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你不能如此不讲理。”
云兮刚生产,听到这些有些头疼,脑袋里一突一突的,“到底是谁不讲理?”
“她本来是官家小姐出身,跟了我,当个妾室,已经够委屈她了。她提出这么点要求,我还做不到。”
云兮的脑袋突突的更疼了,“你做不到是你的事,别再说了。”
她闭上眼,昏昏沉沉。
“云兮,算我求你,换一下吧!”蔚衡语气恳求。
果真是真爱,已经开始祈求她了,真是痴心绝对。
“不用你动手,我安排好一切,对外的说辞我都想好了,是你主动搬离的,你喜欢那里的荷花,我知道你喜欢荷花的。”
还真是用心良苦,还可以更加离谱一些吗?而且,她什么时候喜欢荷花的。
昏睡之前,云兮骂了句,“你去死吧!”
蔚衡愣住,久久回不了神!
云兮骂了他,她刚生产,他是不是说的不是时候?
搬个院子而已,他还有话未说完,如果她愿意搬离,他会补偿她的,以后经常陪她,陪孩子们。
换做其他丈夫,一家之主,一言九鼎,换不换都是一句话,可他还是怜惜她,不愿意看她流泪,不想她难受。
他觉得已经做得够体贴。
云兮还是不够大度。
大度的女人不该如此让丈夫为难。
*
大约是真动气了,云兮陷入了梦魇,满目的血红,她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在尸山血海中……
漫无边际的血红,把她笼罩在其中,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身体越来越重。
有什么要冲破体内……
“娘亲!你快醒来”
“娘亲,呜呜,娘亲,不要吓我。”
“娘亲,怕怕。”
“娘亲,娘亲!”
云兮的眼皮子很重,可是孩子们的呼唤让她冲破禁锢。
满目的血红消散,体内的那股力量也被压制。
“娘亲醒了!”时儿惊呼,小小的脸蛋上挂着泪痕,眼中带着惊惧后的惊喜。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谢天谢地,菩萨显灵。”张氏作揖。
“姐姐,你可醒了,可吓死妹妹了。”明雪一脸的关切,擦着眼角并没有的泪,虚伪至极。
蔚衡望着她,一言不发,眼底有几分担忧。
“这是怎么了?”云兮问。
“产后血崩,”张氏心有余悸,“太凶险了,幸亏菩萨保佑,捡回一条命。”
“姐姐福大命大,好人有好报,我在菩萨面前许愿,只要姐姐能醒来,妹妹愿意用性命来换。”
明雪说得情真意切,令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
蔚衡欣慰的看了明雪一眼,眼中都是心疼与不赞许。
云兮看向蔚衡,惨淡一笑,“托你们的福,捡回一条命。”
一屋子的人都以为是感慨的话,只有蔚衡听得懂。
或许是有几分惭愧,他坐到床边,“没事就好。”
不论谁看,都是一幅丈夫心疼妻子的画面。
蔚衡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心中还是有些怜悯。
他虽然不太喜欢她,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对他可谓一心一意,还是不忍心看她就那么香消玉殒,所以请遍了名医来救治,好在她闯过了这一关,简直就是个奇迹。
张氏感叹地说:“蔚衡这些天都未曾休息好,四处托人救治你,云兮,你的命是蔚衡救回来的,以后可要好好的活着。”
云兮不太相信,扯出勉强的笑意,“那多谢了。”
说得多么的生分,屋里的人都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自从明雪进门,纳妾之礼办得比婚礼还隆重,主母还被禁足等消息被陆续传开。
外面什么风言风语都有,什么喜新厌旧,什么宠妾灭妻,传得乱七八糟,感觉全城都在讨论陈府的内宅风波。
如今主母又命在旦夕,四处寻医,凌家打上门来,讨要说法,闹得满城皆知。
唯有云兮躺在床上一概不知,张氏不想节外生枝,连忙挥手,“云兮刚醒,大家就各就各位,不要围着,孩子们也带走吧!”
丫鬟婆子赶紧领着小主子们离开。
接着,张氏也对明雪说:“你也回去歇着。”
蔚衡连忙起身,要同明雪一起走。
张氏一个眼神制止,蔚衡又不得不坐了下来。
云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心不在的人,留着有何用,徒增烦恼。
云兮这才发现,她所处的位置,并不是自己的屋子。
蔚衡顺着云兮的视线,连忙解释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我不得不重新安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