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没有死。
    归陌兮从阴界得来消息，告诉了晏岢和屠进，再没和别的人讲。
    晏岢在自己的小院疯狂练剑，谁也没说。
    屠进只是分享给元觅，其余包括五长老在内，他也都没有讲。
    殷书笔知道这三人的动向，期望他们中有人主动告诉她结果，但是没有。
    说不失望是假的。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可惜的是，她拼着失去亲传们的信任，却依旧没能达到目标。
    “神火阵没能将鹿攸宁烧到灰飞烟灭。”阵法是鬼王修改的，破阵的那个瞬间，他就感知到了，“是巫胤，他也在阵内，布了隐身传送阵，帮助鹿攸宁跑路了。”
    *
    井嘉佑也知道鹿攸宁没有死。
    这个阵法是他的手笔，虽然中途被鬼王偷梁换柱，但他依旧能够感知符阵变化的过程。
    尤其最后，巫玄三人被幽寒秘境踢出来。
    “幽寒秘境和鹿攸宁有血契的关系，主人死去的话，被契约的灵物必有反噬。但它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样子，未有半点损伤。”
    巫玄给他答案，“所以弟子认为，鹿攸宁没有死。”
    这个是辅证。
    夯实了井嘉佑最初的判断。
    “这是好事。”
    井嘉佑这一场输得太狠，心头堵得难受。但是想到殷书笔冒着众叛亲离的风险，最终也没能弄死“姚桃”，他心情莫名舒畅了。
    *
    都知道鹿攸宁没有死，初步的判断是她进了符灵城西北的群山之中。那是极其广大的一片区域，地势尤其复杂。一个人隐入其中，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江河，很难将其找出来。
    为主的两大势力。
    巫神宗这边。
    惨败后，退守巫神殿。
    井嘉佑的符文被归陌兮的断尘剑划破的时候，识海受到反噬，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
    渡灵宗这边，表面上看，刚刚接手巫灵城，有各方势力需要平复，人手不够。内在真实的原因是，人心浮动，尤其是归陌兮，对殷书笔持不合作的冷淡态度，致使她不敢一意孤行。
    第三方弱小的势力。
    风辉宗。
    叶滦、柯翔飞、风辉直接进了巫灵城西北面的群峰之中。
    后面又来了风万行。
    他完全就是个懵圈的状态，在山峰、山谷之间徘徊良久，好不容易找到组织。然后第一时间凑到风辉边上，“叔，您那个说来话长，可以慢慢讲给我听。”
    来了就是一伙的。
    风辉先让他立个保密的血契约定。
    对此，修真界有专门的符箓。鲜血滴上去，一旦自契约定成立，若有违背是会被雷劈的。
    看风辉搞得这么正式，风万行心里打起了小鼓，但他又实在想知道。
    居然就立了这个约定。
    风辉其实也迷糊，“柯翔飞，你告诉他。”
    而柯翔飞竟然是知道的。
    是修冥告诉他的。
    但是鹿攸宁是姚桃转世，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
    于是他编了个故事，“为了包庇巫神的首席大弟子--巫胤，鹿攸宁欺骗了殷大师姐。你知道殷大师姐的脾气的，她认为鹿攸宁背叛了渡灵宗，将他逐出了宗门。鹿攸宁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是个……犟脾气，就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风万行听得张口结舌，“你头一天认识鹿攸宁？她会为了一个巫修，欺骗殷大师姐？你编故事能不能带点诚意。”
    柯翔飞摊了摊手，“我听到的版本就是这样的，要不你现在去渡灵，直接去问殷书笔。”
    “不敢。”
    风万行答得迅速，然后一本正经，“鹿攸宁胆子真大，连殷大师姐都敢骗，找到了，要好好说说她。”
    柯翔飞浅浅地笑，“那要靠你了。”
    风万行有被带进沟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