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派人,客客气气的将刘备押往许都,强行拜见天子。
与此同时,刘琦召开军前会议,商讨下一步进军路线。
摆在当前的,无非有两条路。
其一挥师北上,进攻东郡,彻底将曹操势力诛灭。
其二,南下进军,攻取徐州,剪除曹操最大外援。
如此曹氏势力仅剩东郡一个郡,将不足为惧。
庞统和荀攸审时度势,均觉得采用第二条线路,向南下进军较为妥当。
做出这样的选择,原因有三。
首先,太史慈率军守住任城樊县,曹军就算想要进攻,也攻不过来,朝廷军无后顾之忧。
其次,如今曹氏在徐州的势力,仅剩曹仁曹洪驻守的下邳和彭城,实力较弱,可一战胜之。
再次,徐州还有陈登糜竺率领的士族豪族,他们都心向朝廷,可以作为内应。
基于以上三点,刘琦果断决定,挥师南下,一举攻破下邳彭城,将徐州纳入势力范围。
如此一来,整个东南将再无割据势力,大片土地,尽数回归朝廷版图。
下定决心之后,刘琦下令,大军南下,进取徐州。
关羽张飞赵云三将,也在随军之中。
只不过他们原有的军兵,已经尽数被拆散。
每人为他们配属了一千新兵统领。
军队穿过泰山小道,进入东海国的夏丘县暂时驻扎。
等待大军集结。
到了晚上,关羽赵云二人,秘密聚集到张飞的营帐里。
关羽手捋长髯,枣红脸沉重道:“如今兄长已然去往许都。
说好听些是去拜见天子,实则成为人质。
翼德为我三弟,子龙亦为我兄弟,都受兄长厚恩,不能不报。
我等需早做打算,营救兄长出来。”
张飞吃了一惊道:“二哥准备做何打算?”
关羽丹凤眼眯缝到一起道:“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麾下军兵俱非嫡系,只能凭我等个人之力。
我准备趁那刘琦不备,突袭杀之。
如此刘军必乱。
我等便趁机返回许都,将兄长营救出来。
虽然此策极为冒险,但我等已经别无他途,只能冒此奇险。”
赵云皱了皱眉头道:“我看到刘琦中军大帐之侧,乃是吕布营帐。
若兄长突袭刘琦,必然会惊动吕布。
试问兄长可有把握,能连吕布一起杀?”
关羽沉吟半晌道:“之前我等三人在虎牢关,与吕布交过手。
虽我三人齐心协力,但与吕布只能交个平手。
不过如今有子龙助力,当可胜之。”
当初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刘备纯粹是个帮闲的,对战场帮助并不大。
如今将刘备换成赵云,战力自然提升不少。
要知道,赵云师父童渊,与吕布师父并州李彦,乃是同门师兄弟。
所以赵云跟吕布也算同门。
只是赵云一个人出马,便能抵消吕布大半战力。
张飞低咳两声道:“那刘琦身边,可并非只有吕布一人。
之前我见到有一高大侍卫,名叫典韦。
那人可单手拎大纛,在军士面前举起又放下,可见其力大无穷。
若此人从旁协助,该如何是好?”
关羽怔然无语。
赵云又接口道:“除了那典韦,我还在中军侍卫之中,见到一个熟悉之人。
乃是当年虎贲中郎将王越嫡传弟子,名叫史阿。
他已经闯出不小的名头,在王越过世之后,接过‘剑神’之名头。
有他从旁侍卫,恐无人能杀至中军帐前。”
关羽闻言,脸色异常沉重,长呼一口气道:“没想到刘琦身边,守卫竟如此之严。
我等若贸然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了。”
赵云道:“就算兄长能刺杀成功,仅凭我等单枪匹马,就能突入许都,救出玄德公么?
玄德公去往许都面见天子,到底是否需要我等营救,还未知晓。
我等若贸然出手,恐反坏大事。”
张飞道:“子龙所言没错,我看那刘琦身边名士如云,淮南刘晔,襄阳庞统,颍川荀攸这等士人,皆在其麾下效力。
兄长若贸然杀之,岂不与天下士人为敌?”
关羽知道这个三弟,素来敬重文人士大夫,而刘琦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士子。
就连刘琦本人,也是天下顶级名士之后。
所以张飞自然而然,就生出敬重之感。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帐外有人道:“请问张将军在否?”
张飞神色一凛,张口道:“阁下是何人?”
外面那人道:“弘农杨修,奉大王之命,前来做将军行军主簿。
任命较为仓促,故而深夜前来拜见,还望海涵。”
张飞冲着关羽赵云二人使个眼色。
二人赶忙从帐篷后面出去,等在外面。
张飞这才让杨修进来。
只见杨修身长七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一副标准世家少君打扮。
张飞想到此人是弘农杨氏子弟,心中颇为敬重道:“张某起兵于微末,却要让杨少君做行军主簿,甚为惭愧。”
杨修淡然一笑,风轻云淡道:“都是遵奉王命而已。”
张飞道:“杨少君来此,可是有王命?”
杨修道:“暂时没有,只不过……到时大王命令传来,将军只需照做,便能立下大功,将来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张飞好奇道:“听杨少君之言,大王也是神机妙算之人?”
杨修经过徐州锦囊一事,已经对刘琦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断然道:“大王岂止神机妙算,简直是未卜先知。
我敢断言,大王必能一统天下,平定四方。
曹操袁绍之流,根本不是大王对手。”
张飞见杨修从心底里,由内而外的敬佩刘琦。
他意识到,更不能让二哥前去做鲁莽之事。
连弘农杨氏这等百年世家,都已经开始支持刘琦,反观曹操那里,有几家豪族支持?
张飞点点头,拱手道:“受教!
来日还需杨少君多加费心,助我统领这一部军马。”
“好说,”杨修也起身告辞。
待杨修走后,张飞从帐篷后面钻出来,只见只有赵云站在那里。
张飞好奇道:“二哥去了哪里?”
赵云道:“二兄长走了,似乎心事重重。”
张飞叹道:“他必是见我二人反对他行刺之事,故而心怀不满。”
“兄长以为如何?”赵云反问。
张飞道:“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