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男人见自己被小丫头片子威胁,脸一下就涨红,“小丫头,你年纪小,脾气倒是挺大,还扇我耳光,你扇试试。”
“啪!”一耳光就落在男子脸上,男人愣住半晌,环顾四周。
可是,根本没见人打他。
“是不是你打的我?”男子圆瞪着眼怒喝。
可明摆着就不是,那丫头离他远得很,根本就够不着。
春来也有点懵,“我是想打你,可是不用我动手,老天爷就替我动手了。”
“那贱女人就是比不上如夫人。”那男子也是气懵了,怎么平白无故还挨打了。
“啪啪!”又是两耳光。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觉得不对,出了店铺,那男子也觉得怪异,不敢再骂人,捂着脸,赶紧跑了。
云兮终于挑到一款还算满意的匾额,对着掌柜道:“就要这一款,写上凌府即可,字体就用元帅府的字体,也描上金,刷上粉,明日我派人来取。”
交完银钱,主仆两人出了店铺。
他们走了以后,原来跑掉的人又回来,支支吾吾的不敢相信。
“你们说这位会不会就是那位正妻啊!”
“为什么她打人都看不见,手太快了吧!”
那位掌柜抚摸着护着一笑,“不是的,这位夫人刚定了匾额,写的是凌府。”
“凌府?我们都城哪来的凌府?”
“话说,刚才是那位小娘子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掌柜连忙打住,“慎言,小心挨打!”
其他人立刻闭嘴,不敢胡说八道。
*
云兮带着孩子们到了云落巷的宅子。
“娘亲,这是哪?”
陈与时看着眼前的宅子,心里已经猜出,这绝对不是父亲口里的新宅子。
小景也看出来了,这里不是乔迁之喜,大摆宴席的地方。
一个宾客都没有,门前如同平常之日一般。
门内的门房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开了侧门,一瞧,是主子来了,连忙招呼着其他人开大门。
云兮蹲下对陈与时说:“先进去瞧瞧,看喜不喜欢?”
陈与时抿嘴,点头,他好像猜到什么!
娘亲这几日都在看书,他认得字,娘亲停留时间长的那几页,他去瞧了。
刚才娘亲去匾额店买匾额时,他就更加确定。
“夫人,这是小主子们吗?”忠管家问。
云兮抬头,看着清瘦的管家,苏扬说他在这宅子里管理几年了,值得信任,云兮就留了下来。
又让忠管家买了一些男仆和婆子进来,如今这宅子都收拾妥当,直接可以住人。
云兮笑道:“这是我的五个孩子,以后就有劳忠官家了!”
“夫人说得是哪里话,能照顾小主子们是老奴的福气。”
忠管家瞧着云兮面善,看来这位主子也不是刻薄之人,感觉特别幸运。
“娘亲,这是我们的家吗?”阿行也听出了。
“嗯,以后我们住在这里!”云兮想着马上就要和离,孩子也差不多要知道,瞒着他们也没必要。
“就我们住吗?”小景率先踏进府门,“爹爹来不来?”
“不来!”
“那明雪姨娘和康儿呢?”小景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不来!”
小景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
小景跳了起来,“那太好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住一起。”
“我也不想。”阿行马上表明心意。
“我也不想。”沐沐生怕落了她,奶声奶气的看着云兮。
“祖父祖母呢!”小景接着问。
“也不来,就我们现在的这些人!”云兮声音轻柔,觉得这宅子里的气味都是极好闻的。
真是舒心!
云兮极其喜欢这种只和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感觉。
孩子们已经跑开,宋妈妈她们连忙跟了上去。
云兮看着这里的一切,哪里她都喜欢,这宅子好像是专门为她建造的,所有的花草都是她最爱的。
三万两,真值!!
凌家这几日连着买了几栋宅子,比这小许多,还陈旧不堪,每一栋的价值都比这里高出许多。
她看着庭院里的吊椅,走上前,坐了上去。
闭上眼,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蔚衡在到处找你们!”
耳畔传来苏扬的嗓音,低沉悠扬,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云兮没有回头,眉头轻皱,他真是神出鬼没。
“你们陈府今日乔迁大喜,你不回家,来我这里做甚?”
“你不想凑热闹,难道我就想吗?”
苏扬走上前,抱臂站到她跟前,深色的黑色锦衣,绣着金色的锦绣纹样,穿在他身上,显得沉稳大气,气势磅礴。
云兮不得不承认,黑色挺适合他!
宽肩窄腰,侧边隐露的长腿,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想到两人曾经……赶紧摇头,清空脑子里的想法。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栽在他手里,第二次,栽在他弟弟手里,这是什么气运!
这辈子她也不想那些情爱之事。
“那你也不能跑我这里来,如今这里的主人是我。”云兮强调道,她可不想经常看到他,太吓人了。
“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来看他们的。”苏扬看着奔跑的几个孩子,唇边露出笑意。
每个都像极了她。
云兮没想到,他这个大伯还挺爱屋及乌的,从这几次苏扬的行为,云兮已经推断,他不会轻易杀她,更不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
他暂时是安全的。
这么一想,云兮就松懈下来。
苏扬身姿如松柏,背对着她,“婺国要打戎国,马上要大范围征兵。”
“什么?”云兮一怔,随即一想,婺国不打,就要被打,不如先打,战场在他国,至少本土不会被糟践。
胜负暂且不谈,婺国估计是想先打天宁的,被大夏抢了先机,又不愿和大夏起冲突,如今局面尴尬,只好拿戎国开刀。
婺国的实力具体如何,她也不得而知。
“再几日就要人口调研,结束以后,就会征兵。”
云兮听着苏扬的话,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天宁还能撑多久?”
苏扬没有做声,那里曾经是他的褚国,看着大夏军踏破一个又一个城池,他的心如同被刀搅。
他背负骂名快千年,护佑的子民,还是逃不脱被践踏的命运。
有时他也想不通,为何战争不息,生灵不安?
他太明白霍云霄当时的心情,只有快速结束战争,才能让更多的人免于战争的恐慌和死亡。
“大伯!”阿行第一个发现了苏扬,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阿行,有没有想大伯?”苏扬的声音立刻温柔了几分,嗓子都夹了起来。
“想,可想了。”阿行抱着苏扬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大伯,骑驾马。”
“好!骑!”
院子里是孩子的欢声笑语,云兮看着他们,觉得人生如果这般,也算圆满。
*
陈伯府,宴席已开,宾朋满座。
墩子匆匆回来,在蔚衡身边耳语几句。
蔚衡放下手里的酒杯要走,衣袖却被明雪不动声色的拉住。
低压着声音对他说:“再大的事,也要等宴席结束,这是陈伯府是第一场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