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念叨了一百遍姬恋直,没有好结果。
她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叶灵雨,怕自己这满眼的情绪会溢出来。
她今天什么都没有做,叶灵雨就有些避着她了。让她真是有些不敢再做什么,怕一不小心把人吓跑了。
藏起来吧,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藏在内心里,让她发现不了才是最好。
程青砚的这些话说出来,叶灵雨没回答。
她如何作答?说好?
程青砚也是女子,万一有一天,她遇到了让她心悦的人,她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自己?
说到底,她和程青砚成亲,也是和之前的程青砚成亲。
眼前的这个程青砚,如神一般,不是之前那人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会不会遇到心悦之人,会不会离开程青砚,等多年以后,程青砚会知道的。
之前程青砚没有改变,对自己也没有遮藏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最近几次,程青砚对自己的试探,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应。
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幻想,为什么程青砚不是个男人。
这样,她就不用背着随时被人戳穿她身份的包袱,也不用顶着内心与世道背道而驰的压抑感。
如果是那样,她想,她和程青砚一起,应该会过的很开心。
从程青砚在客厅里,主动往后退避的那一步开始,叶灵雨就知道,程青砚改变了。
之前恨不得跟自己有点眼神或者肢体接触,现在她对自己,有些避之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难过,有点酸涩。
或许是因为砍柴太消耗体力,程青砚躺着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叶灵雨还在她对面的桌子旁坐着。
“我去外面看看雨是不是停了。”
叶灵雨起身跟过去,想跟她一起出去看看。
“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下山的路有些湿滑。
程青砚没有按照约定,去去就回。她下山之后才闪身回了空间,将叶灵雨带出来。
叶灵雨发现已经到了山下,她心里明白,程青砚替她走完了那段泥泞湿滑的山路。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里。
孟初莹一直在家里守着,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她们空手而回,忙迎了上来。
“叶姐姐,你没淋到雨吧?你们刚走没多久就开始下雨,我还想给你们送蓑衣呢,可我没找到。”
叶灵雨对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天色不早了,我去煮饭。”
程青砚没有跟过去,而是回了屋子。
她现在是看到叶灵雨跟孟初莹说话,都觉得难受。
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后,叶灵雨和别人也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和自己无关的孩子。
这样的认知,让她晚上饭都没吃两口。
心里真的很难过,难过的饭都吃不下,看到叶灵雨和孟初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针扎般疼痛。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程青砚将柴都放入厨房,又将米缸填满。
放了一篮子鸡蛋出来,顶着早上的寒气,离开了家。
昨天晚上,送孟初莹回去之后,回来的路上,她说今天要去找阮郎中,有些药材要给她。
在叶灵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进去。
叶灵雨听到关门的声音,她翻身起床。
程青砚现在是不想见到自己了吗?临行前,居然不跟自己打个招呼。
她远远跟着程青砚,直到确定程青砚是真的去找阮郎中,去了双河村,她才折返回来。
程青砚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一句喜欢,她也不敢期待这些,只是感慨过程青砚为何不是个男子。
这话,怕是伤着程青砚了。
自从耕地之后,程青砚对自己的各种小心思的试探,她都默认了。
昨天第一次逃避她的示好,自己还是过不了她是女子的这道坎。
等她尾随程青砚去双河村回来之后,叶灵雨一时间有些呆住。
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居然尾随了程青砚,然后自己又折返回来。
为什么会尾随,是怕程青砚一去不复返吗?
紧赶慢赶,赶在中午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孟初莹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
问她干什么去了,她用去背昨天砍的柴为由,搪塞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说过谎话,所以她心脏怦怦跳。还是因为她想到自己尾随了程青砚一路,不能让人知道而怦怦跳,反正今天的心脏真是受折磨。
中午煮饭,糊了锅底,炒菜的时候,盐巴也放了两次。
程青砚走之后,她魂不守舍,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力,总是出错。
孟初莹还以为她今天去山上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问她要不要找神婆看看。
而程青砚则赖在阮半夏家里,一天都没有回来。
傍晚的时候,从双河村来了一个人,说是帮程青砚传个话,她在阮郎中家里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让叶灵雨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个鬼,叶灵雨在听到传话的时候就想立刻去把程青砚从阮半夏家里拎回来。
但是她忍住了,她和程青砚只是假夫妻。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干涉程青砚的自由。
只是那个一直甜甜喊自己娘子的人,忽然不见了,她心里有些难受。
程青砚心里也不好受,赖在阮半夏家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
阮半夏多人精,晚上沈子瑜炒了俩菜, 她和程青砚开始把酒言欢。
程青砚的酒量,那可是很好的。
三个人,最先喝趴下的是阮半夏。
她醉的迷迷糊糊之间,还在问程青砚为什么忽然一个人跑来,她娘子呢。
程青砚望着烧着的炭炉,拨弄着炭火:“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阮半夏靠在沈子瑜身上,半眯着眼,笑的不以为意:“嗐,我当多大点事儿。喜欢了就去追啊,不追你娘子变成别人家娘子,那不是很正常吗?”
程青砚拎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大口:“她嫌我不是男子,昨日她还回避了我的触碰,我又何必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