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就躺下吧
作者:里千绘   家教:亿万兆分之一最新章节     
    沢田纲吉那群人终究还是没蹲进去。
    不过没关系,时淮以后可以朝这方面努努力,现在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我今天还有任务,委员长就拜托您了。”草壁哲矢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时淮早就换上了便装,抱着剑鞘朝他点了点头,步履轻快地走出病房,临走时还顺便削了叼草君的本体一刀。
    舒坦,出去浪!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将云雀恭弥这个生病从不肯主动就医的糟心玩意儿拖过来。
    每年一到这个时间段,云雀恭弥就跟定了闹钟一样开始感冒发高烧,明明在医院躺两天就能完事他偏要硬扛,难道这就是属于肉食动物的骄傲?
    时淮不懂,他决定走个过场。
    走到接待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往年他都是架着木剑让云雀恭弥打一顿,剑折了,云雀恭弥基本上也就能听进去话了,但现在……
    时淮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剑,恭弥真的不会一边说着他要反扑,然后一边拿着拐子自己扑上来吗?
    不等时淮去社团偷一把木剑回来,面前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云雀恭弥面色如常地走出来,这要换个人,还真看不出来他哪儿有病。
    “哇哦。”时淮赶在云雀恭弥之前先开了口,“终于准备扑街了吗?”
    云雀恭弥:“……”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该说什么,云雀恭弥决定先打个招呼。
    轻巧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时淮盯着云雀恭弥的凤眼看了又看,那双凤眼也垂下来平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时淮满脸惊奇地绕着他转了一圈,云雀恭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时淮打量。
    “完了,这得吃多少个核桃才能把你烧焦的脑仁补回来?”
    又是一拐子,时淮往后退了一步:“焦了也挺好的。”
    不会像之前一样不讲道理地扑上来。
    “走吧,我们去医院。”
    时淮往前走了两步,没听见有脚步声跟上来,又倒退着走了回来,他伸出手在云雀恭弥眼前晃了晃,看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人,时淮陷入了沉思。
    “喂,去巡视领地了。”
    “……”
    “有草食动物在医院群聚闹事哦。”
    “……”
    “你老婆归我了。”
    “……”
    这得烧到多少度才能让恭弥打这么多省略号?
    时淮想试试他的体温,结果又被云雀恭弥的拐子劝退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果断朝云雀恭弥的屁股一脚踹过去,被躲开之后撒腿就跑,抽空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啊,没有什么能比挑衅更能吸引一只云雀了,就是这被追赶画面怎么这么熟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恭弥下手比以前狠了。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再有人想打到时淮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注意不被打到,云雀恭弥还是很好遛的,仇恨拉稳了时淮就算是上山下水他都会追上去,尤其是脑子不太清醒的云雀恭弥,除了咬死时淮,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想到别的事,唯一的烦恼就是到了医院之后要怎么让他安静下来。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跟他打一架。
    很好,又转回来了,时淮现在遛鸟就是因为不想跟他打。
    少动刀动枪的,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不好吗?
    心好累。
    “我说恭弥啊。”反身挡住袭来的拐子,“你假期都能天天来学校,挤出两天去医院会死吗?”
    云雀恭弥顺着反抗的力道往后一退,再次俯身冲上来,浮萍拐与剑鞘相互碰撞,时淮每一次把他逼退,都会迎来更凶狠的撕咬,时淮不由得后退一步,隐隐有了被压制的趋势。
    这就是云雀恭弥的可怕之处,几乎每一次跟他交手,都能明显感觉到他比上次又强了不少,就像没有等级上限一样。
    “拔剑啊!给你的剑是摆设吗?”
    突然喊出来的声音吓了时淮一跳,差点被云雀恭弥一条腿扫地上,他拉开距离稳住身形,冲角落里的持田剑介吼道:“你大放假的来学校干嘛?”
    “练剑啊。”
    “你家不是有道场吗!”
    “我老爹说看见我就心烦。”持田剑介躲在墙后,只探出一个脑袋,吼得比时淮都撕心裂肺,“先别说我,你倒是拔剑啊!”
