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在义子关平的扶保下,带伤冲出重围,直奔华县而去。
那五千步卒死的死,逃的逃,大多当场跪地投降。
毕竟这些军兵都是新招募的,对刘备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相反,山阳郡是刘琦祖地。
他们对刘氏父子更为认同。
刘琦整顿军马之后,便继续向华县逼近。
话说关羽仅带领十余骑兵,仓皇出逃。
他看到来时五千人,归时仅剩十几人,感到十分愧疚。
他的战败,必然会导致刘琦长驱直入。
他兄长进攻华县,夺取泰山郡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他硬着头皮,带领残兵败将,回到华县城外的刘备军大营。
在中军大帐中,见到刘备。
刘备不由大吃一惊道:“云长,为兄让你守十日,为何三日便归?”
关羽脸上滚烫,单膝跪倒在地道:“末将疏忽大意,为敌军所败,还请兄长治罪?”
刘备心中一沉,问道:“云长可是跟那吕布决战去了?
临行前为兄千叮咛,万嘱咐,莫要与那吕布比拼血勇,贤弟为何不听?”
关羽道:“吕布虽多有挑衅,但末将未曾与其交战。
只是……末将没用,被其他将领击败。”
刘备诧异道:“除了吕布,还有谁能击败云长?”
“魏延,张辽,黄忠,”关羽将魏延如何侮辱他,他如何被迫出战,最后却败在了黄忠手下,这些事详细叙述一遍。
“魏延张辽黄忠,”刘备重复念叨了一下这三个名字,捋着胡须微微沉吟道:“如此说来,前来援助华县者,并非吕布,而是刘琦。
原来刘琦早已率军进入兖州,此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停止攻城,早些退回山阳,方为上策。”
他说着,又双手搀扶起关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既然面对刘琦麾下战将,云长能连战三人,何罪之有?
快请郎中前来治伤。”
关羽起身愧疚道:“固然刘琦前来,小弟也犯了轻敌冒进之过。
若是当时小弟采用稳守之策,当能守住十日。
那时,兄长也早已攻下华县,不至于功败垂成。”
“云长说的哪里话?
那等辱及令堂之语,莫说云长,就算为兄听到,也会不顾一切前去拼命。
云长出去与之决战,做的没错。”
刘备本身也是个性如烈火之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鞭打都邮了。
他继续道:“刘琦麾下兵多将广。
既然他已经进入兖州,就算我等攻下华县,必然也守不住。
还是早些撤退为妙。”
关羽听到兄长如此开解,总算松了一口气。
随即,刘备赶忙下令,收回攻城军,先退回山阳郡,跟曹操合兵一处再说。
他的命令刚传出去,就见帐外有一员浑身是血的白袍将领匆匆走了进来,正是赵云……
……
太史慈甘宁陈武三将,奉命去取任城、樊县两县。
这两座县城,是山阳郡通往泰山郡的咽喉要道。
只要控制了这两座城池,不止将切断刘备军的归途。
而且还能斩断刘军的运粮通道。
所以只要拿下这两座城,并在中间布防。
攻打华县的刘备军将不战自溃。
固然此战重要,不容有失,但三将却不以为然。
这不止源自于,他们对自己统兵能力的高度自信,而且他们前来,带领了两万精锐荆州兵。
这些军兵当初跟随刘琦转战西北,平定凉州,早已变成百战精兵。
如今休整完毕之后,又重新调了回来。
有三员身经百战的将领,有训练有素的军士,固然刘琦诸般提醒,但他们依然将这场战争,当做手拿把攥之战。
有了这些优势,似乎还嫌不足。
他们突然想到,主将刘琦,祖籍便是山阳郡,高平县。
高平刘氏,先祖乃是汉景帝四子刘余,被封为鲁王,封地在鲁国。
经过数百年繁衍生息,高平刘氏成为鲁王一脉中,最为显赫的一支。
到了这一世,更是出了荆州牧刘表,清河王刘琦这样的大人物。
让高平刘氏,乃至整个山阳郡都蓬荜生辉,感到与有荣焉。
所以三将率领军马,刚刚到达任城附近,当地的豪绅便主动联合起来,逐除刘备派来的县令,迎接太史慈三将入城。
樊县也是如此,当地士绅豪族,大都跟刘氏有故旧关系。
听说刘琦军队到了,他们很快就组织起来,开门投降,并献上粮食劳军。
三将不费吹灰之力,便轻取二城,心里更是志得意满。
如此一来,根本就懒得偷袭刘备运粮队。
直接大大方方,在通往华县必经之路上摆下阵势,等待刘军的运粮车即可。
他们等了不到两天,便听到斥候来报,刘备军运粮车到了,负责押运粮草的将领姓赵。
太史慈甘宁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这位姓赵的,莫非就是大王口中的赵云?”
陈武愤然道:“大王说,此人乃是万人敌,让我等小心。
要我说,他也不过是两只耳朵,一个鼻子。
咱们两万人马在此聚集,还能怕他一人不成?”
甘宁道:“他赵云是运粮官,咱们用两万人马对付他,有以众欺寡之嫌。
到时谁也别出手,让甘某一人先去会会他。
看看大王口中的万人敌,到底是否名副其实。”
当初刘琦叙述刘备手下战将,虽然比较属实,但在众将听来,却像是激将法一般。
谁都想去试试这几人的成色。
陈武道:“兴霸将军,陈某现在身上还背着过失,正想将功赎罪。
您莫要跟陈某抢功。”
甘宁笑了笑道:“好说,你先出马即可。
若那赵云徒有虚名,也省的甘某出手了。”
太史慈挠了挠脑袋道:“难道我便没有出手机会?”
说话间,斥候来报,运粮队在距此十里的地方停下,显然已经发现了此地驻守的军马。
三将正担心赵云不敢前来,仓皇退回去。
他们商议,是否派出人手去追。
正在这时,从对面飞驰而来一队骑兵。
那骑兵不过百十骑,但每一个人都骑着白马,甚为壮观。
为首一员青年将领,更是银盔银甲,手中亮银枪,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太史慈冷笑道:“他还敢来,胆子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