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富贵命
作者:桓菲   遗弃公主有个恶魔爹最新章节     
    小叠一路走一路寻思,自打上回被老爷疑心以来,这对野鸳鸯好似收敛了不少。
    派去盯梢的闻良和付多一无所获。
    忽闻“啁啾”的鸟鸣声,抬头望去,一双燕子正在园内剪影穿花。
    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在廊庑下筑巢安居。
    小叠顿觉好玩,攀上白玉栏踮起足尖近距离观察。
    巢里有白花花的鸟蛋,小叠倍觉稀罕。
    恰好见柏泽不知何时随在身后,小叠指着燕子窝,叫他帮忙取出一只。
    孟清凝盈盈而至,看着小叠手里的鸟蛋,抬头一望那鸟巢。
    小脑袋凑近,伸手要来拿。
    小叠手一缩避开,教导:“摸不得,鸟蛋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
    孟清凝扑了个空,很是生气:“有什么了不起嘛!泽哥哥,也帮我取一枚。”
    柏泽笑而不答,回身对小叠说,“该放回去了!”
    小叠甜甜一笑,似炫耀,抬手递过去。
    孟清凝愤愤然:“你们欺负我!”
    惹到小仙女可不好,待会子若在老爷面前添油加醋告上一状,那就惨了。
    小叠赶紧给她些甜言蜜语,还拍拍她的脸蛋,“瞧多美多水灵!”
    边说边拉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咱们到涧水阁去看鱼,新买的好看得不得了。”
    涧水阁在西苑曲水方池上,三面环水。
    上面置有三道曲廊,几重小亭,水上一方带扶栏的宽大水榭,置有玉石桌凳,花木宫灯。
    水中闲鹤游鱼,小荷万点,绝对是拈花入酒的好地方。
    很快的,花鸟工取来喂食,她们各执一个四四方方的饵盒,逗鱼儿耍子。
    鱼儿互相抢夺唼喋,惊起一阵飞花细浪。
    远处有人笑语喧喧朝这边行来,听得畅快的男声:“小叠妹妹。”
    男子笑着踏上涧水阁,水阁上的三人都不知道是谁。
    待走近,发现后面还跟着孟怀远和吴彻。
    二人似乎聊得很尽兴,也跟着满面春风地上了涧水阁。
    年轻男子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如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充满了朝气。
    “我是镇隆啊!你们的镇隆哥哥!”
    男子直接走到小叠面前,如和风送暖般,“小叠妹妹,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叠扬起脸看着他,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不认识,”旋即又咯咯大笑。
    吴镇隆端着失望的小表情:
    “我不想去掖陵的,可爹硬逼着去,这下好了,最喜欢的小叠妹妹都不认得我了。”
    孟清凝在旁叫了两声“镇隆哥哥”他都没听见,只顾与小叠说话。
    惹得孟清凝很有些不高兴,眼睛恨恨地瞪过来。
    小叠赶紧提醒,他才应了一声。
    小叠三人走上前齐齐躬身行礼问安。
    吴彻笑着摆手,慈祥亲和:“瞧多乖的几个孩子,免了免了。”
    “大侄女啊!瞧我们家镇隆一心惦记着你,一回到阿顺州,就要上孟府来瞧你。”
    小叠礼貌作答:“多谢镇隆哥哥厚爱!”
    吴彻细细地打量着,难怪呢!镇隆这么死心眼,果然比那七仙女更俏几分。
    吴镇隆亮晶晶的双眼热切期盼地注视过来。
    因算命先生说小叠有富贵命,所以孟怀远不惜花大把银子请师傅教女儿学习各路十八般才艺。
    虽未学至精髓,倒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想这吴家也就是商贾世家,衣食丰足倒不假,但与贵族好像不大沾边。
    吴彻慢悠悠地踱到栏边看鱼儿争食,呵呵笑道:
    “孟老弟,你可真会享受,涧水阁当真是个弄趣拾雅的好地方。”
    “吴兄过奖,我这小地方哪能和你吴府那大地方相提并论。”
    孟怀远谦逊道,叫过孟清凝:“吴老兄,可还认得吗?”
    “孟家的二小姐清凝啊!真是越长越漂亮啦!美得快认不出来。”
    吴彻打着哈哈,还真会说话,喜得孟清凝脸上立马由阴转晴,双颊还飞起了两朵小红云。
    “凝儿自小乖巧懂事,比叠儿还省心,两姐妹一块儿调教出来的,不分伯仲,说实话,我最疼的就是凝儿。”
    孟怀远自顾自地夸着小女儿。
    吴彻听得满心欢喜,可一对上吴镇隆欲哭无泪的小眼神,那笑便僵住。
    孟伯泽脸上却多了一层暖意。
    一大早,小叠还在梦中,就听见中桂院婢女粉嫣过来传话:
    “老爷叫大小姐过去。”
    “小姐在用早饭,很快的,用完马上就到。”
    黛色打着掩护,可不能说自家小姐还没起床,老爷晓得了又要大发雷霆。
    黛色见她走远,才慌里慌张跑进寝阁。
    还未开口,却见小叠懒散地坐在床上,打着呵欠漫不经心道:
    “急什么急,慢慢收拾好过去也不迟,我还不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
    言罢又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移下床。
    中间粉嫣又来催了一次,小叠仍旧是不慌不忙,倒是急得一干奴婢们心如火燎。
    待到得中桂院,已是半个时辰后,孟怀远坐在书房,横眉冷目瞪着她。
    小叠不明所以,怔在原地一瞬,尔后嘻嘻笑道:“爹爹!”便缩着脖子往前靠。
    “哼,”孟怀远重重的一声鼻息,骇得小叠身子颤了一颤。
    “还要下人三番五次来请你,架子可比你老爹还大啊!这是要飞上天了。”
    小叠捂着肚子,哎哟连天直叫唤,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昨日吴伯伯他们过来,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时半会走不开,这不怨叠儿吧!”
    孟怀远用一双贼精的眼睛审视着她,冷着老脸:
    “我们都没事,怎么偏偏就你事儿多!”
    “各人体质不同嘛!”
    言罢用衣袖拭了把额头的汗水,委屈连连。
    “女儿痛得直冒冷汗,爹爹却不信,我好寃。”
    孟怀远不知她是心虚流汗,还是真痛得流汗,算了就不再追究。
    话锋一转,冷冷地抛出一句:“昨日上树掏鸟蛋可没冤枉你吧?”
    小叠心头很是愤慨,明明就是看燕子蛋,怎么就变成了上树掏鸟蛋啦!
    义正词严反驳:“我几时上树掏过鸟蛋,谁见着了?喊她出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