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掌柜在有钱人当中，是属于比较抠门的那种。
    鹿攸宁是他的克星，几句话下来，就能从他那儿抠出大钱。
    “两百上品灵石。”
    他还价。
    “三百上品灵石成交。”
    晏岢还价干脆。
    梁掌柜咬咬牙，“二百五……”
    “二百五太难听，二百六吧。”
    晏岢熟练。
    梁掌柜无奈，不过他是真正的有钱人，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但是那个肉痛的表情却是真切。
    晏岢淡定，与屠进打招呼，“这些都归你。”
    “啊？”
    “你的月俸。”
    屠进哑然失笑，鹿大善人真好人呐，还记得给他发钱。
    当然他也坦然，梁掌柜的钱嘛，就是用来讹的。
    灵石交接完毕。
    梁掌柜重重地吐一口气，“说吧，渡灵宗祭的是哪门子的祖？”
    晏岢其实也不知道，等着鹿攸宁讲给他听。
    答案出来的时候，他也有些傻眼，朝屠进看一眼：你知道么？
    屠进无比清澈的眼神：不知道，别看我。
    晏岢也是无语，转过头，他换上灿烂的笑容，语气还很轻快，“我们渡灵宗受天道护佑，祭祖大会，祭的当然是天道这个祖宗。”
    梁掌柜的表情裂开。
    “渡灵宗这么不讲究了？”
    “怎么就不讲究了？”
    “没有气节。”
    “认天道为祖宗就是没有气节？”
    “你们这不是明晃晃地拍马屁吗？”
    晏岢其实能想通，因为渡灵宗的成立，原本就与天道有关联。道林禅师飞升又升神，认天道为祖宗，至少逻辑上是通的。
    但别人也确实会认为他们是在拍马屁。
    不容易解释。
    梁掌柜有新的想法，“新宗主是想把渡灵宗推为五宗之首？”
    晏岢歪着脑袋，“不行吗？”
    “论资历，道林禅师比萧汲还要老，但他出身不咋滴，论资排辈的话……”梁掌柜摸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明雍城的城主听你们大师姐的，加上这一层关系，应该会出来支持渡灵宗。”
    他还分析上了。
    晏岢拍拍他，“你在生死存亡的边缘，修真界谁是大佬跟你的关系很大吗？”
    梁掌柜迟疑，进而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的意思是，道林禅师确实与天道有关联。”
    “我什么都没说。”
    晏岢抬起头，朝院子深处看，狐疑地问，“你妻不是在生娃么？怎么没动静了？”
    梁掌柜尴尬脸，“我过去看看。”
    他一离开，晏岢立刻摸出逆转乾坤碗，倒扣到怀疑是障眼阵法的位置。
    而这里果然有阵法，几道金光闪起，接着又是几道金光，此处浮现出一个传送阵的入口。
    “集结集结。”
    鹿攸宁吆喝巫胤和龙傲地。
    分散附和到晏岢和屠进的身上，“走，传送道的那头看看。”
    晏岢肯定听她的，扯住屠进，“走。”
    而此时，梁掌柜已经奔过来，难得他使出境界威压，想阻止他们，“你们……”
    但是那两人滑溜的，一前一后跳了进去。
    梁掌柜气得急了，叉着腰，呼呼地喘气。
    许久，他无奈地从芥子口袋里摸出玉简，“晏岢、屠进，还有鹿攸宁的一缕神识，过去了。”
    那头回得快，“只是神识有什么用。”
    梁掌柜：“情况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那头又说，“现在怎么办？”
    “别问我，我能力到此为止。”
    玉简上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