    他假期偶尔也会回社团看看,要不然上次也不会知道时淮住院了。
    那把剑打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奈何时淮跟人间蒸发一样死活找不着,他在校门口碰到拖着时淮去医院的云雀恭弥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俩兄弟的相处方式真够硬核的。
    “躲什么?你倒是打呀!我那么帅的剑又不是给你收藏用的。”
    时淮被这两个家伙闹得脑仁疼:“打什么打?想办法给我把他塞医院去。”
    “你把他打进医院不就得了吗?”
    “……”
    时淮一脚踩在拐子上,脚下发力,一个后撤落在持田剑介不远处,也不管远处的云雀恭弥了,揪着持田的领子使劲晃:“打谁?你看看这是谁?这是病患怎么打!”
    持田剑介被时淮晃得两眼犯晕:“哪里像~病~患了~~”
    “人都快烧傻了!”
    时淮把持田剑介扔到一边,转头又跟云雀恭弥对上了,紧握着浮萍拐的手从他耳侧擦过,带起一缕热风。
    这要没个三十八度以上,时淮打死都不信。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时淮苦逼兮兮地一边挡一边退。
    按理来说打了这么久,云雀恭弥也差不多该收手了,可是现在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还跟个聋哑……野兽一样老往过扑。
    “祖宗!你是我祖宗还不行吗?”看云雀恭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还想继续举拐子,时淮哭丧着脸,“不打了成吗?”
    云雀恭弥往前迈了一步。
    “等等!要不你先去医院休息几天,等好的差不多了,你挑个地方,我们再好好打一场总可以吧?”
    时淮想着反正云雀恭弥貌似不太清醒,先哄好再说。
    “不是全盛状态打着也不舒服对吧?”
    听到这话,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时淮做出过任何反应的人突然收起拐子笑了一下。
    “可以。”
    时淮:“……”
    打省略号的终究成了他自己。
    “……人没事就多说说话,我好知道死了没。”
    亏他还稍微慌了那么一下。
    时淮抱着剑转身就走,云雀恭弥跟着走了两步又站在了原地,把角落里的持田剑介吓得一激灵。
    走了没多远的时淮回过头看了一眼,云雀恭弥半垂着眼眸,瞳孔还有些发散,他只能再次退回来把云雀恭弥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个肩膀上,时淮顿时感觉自己架了个暖火炉。
    云雀恭弥还想自己走,时淮拽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你喜欢公主抱吗?”
    见他没了动静,时淮抬脚就要走。
    “那个……打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持田颤颤巍巍地躲在角落里,说话还小心翼翼地用上了气音,时淮一时分不清他是真怕还是假怕。
    想起刚才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时淮默念:
    这是前辈,剑道社的前辈,我超有礼貌的……
    随后他扬起一抹微笑:“get out.”
    医院那边已经打电话暂时清场了,不用担心群聚问题。
    等时淮把云雀恭弥安置好之后,整个人都快累瘫了,身心俱疲。
    就比如说连续来了两个护士给他扎针,结果手抖都没扎进去,云雀恭弥一个眼神就给人家全看崩了,哭的稀里哗啦,时淮被迫学习新技能。
    又比如云雀恭弥没吃早饭还要嫌弃医院的伙食不好,挑三拣四的到最后一口没吃,时淮只能借人家的厨房给老技能刷经验。
    再比如云雀恭弥觉得躺在床上无聊加上医院楼道里时不时传来吵闹声,拔了针抄起拐子就想把并盛中央医院这块小地图扫荡一遍,时淮只能随便找了本书塞给他然后出去解决吵闹问题。
    最重要的是,时淮只要离开病房超过五分钟,云雀恭弥绝对会把针拔了,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天知道他回来时看见病房角落里堆成小山的草食动物残骸,心情有多么复杂。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哀嚎,云雀恭弥的视线从手里的书移到了时淮身上。
    “你继续看。”时淮黑着脸带上了门,下楼随手拦住一位护士,“出什么事了?”
