到办公桌后面的休息室，等他关上门。
    苏子衿就开始看书，看着看着，苏子衿开始迷迷糊糊的啦，头一点一点。
    估计是身体还没真的恢复过来，不午睡太难捱，看不进东西。
    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君哲出来倒杯水，就发觉小丫头又骗人，明明要睡午觉，还摇头。
    幸亏木沙发上有靠背垫，要不然非得受凉不可。
    君哲从休息室拿出一条毯子，轻轻把她放下来躺在沙发上，给她盖上。
    也是大病初愈哪有那么容易恢复过来。
    君哲看了一会儿，睡着的小丫头真的很可爱，那张不饶人的小嘴，这会儿安静下来，君哲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苏子衿的小脸。
    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睡觉。不知不觉中，他也感到一丝困意袭来，于是起身回到休息室，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