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城没有宵禁。
    深夜时分，中央大街虽不及白日热闹，却也不是静寂无声。茶楼、酒肆、赌场……生意都还不错。
    只不过小广场离那边稍远，相对安静。
    屠进先到，隐在黑暗的角落。
    禁足令早已经过期，但是，没有宗门内大佬的同意，三小只深夜出行，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绕着从后山下来，悄悄地去到小广场。
    人未到，识海都探出去。
    三人中有两个合体大神，而且都是符修，识海又宽又深，同境界的剑修是远远不及。
    行家一出手，自然能探到屠进的位置。
    直接走过去，鹿攸宁嗓门压得低，“知道怎么去暗市吗？”
    屠进也是佩服，“你们……不知道？”
    鹿攸宁理所当然，“你知道就行。”
    屠进确实知道，“东门附近有一个传送阵，不过要收费，单趟十个中品灵石，来回十五个中品灵石。”
    鹿攸宁钱多多，不在意，“就去那儿。”
    一行四人往东门走。
    沿途有人，看阵仗都是去暗市的。
    屠进悄声说话，“这个传送阵是无道宗的私产。”
    “无道宗？”
    “对，这个宗门全部都是普通人，立一个宗门的牌子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全部都是普通人岂不是要频繁地换宗主。”
    “宗门成立上千年，现在的宗主是第三十五任。”
    鹿攸宁听得有趣，不过其实不难猜，“这宗门是给暗市做配套的吧。”
    “配套？”
    “就是外包啦。”
    鹿攸宁笑着解释，“暗市的老板很会做生意，选普通人的宗门，对各方势力都没有威胁，反而容易存活下去。”
    屠进没有仔细想过，此时听来很有道理，“没有人知道暗市的老板是谁，不过围绕暗市的一系列工作，都是无道宗在做。”
    “你们这些剑修保安，也是无道宗聘的？”
    “对。”
    鹿攸宁心领神会，“无道宗的宗主大家都认识吧。”
    屠进摇头，“也很神秘，一般人不认识。”
    鹿攸宁笑笑，“有钱人怕死，很容易就能钓出他。”
    巩安好奇了，问，“钓出来干嘛？”
    “不知道，我就随便一说。”
    鹿攸宁耸耸肩，确实无聊的样子。
    *
    半年前，出于安保的考虑，殷大师姐一纸密令关停了这个传送阵。
    其余十几个城相继跟进，暗市近乎关停。
    两个月前，以五宗与东海城划地而治，标志性事情为东海城的两路大军离开既定位置。
    之后，各城由无道宗投资的收费传送阵，陆续开始运营。停了四个多月的暗市生意，又悄然开启了。
    因为停的时间比较长，重新开张之后，各种人马纷至沓来，生意很是兴隆。
    过去的，回来的，上了都会聊上几句。
    深更半夜，传送阵小院里人声鼎沸。
    风辉宗的三人也在。
    他们刚刚回来。
    在院子里看到鹿攸宁一行，眼睛都是一亮。
    风辉腆起脸，首先就凑过去，“暗市可不是好玩耍的地方，我是那里的常客，熟门熟路，要不要给你们带路？”
    鹿攸宁指指后面的屠进，“你有他熟吗？”
    风辉无语了，他再熟也只是个客，哪有屠进这个保安熟悉状况。
    “那倒确实是不如。”
    “好狗不挡道，让让。”
    鹿攸宁毫不客气。
    柯翔飞也想过去，却被叶滦拉住，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