    护士看到时淮的脸色后有些紧张:“有一位病人的家属吓到了同一间病房的其他病人,正、正准备去处理。”
    “抱歉,吓到你了。”时淮捏了捏眉心,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给他安排单间,如果家属影响严重的话,就暂时请出去吧。”
    护士松了口气,点点头就告辞了。
    这座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就没有不认识两个云雀的,他们在这里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时淮曾以云雀夫妇还有店长的名义投资过并盛的学校、医院、酒店以及人流量较大的一些店铺作为情报点。
    而云雀恭弥就比较离谱了,他收过并盛所有地方的保护费,就连某些犄角旮旯里的小地摊都没放过。
    由于云雀恭弥对时淮的布置并不在意,这就导致重叠部分比较尴尬,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时淮再次回到病房,刚拉开门就又听到楼下传来了女生们的尖叫,时淮只能给云雀恭弥一个“待着别动”的眼神,再一次合上了门。
    “请问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之前的那位护士,她低着头:“十分抱歉!来看望那位病人的家属都有点……吸睛,新来的护士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
    时淮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最近楼上的病房里有人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尽可能保持安静一些。”
    护士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连连鞠躬道歉,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连名字都没提就能把人吓成这样啊。
    时淮又一次回到病房,楼下又传来了响亮的一声“复活”。
    时淮:“……”
    砰!
    云雀恭弥看着被时淮重重甩上的门,心情颇好地低笑了两声,收回视线又看起了时淮塞给他的小人书。
    时淮三次下楼,没等护士道歉他就开口道:“给我把人塞到标本储藏室。”
    标本储藏室,顾名思义,里面全都是标本,物种丰富,种类繁多,其精彩程度不亚于碧洋琪料理上面五花八门的毒虫,由于部分标本不能见光,所以里面连个灯都没有。
    见护士忙着去安排人了,时淮转身上楼,这次他专门等了一会儿,确定没在发生什么事之后才打开门走进去。
    云雀恭弥的水已经挂完了,时淮走过去按住他胳膊上的胶带,迅速拔下针头。
    “自己按着。”
    云雀恭弥看了时淮一眼,还是乖乖按住了胶带。
    由于之前乱拔针,云雀恭弥的两个手背已经青的看不到血管了,时淮只能给他扎胳膊上,看着那双面目全非的手背,时淮真想给他一巴掌。
    他直起身,转头看着角落里的草食动物残骸,叹了口气:“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云雀恭弥不喜欢群聚,连个风纪委员的影都没留下,他想找几个人帮忙抬出去都不行,也不知道叼草君之前都是怎么伺候他家委员长大人的。
    唉声叹气了没一会儿,时淮又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那人停在门口犹豫不决,时淮干脆直接走过去拉开了门。
    是之前的护士。
    时淮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那位病人把标本储藏室的架子打翻了,目前已经没有可以安置的地……”
    “让他来这里。”清冷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雀恭弥胳膊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把胶带撕下来往垃圾桶里一扔,穿上拖鞋坐在床边,拿起旁边的小人书接着看起来。
    时淮没做反驳,转过头对护士说道:“麻烦你了。”
    护士得到指示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她,如果不是医院走廊里禁止奔跑,时淮感觉她的速度还能再提几个档。
    病房里明明有两张病床,却连一把椅子也没有,时淮郁闷地蹲在草食动物堆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笔开始作画。
    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讲话声,护士将沢田纲吉送到病房门口,毫不犹豫地走了,沢田纲吉心里祈祷着不要碰到什么怪人,礼貌地敲了敲门。
    “打扰了。”
    他轻轻推开房门,在看到病房内穿着一身纯黑色睡衣的人后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呆滞。
    云雀恭弥抬起头,十分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云雀?不是吧?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沢田纲吉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要宕机了。
    “感冒。”云雀恭弥欣赏着门口受惊的小动物,“不过也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区区三十九度二的感冒,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呢~”
    抑扬顿挫的语调一下子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沢田纲吉转头看向墙角,瞳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
    “这什么情况啊?!”
    穿着病号服的人们被堆成一个小山堆,每个人的脸上都鼻青脸肿的。时淮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人堆脸上笔走龙蛇,凉嗖嗖的眼神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上一下。
    “这些啊……”云雀恭弥漫不经心地看了时淮那边一眼,“为了打发无聊,玩了点游戏,可惜他们太弱了。”
    说到这里,他又把视线锁定在沢田纲吉身上,明明脸上带着笑,沢田纲吉却感觉有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和我一个病房的人都要参加游戏,规则很简单。”
    “在我睡着的时候,发出声音的人……”浮萍拐忽然被他握在手里,“将会被咬杀。”
    时淮听到后,凉嗖嗖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沢田纲吉的身上。
    好嘛,一下子说这么多,对着兔子纲就是玩游戏,对着他就是招呼也不打一拐子抽上来,你很会玩嘛,果然大家都喜欢逗兔子,他可以理解。
    手中的笔被丢了出去,时淮摩挲着剑柄,看向人堆的眼神幽深。
    他好像还没有正经试过剑?
