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擅长驾驭人心，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分寸。
    尽管她不断用身体向李九歌施压，但在即将到达墙角时，她却停止了进一步的逼迫，反而给了他一个喘息的空间，双方长时间地对视着。
    在这个暧昧的距离中，马夫人率先打破沉默：“李九歌，你是在考虑我的提议吗？”
    李九歌回答：“我完全摸不透你的意图，你让我怎么回答？”
    马夫人妩媚地笑了起来，调侃道：“你这又是在挑逗我了！我一个女人家的深浅，你怎么能随便知道呢？”
    李九歌实际上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回答道：“马夫人，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夫人你深不可测，哪里需要我来帮忙。”
    马夫人微微一笑，挑逗恰到好处，然后转变话题：“话虽如此，但只要是助力，只要没有害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
    李九歌说：“话虽如此，但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轻易拉拢呢？这太奇怪了。”
    马夫人听后笑了起来，觉得他的话很有趣，这让她再次魅惑了李九歌，但他不敢直视她。
    马夫人收敛了挑逗，正色道：“冰凌之人，外人只看到冰凌雪城的风光和强悍，却看不到它实际上外强中干，病入骨髓。”
    她表情丰富，像是一位纵横家一样侃侃而谈：“从五十年前开始，老东西身体出现了问题，开始闭关，但他从未真正放手大权，这导致了冰凌雪城内部派系的混乱。无论是我们这些外姓人，还是沐姓，各种大小势力纷纷崛起，相互博弈，暗流涌动。”
    李九歌说：“听起来，像是世俗中的皇位之争。”
    马夫人说：“何止是像，本来就是。冰凌自古以来就是东部七大势力之一，在东部联盟中，它的发言权举足轻重，是平衡其他几大势力的重要力量，也是历来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因此它获得了许多好处。”
    “但是从五十年前的传言开始，冰凌的混乱不仅仅是内部的问题，其他几大势力也在暗中参与了角逐。而现在，是即将水落石出的前夕，还发生了沐辰云被击杀的大事，卷入了东海圣地，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
    “与东海的敌对，实际上未必是一件坏事。”马夫人说道，“在我看来，这实际上是冰凌雪城重新崛起的一个转机。因为这种压迫感，可以转移内部矛盾，甚至转移整个东部境的内部隐患，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即将入侵’的东海势力。”
    李九歌点头表示同意，“有道理，外部压力存在时，反而能成为团结内部的一种催化剂。”
    “这个女人真可怕，不是因为她的修为，而是因为她的心理状态。”紫衣在识海中突然感叹。
    李九歌还没来得及回应，马夫人继续说道，“对我来说，名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自己的力量，去牵制那些一心想要将冰凌雪城引向毁灭的人。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而你，一个不喜欢东海的人，既然让我遇见了，难道我不应该来吗？”
    李九歌回答：“但我毕竟是天剑门的弟子，有师门在，我不能随意投靠他人。”
    马夫人嫣然一笑，“何必那么泾渭分明呢？至少你现在需要我，而我对你并无恶意，反而能提供帮助。我并没有说要收你为手下，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李九歌问：“你能帮我什么？”
    马夫人回答：“比如，我虽然不知道你见花蕊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确实知道，你绝对见不到她，除非我帮你。”
    李九歌泄气地说：“我听说你们冰凌的人整天忙于勾心斗角，没时间，我等了这么多天，自然见不到大忙人四小姐了。”
    “不。”马夫人摇头，“你误会她了，花蕊并不那么忙，也不参与勾心斗角。实际上，我得承认，她是冰凌雪城未来百年的希望。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所有人都爱戴的人，连街上的小贩和普通百姓，也视她为天女下凡。”
    “这么夸张？”李九歌有些惊讶。
    “总之，你自己绝对见不到她，就算你强行闯入，见到了，也未必能达到你的目的。”马夫人说道。
    李九歌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一些刚烈的人，如果动粗，反而可能会坏事。
    于是李九歌说：“知道了，知道她是你们未来的少主，大忙人，大人物，我见不到。”
    “不。”马夫人再次摇头，“你又猜错了，她根本没有这种心态，甚至看不起那些只看重地位的人。她的住所甚至不在内城。她每天在城中帮助别人看病，下午的时候升堂讲经，晚上喜欢独自宁静。她的讲经堂也不是随意接待人的地方，与那些只愿意见大人物的人不同，花蕊的讲经堂，不允许筑基境以上的人进入。她总说自己只是宇宙大道间的一粒沙，拥有的只是平凡。这就是你见不到她的原因。”
    李九歌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整个沐家中，竟然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这反而激起了李九歌的好奇心，“撇开我的任务不谈，不论如何，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你口中的乖乖女。”
    “她是圣女，拥有玲珑之心，不要随便称呼她为乖乖女，否则别人会误解你的意图。”马夫人微笑着说。
    李九歌急忙辩解，“你误会了，我并无调戏之意。”
    “哈哈。”马夫人掩嘴轻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记住，你这个人难以捉摸，一般人不会理解你，我敢说，我是少数理解你的人之一。”
    这次，李九歌没有被她那魅惑无限的神态所迷惑，只是愣了一下。
    “她这倒是实话，这个女人越来越有趣了。”紫衣在识海中说道，“即便是我，也是经过一段时间才看透了你。”
    突然间，两人沉默下来，四目相对，马夫人竟有些不检点地伸出玉手，在李九歌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说吧，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李九歌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夫人突然感到尴尬，她心有所思，不自觉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脸上一阵发热，急忙补充道：“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愿意和我结下这个善缘，将来我们或许可以相互依靠？”
    听到她的话，李九歌感到害怕，怎敢与这个女人牵扯上关系，连忙摇头道，“我还年轻，不想胡乱加入任何组织或同盟，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见到花蕊的。”
    听他用如此稚嫩的语言拒绝，马夫人的嘴角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