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倩的社交能力真不是盖的，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把酒桌的所有男人全部喝趴下了，不分主宾。
是的。
除胡波之外的所有男人。
她真是神一级的存在，并且她没有让任何男人碰到过她一下，她只是付出了几声嗲嗲的【哥哥】。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胡波很清醒，因为他出酒之后就没再喝，何况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技能，吐酒之后酒量翻番。
“你没事吧？”送走酒桌上的人以后，王倩倩关切的问。
胡波笑了笑，“没事，其实我吐了以后就像没喝一样，酒精还没来得及循环就出去了，怎么会醉人呢。”
“嗯，那就好，你先喝点茶水等我一会，我把你送回去，然后路上给你说说他们后来都谈些什么。”
胡波点头应道，“好的，倩姐，你先忙，我在大厅坐着等你吧。”
看着王倩倩远去，他掏出手机，鬼使神差的打给了李凡凡，胡波小心翼翼的问，“凡姐，睡了吗？”
李凡凡打着哈欠，“正要睡，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年轻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
她真是料事如神。
“姐，你太厉害了，隔着电话线都能闻到酒味？我今晚只喝了一点，这会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好，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但是通话时间不能太长，因为你喝酒后喜欢叨叨个没完没了。”
有吗？
胡波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喜欢，但也没反驳，“姐，何云耕这个人确实不咋滴，他就是个恶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他的阴险面目，他两次三番的想要置他的妻子于死地，其实为的就是一个四十六岁的女人。”
接着胡波把这几天断续掌握的信息告诉了她。
李凡凡消化了一会胡波的话，“怎么又提到这个烂人，那你打算怎么办？”
“哎……”
胡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姐，实话实说，我现在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切实的证据，我很害怕打草惊蛇以后他会对付我，他在暗处我实在是防不胜防，我才不会去做冤死鬼！”
“嗯，我很欣慰你能这样想，在不能一击就中的情况下切不可逞一时之勇！不然只会带给自己和家人致命的灾难。”
“但是，我还是想把您的三十万要回来……”
李凡凡一怔，嗔怪道，“我刚夸完你，你真是听话不过三秒，这钱咱不要了，你知道这点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就当喂狗了！”
“但是，我真不甘心，因为这个事是我的一块心病，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就是看不得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李凡凡厉声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听话好吗？”
胡波紧握了一下拳头，不甘的说，“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暂时咽下吧，如果你因为我受到丁点的伤害，我会有负罪感！因为我，你已经涉险过一次了，如果再因为我……，我真的承受不了的！
何况，他现在也骚扰不到我分毫，第一他联系不到我，第二他出不了国，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
胡波想想也是，何云耕的手还伸不到国外，甚至都伸不出泺城去，不然他怎么要把朱英佩引到泺城来。
他损人利己的根基在泺城，出了泺城他狗屁不是。
毋庸置疑，他的后台就是宋今也。
宋今也是个贪官。
她收了孟德升价值两百万的黄金。
她的后台又是谁呢？
一无所知。
假设，如果先打掉了宋今也，那么何云耕一定会受到牵连。
但如今宋今也又和孟德升建立了交集，孟德升会成为污点证人吗？
绝无可能。
因为自己没有对等的利益能和他交换。
利用陈薇或许可以把行贿受贿的人一起法办。
那陈薇怎么办？
卸磨杀驴？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这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死局。
恐怖。
胡波下了决心，“姐，我答应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惹你不惹我，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至于他是个何等罪大恶极的人，那是警察和纪委该管的事情。”
“嗯嗯，这就对了，你现在没有惩奸除恶的义务和能力，你就好好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对了，你真打算一直在柜台待下去？”
李凡凡话锋一转，胡波有点茫然，便随口问道，“那不然呢？”
李凡凡接着自语，“我最近也在反思，以前我觉得蛰伏是安全的，但是现在越发觉得这个方式也不对，别人都在进步，你却止步不前，其实就等于退步，等你想去追赶的时候，却发现怎么追也追不上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世新人换旧人。”
胡波深以为然，“零售我是不想去，因为那就是一个拉存款的岗位，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也不是我的强项……”
“据我所知，你们总行即将换行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觉得第一把火就会进行对公业务的行业化改革。”
“何谓行业化？”
李凡凡耐心解释道，“就是成立行业信贷部，比如分成能源、化工、交建、冶金、贸易等大类，专业的信贷由专业的人做；现阶段国内的绝大多数银行都是综合性信贷，什么业务都做，但是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就会导致不精细不专业，提供的信贷品种也不是客户真正所需。”
“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去对公的机会。”
“这个我给你想办法，另外给你说个事，我堂哥明年初就要调到总行了，所以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你要尽快定位自己，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胡波答应着，接着突然问，“姐，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想……”
“额，至少一年以后吧！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好的睡眠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晚安喽！”
说完，李凡凡又习惯性的战术性回避。
收起电话，胡波这才注意到王倩倩已经等在旁边了。
“我刚过来，看你在打电话我就没有打扰你，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咯咯……”
胡波翻了一下白眼，“我什么也没说啊！”
路上王倩倩原本复述后来发生的所有细节，胡波始终未发一言，只是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这些告诉安信刚即可。
然后袖手旁观。
有时候怂点没有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