    余光瞥到这一切沢田纲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好像在人堆上面看到了无声呐喊的白色漂浮物,阳光明媚的病房一下子就变得阴森起来了。
    “那、那个……”沢田纲吉拄着拐杖往后退,“我已经好多了,马上就出院!”
    他后退了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站得很稳,反倒是沢田纲吉啪叽一下拍在了地上。
    这家医院的院长刚刚才做完一场小手术,出门就被告知云雀恭弥住院了,这才想过来打个招呼,结果一来就听到有病人如此不负责任的发言。
    他皱了皱眉:“不行,没有医生的许可不能出院。”
    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谁,就听见云雀恭弥喊了一声院长。
    “院长?”
    两人都没有理会地上的沢田纲吉,旁若无人地交谈着,比较诡异的是,院长还没开口问什么,云雀恭弥就张口问了一句:“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我能够安心经营医院,也都是多亏了云雀。”院长并没有像护士一样害怕,而是面带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在出院之前,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吩咐,我会马上解决。”
    在两人说话的间隔,院长身后的护士们抬着担架,把时淮面前的人陆陆续续地搬了出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神态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院长还贴心的让人搬进来一把椅子放在云雀恭弥床边。
    时淮坐在椅子上,戏谑地看着满脸惊恐的棕毛兔子。
    恭弥的保护费没有一笔是白收的,前段时间如果不是他带着巡视的风纪委员们及时赶到,院长可能就要被医闹的家属们捅上一刀了。
    “我现在要睡了。”云雀恭弥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脱了鞋躺回床上。
    现在就睡了,高烧的时候不是很能闹腾吗?
    时淮没好气地把立起来的床板摇了下去,顺便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角落里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院长又朝时淮鞠了一躬:“那么我先告辞了。”
    可怜巴巴的兔子朝院长伸出了手,院长像是没看到一样,还为他贴心地带上了门。
    “顺便一提,哪怕是树叶掉落的声音也能把我吵醒。”
    时淮靠在椅背上翻了个白眼,无视了沢田纲吉求助的视线,拿起床边的小人书慢慢看了起来。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拄着拐杖往床边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云雀恭弥一眼,好不容易把快摔到地上的花瓶摆回去,转头又看到门口出现了两个探头探脑的小朋友。
    沢田纲吉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蓝波是一点儿都没看懂,他又疑惑的看向椅子上的时淮。
    时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颗糖给他们扔过去,然后举起了拳头,在三人的注视下突然张开了五指,还做出一个“嘭”的口型。
    蓝波这下懂了,用力点了点头,他从蓬松的头发里拿出一颗手榴弹,在沢田纲吉崩溃的眼神中拉开了拉环。
    沢田纲吉猛地扑上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蓝波抱起来,赶在爆炸之前将手榴弹从走廊的窗户扔了出去,刚呵斥了蓝波两句,又看到一平盯着云雀恭弥的睡颜开始筒子倒计时。
    “一平,心动不已,心跳加快。”
    沢田纲吉再次爆发潜能,将一平也扔出了窗户,裹着石膏的腿在走廊里健步如飞,堪称医学奇迹。
    听着门外接连响起的爆炸声,时淮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他捏着嗓子:“哪怕是树叶掉落的声音也能把我吵醒~”
    云雀恭弥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接着睡。
    没过一会儿,打开的门缝里探出一双棕色的大眼睛,他怯生生地观察着床上熟睡的人,刚想松口气,时淮手里的书又往后翻了一页。
    云雀恭弥忽地睁开双眼,单手握着浮萍拐就朝门口攻过去,沢田纲吉转身就跑。
    “为什么要朝我这边过来啊!”
    门外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时淮若无其事地翻着手里的书,阳光透过玻璃撒在床头的花瓶上,插在瓶中鲜红的花朵悄然滴落一瓣,宛若鳄鱼的眼泪,可能是在为什么人默哀吧。
    没把人送进去蹲着,在这里躺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