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吓了一跳,他胡言乱语什么?
“明雪还等着你呢,快走吧!她本就输了,你赶紧回去安慰她。”别来烦她就行。
蔚衡再次拉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大有不会放下的架势,然后把她往胸前带。
吓得云兮用一指禅顶住他的胸膛,隔出一点距离。
蔚衡垂下眼帘,看着如此近的她,心胸澎湃,语气更加坚定,“我说了,今晚要留宿!”
云兮本想歇下,看来不行,只好严肃道:“蔚衡,我们都要和离了,别再说这些话没用的话。”
“和离?你又提和离?”他的情绪直降,咬着腮,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说了,不可能!!”
“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小爵爷,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妻儿放走吗?云兮,你歇了那份心思,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你要认清你的身份,如果没有我,你和孩子会过得很苦,你真的狠心让孩子们跟着你受苦吗?”
他神色凝重,语重心长的说:“聪慧的女子现在已经知道讨好夫君,孝顺公婆,笼络人心,给孩子的将来铺路。”
“你呢,来了都城就想着和离,你都是五个孩子的娘亲了,心智早已成熟,怎么还会做出对孩子将来不利的事情来。”
“你为何这般想不明白,一心想着逃离。”
“你离开我以后,还能找到比伯爵府更好的门第吗?”
“不可能!首先你都生了五个孩子,哪个勋贵府上会娶一个再嫁女。”
云兮无语,她又没想再嫁。
蔚衡见云兮不语,继续道:“还是说靠你一个女子,取得比我们三辈人还要高的荣誉,过得比伯爵府还要高贵的日子?”
“云兮,你不是少女,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
“我是做错了,喜欢上明雪,带给你不可磨灭的伤害,可是现在我都开始对你好了,以后我还会加倍补偿你和孩子。”
“你看民风如此开放的婺国,勋贵之家,还是妻妾成群,我只是多了一个明雪而已。”
“我们安心过日子好不好?”
“云兮,我们来自于天宁国,那里的风俗,嫁娶是一辈子的事,你嫁给了我,便一生一世要和我在一起。”
“哪怕你对我没了情意,看在五个孩子的份上,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兮无可奈何的望着蔚衡,站在男子的立场,他的确妻妾不多,才两个而已。
可她是女子,也不可能为他着想,让自己受委屈,受欺凌。
“不行,我不想待在你身边,看着你们,我恶心,而且你保护着的明雪,是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曾经要纵火烧死我们,你连这样的女子也要护着,让我觉得你已经不可救药,你觉得你们的爱情坚不可摧,可以感动天地。”
“可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烂人一个,为了所谓的爱人,是非对错都不分,把一个杀人犯放在手心捧着。”
“你这样的男人,回心转意又如何,就算你是帝王,我都不会稀罕,就算你求我,也没用!!”
蔚衡听着云兮的话,字字如刀,割着心口,原来云兮那么厌恶他。
她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他还以为她已经想通,权衡利弊过后最好的选择。
原来她只是在忍耐,并不是不想离开他,而是不能离开他。
现在她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他在她的心里原来如此不堪。
蔚衡无法用语言表述此刻心情,就是天崩地裂,无力反驳,心碎无比。
“那次血崩,你也是帮凶,你那么爱她,我就成全你们两个杀人凶手,祝你们天长地久。”
“你如果执意不肯和离,那么我会请求义绝,不需要你的同意。”
蔚衡显然不明白何谓义绝?不解的看着她。
云兮知道他没有读过婺国的律法,好心提醒他,“多去看看书吧!”
说罢,她一把推开蔚衡,转身离去。
蔚衡站在倾兮院很久,看到邀雪院的人来这里打探,他才清醒。
想着云兮骂他的话,对,他和明雪是一丘之貉。
都是伤害云兮和孩子们的凶手。
*
邀雪院里,明雪听着屋外的动静,眼睫动了一下。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紧揪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之前,她在院子里等啊等,一直等不到他的身影,便差人去去张氏的福元居。
得回来的消息,蔚衡根本不在福元居,在云兮那里。
明雪哪里还坐得住,今日她输了比试,蔚衡没有第一时间来安慰她,反而去了云兮那里。
夜越来越深,明雪的心愈发的暗沉。
蔚衡要是去了云兮那里,歇在那边,她能如何?
杀了蔚衡,还是杀了云兮?
她按捺住心里恐怖的想法,唤来下人,前去打听。
没想到他回来了,明雪的脸上泛起一丝喜悦。
屋外的蔚衡,走进里屋,他缓缓的打量着新屋子。
这个院子是明雪挑的,她很喜欢,
屋子里的摆设装饰,也是按照她的意思来的。
他以为自己会很欣慰,毕竟以后就安定下来,再也不会东奔西跑,居无定所。
可是没有,他没有一丝的高兴。
云兮的话压在他的心里,她说他和明雪都是凶手。
还成全他们,祝他们天长地久。
云兮厌恶他,想到这几个字眼,他的心就疼得不能呼吸。
仿佛一路走来的喜悦都被摧毁,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怎么啦?蔚衡?”明雪关切的询问,双手也熟练的脱着他的外衣。
蔚衡任由她忙碌,心底宛如被巨石镇压。
他垂着眼眸,看着明雪的脸,她是杀人凶手几个字眼在他眼前划过,蔚衡心里恨意陡升,一把推开她。
明雪没有防备,被他推后,撞在右手边的柜子上。
手肘和盆骨都被撞击,疼得她起不来。
蔚衡瞬间清醒,又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无可奈何的蹲下,“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
明雪疼过高峰,缓过劲来,不解地望着蔚衡。
“你是怎么了?为何无缘无故的推搡我?”
蔚衡有苦难言,扶起娇弱的明雪,“抱歉,刚才想到别的事情,突然就失控了,你没事吧?”
“何事让你如此?”明雪暗觉不对,蔚衡从未如此对待过她,今晚去了云兮那,回来便对她动粗。
虽然他表现得很诚恳,可是明雪还是能察觉不对。
云兮一定对蔚衡说了什么?难道又是和离?
明雪想了一番,也只有是这个,那晚云兮提出和离,他回去后几晚都未曾睡好。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云兮乱了蔚衡的心。
“蔚衡,天色一暗,我服侍你歇下吧。”说着,手就探入蔚衡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