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空南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司空白眼底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的这个傻弟弟还真是好骗,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稍微挑拨一下就上钩了。
也好,让他替自己去探探路,试试钟离亭的深浅。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司空明看着桌子上简单的家常菜,拉开椅子:“把在家的人都叫出来,一起坐下来吃个饭。”
不一会儿几个在家的陆陆续续地到了,司空白看着萎靡不振的几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鄙夷。
但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容,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你们来啦!快过来坐吧。”
“人都来齐了我就简单地说几句,现在司空家所有的资产都被套进去了,大家日后生活能节俭点就节俭点。”
司空林首先就不干了,干瘦的脸像一只瘦猴子:“自从司空遥回来,我们的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
说完不够还指着桌子上十几个家常菜发泄不满,“平日里桌上的都是澳洲龙虾,法国鹅肝,你看看现在吃的什么?”
“鸡鸭鱼肉,牛肉,酸辣土豆丝,红烧茄子,这些泔水菜狗都不吃!”
说完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不料却被司空明叫住。
“混账东西,寻常人家哪个不是这样吃的?”
“你也说了是寻常人家,我们司空家是寻常人家吗?”
司空林抬着下巴,“我看现在我们司空家是连周家那种豪门都不如。”
司空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也忍不住开口道:“爹,难道你离开女人就不行了吗?”
一旁的管家心中暗叹,心想这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要不你去给司空遥服个软,道个歉,把她请来司空家老宅。”
司空遥要是肯认他们,他们也不介意家主换成司空遥,毕竟司空遥可比他们这个便宜爹会赚钱多了。
谁赚钱多,给他钱花,他就叫谁爹。
“逆子啊!你可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她可是一个连自己心上人都能杀的毒妇!”
司空明气得浑身发抖,他手里的拐杖不断地敲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当初司空遥刚回国时,他何尝没想过像对付尤菲一样,将人做马前卒用。
可司空遥强大到根本就没有弱点,至少他没找到弱点。
他这个女儿可是无情冷血的很,心爱的人说舍弃就舍弃,眼睛都不带眨的。
司空白来了兴趣:“心上人,是她身边那个钟离亭?”
“好像还是个大学生。”
司空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语气冰冷。
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狠厉和嘲讽:“哼!不过是个替身而已,真正的钟离亭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去,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司空白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对司空明道:“父亲,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移步书房,司空明将那段过往娓娓道来。
当年尤菲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她确实把司空家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台,但这些都是以吸血他人的方式得来的。
她做空股市害得一批原本属于富人的家庭家破人亡,钟离亭就是其中一家。
父亲跳楼自杀后,母亲就带着他搬去了贫民窟。
司空遥回国后不久遇上了车祸,钟离亭的母亲为了救她在一个闹市区因车祸而亡。
或许是为了弥补,司空遥将钟离亭接去了城堡,悉心照料。
两人日久生情,司空遥经常带着钟离亭出席各种宴会,大张旗鼓的表示爱意。
那时候司空遥根基还不稳,钟离亭因此也没少吃苦,被暗杀是常有的事。
司空白紧紧地盯着他父亲,试图从那晦暗不明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来,但司空明脸上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复杂。
对于司空明的为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此时此刻,也只能暂时将信将疑,等待更多的证据来验证。
“司空遥为什么会杀钟离亭?”
司空明嘴角挂着一抹讥笑,神情越发薄凉:“这就是她与她母亲最大的区别。”
“她母亲好歹还有一丝人性,她是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可以毫不留情地挥刀斩了自己心上人。”
司空白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父亲,对他的风流往事没有一点兴趣。
于是便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来:“所以她为什么要杀钟离亭?”
司空明见此也不再多言,开始认真讲述起来。
“当年我们两人之间的斗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都想彻底击垮对方。我知道钟离亭对她来说很重要,于是就派人抓住了他,并以此来威胁她,想要逼她让步。”
“没想到的是,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居然骂了钟离亭一句‘废物’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出手,将人给杀了。”
“我没有了筹码,就落了下风,她顺理成章地成了国中总裁。”
一说起这个司空明就懊恼不已,早知道司空遥如此狠戾绝情,他就不该过早地将钟离亭这颗棋子给用了。
留着说不定还能多打探一些消息,也好过如今孤掌难鸣。
“你确定司空遥真的喜欢钟离亭?”
司空白是不相信的,据他分析司空遥应该是根本不在乎钟离亭的死活,甚至可能早就想除掉他了。
可他爹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确定,这是钟离亭自己亲口说的。况且他们两人总是出双入对的,连婚期都定了。”
“钟离亭是父亲的人?”
“我们只是达成了合作,司空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所以他母亲为救司空遥出车祸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就是接近司空遥并且取得信任再杀了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司空明很满意地看着他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孩子,不愧是他看中的接班人,光凭敏锐度都不容小觑。
“你推测的没错,钟离亭也是不中用,天天同床共枕的居然都没能把人给杀了。”
“为了设计司空遥,我们就演了一场戏。不料司空遥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人给杀了。”
司空明像是告诫一般,语重心长道,“你跟她打交道,这种要挟的事就没必要了,白费力气。”
“哦,是吗?”
司空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眸里满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