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心思放在了宫廷内部的权力传承与继承问题上,纷纷投入到张罗立后与立太子的事情当中。
这些官员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为立后的人选权衡利弊、争论不休;同时,对于立太子之事,他们也各怀心思,为各自支持的皇室子弟暗中谋划、四处奔走。
他们在朝堂之外频繁地举行秘密会议,拟定名单,策划方案,试图通过在立后与立太子之事中发挥作用,以谋取自身的政治利益和权力扩张,全然不顾此时国家正处于变革发展的关键时期,对巩永固所推行的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举措置若罔闻。
巩永固大失所望,但也只能顺应潮流,立乐安公主为后,布尔布泰、高桂英为贵妃,立长子巩慕忠为太子,封秦王,次子巩慕义封赵王,三子巩慕贤为义王。
因为户部缺银,巩永固不得不向通宝银行借银五百万两,发放驻守湖广的大顺军旧部。
高桂英留意到巩永固近日来一直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她心生关切。
她走到巩永固身旁,轻声细语地道:“陛下,臣妾见您近日为国家财政之事烦忧,心中也十分焦急。臣妾想起一事,闯王当初在逐鹿天下之时,曾经未雨绸缪,在山西、陕西等地秘密藏有大量银饼。如今国家正值用钱之际,陛下何不派人去把它们取出来,也好解燃眉之急,您觉得呢?”
在浩浩荡荡、气势威严的羽林军护送下,巩永固携同高桂英摆驾前往山西。抵达山西后,依据高桂英所提供的准确线索与指引,众人来到了临汾亢氏院子。
巩永固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展开挖掘行动,不多时,在那院子地下深处,成功挖出了李自成埋藏于此的八百万两白银。
紧接着,在高桂英的进一步指引下,巩永固率领众人马不停蹄地奔赴祁县孙家河一带。
在那里,经过一番艰苦的挖掘劳作,又成功挖出了数量惊人的一千二百万两白银。这一笔巨额财富的出土,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
之后,巩永固的队伍又奔赴陕西西安。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经过仔细地探寻与紧张的挖掘作业,巩永固再次收获颇丰,挖出了九百万两白银以及三百万两黄金。
高桂英听着统计上来的银饼数量,眉头紧锁,缓缓道:“刘宗敏拷打逼迫所得超过七千万两白银,闯王当时在西安埋下三千多万两银子,以图东山再起。转移时,一路埋藏,两千多万两银子,如今挖出的还不到一半呢!
巩永固安慰道:“爱妃勿忧,有了这两千多万两银子,朕就可以发行宝钞了!”
当两千多万两白银历经千辛万苦运抵京城后,巩永固在一次庄严肃穆的朝堂议事中,郑重地提出了发行银币与纸币的设想。
此设想一经提出,瞬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立刻遭到了群臣的强烈反对。
带头站出来表示反对的正是内阁首相陈洪谧。
只见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作揖,那动作规范而优雅,双手抱拳,高高举起,陈述道:
“前朝洪武年间,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时期。大明宝钞一经发行,起初,百姓们怀着对新货币的期待和信任接受了它。”
“然而,不久之后就发生了贬值。这贬值的速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里,宝钞的价值便急剧下跌,原本价值足额的宝钞,最后竟然跌至票面价值的两成。百姓们手中的财富在不知不觉间大幅缩水,市场交易也陷入了混乱。”
副相金铉紧接着说道:“宝钞后来更是沦为废纸一张,无人愿意使用。大街小巷,无论是商铺还是百姓,对宝钞都避而远之。”
“市场上原本基于货币流通而建立起来的秩序混乱不堪,民生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百姓们的生活变得困苦不堪。”
“陛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如今切不可重蹈覆辙啊。”
金铉话音刚落,众官员纷纷点头赞同。他们的脑袋如同被同一根线牵引着一般,整齐划一地上下晃动。
他们一致认为,发行宝钞这种行为本质上是在与民争利。宝钞一旦发行,官府可以通过控制发行量等手段获取利益,而百姓却要承担宝钞贬值的风险,这无疑会严重损害百姓的利益。
京营总督杨廷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队列,躬身行礼后,郑重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前朝宝钞之所以最终难以为继,其中缘由众多。”
“其一,在于当时没有科学合理地把宝钞的发行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致使宝钞滥发严重,数量泛滥成灾。”
“其二,在于当纸币出现贬值的状况之时,朝廷未能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加以调控,放任自流,才导致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巩永固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紧接着问道:“以爱卿看来,对于宝钞的价值波动,应当如何进行调控才最为妥当?”
杨廷麟挺直身躯,条理清晰地回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当宝钞出现贬值之时,朝廷应迅速动用库银,从市面上大量收储宝钞,以此减少宝钞的流通数量,维持宝钞的应有价值。”
“而当宝钞升值之时,朝廷则应根据实际情况,适量地向市场投放宝钞,以此增加宝钞的流通量,平抑宝钞过高的价值,使其处于一个相对稳定合理的区间。如此,方能让宝钞的价值稳定,促进经济的平稳发展。”
巩永固听罢杨廷麟所言,脸上顿时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一拍,高声说道:“爱卿言之有理!此计甚妙,若依此而行,宝钞发行之事或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