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胤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装没听到不回答。
    鹿攸宁只能自言自语，“我觉得巫神殿有大秘密，否则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都是人族，它有什么必要去帮古魔。”
    巫胤还是不说话。
    鹿攸宁继续叨，“巫族属于人族，据说仙族没有分开三界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厉害，完全是因为人界缺失灵气，最败落下去的。后面巫族帮助有古魔血统的大姚王朝，报复有仙族血统的傅家。就巫族的做法来看，他应该是极恨仙族的。甚至，给大姚王朝招来灭国之恨的那场屠戮，有可能是巫族挑唆的。”
    “你为甚这么想？”
    “很明显啊。”
    鹿攸宁分析给他听，“大姚王朝有古魔血统，梁掌柜也有古魔血统，傅家有仙族血统，这些是已知的，未知的肯定还有。说明这种情况就算不普遍，但也绝对不在少数。既然如此，傅家又没干对不起大姚王朝的事情，为啥非要灭人家满门呢？反正就我的价值观来讲，我觉得有点牵强。所以这中间有坏人，就是把傅家挑出来的巫族。”
    巫胤最早姓姚，后来姓巫。
    立场上讲，他替哪一方辩护都不合适。
    所以只能沉默。
    “本来么，巫族出于私怨，做坏人挑唆大姚王朝搞灭族运动，勉强我也能想通这个结果。但是。”
    后面两个字她念得极重，继而声音冷下去，“大姚王朝被灭族后，巫神殿用我前世的鲜血，唤醒了湮灭……”
    “是你主动找的巫神。”
    巫胤的声音很苦，“承诺用全部的鲜血，换傅血衣的死。巫神答应了，给了你一柄匕首。后面你用这柄匕首刺穿了傅血衣的心脏。大仇得报后，你如约前往巫神殿，敬献全部的鲜血，此后你就会灰飞烟灭，神魂全部消失。但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巫神被天火烧死，转世投胎成为井嘉佑。而时间被调回到傅血衣被你刺死之前，换言之，你和巫神的交易被取消了。”
    鹿攸宁皱着眉，听得相当的认真。
    “交易没成，湮灭怎么会醒？”她问。
    巫胤苦涩，“你是大姚王朝的长公主，受万千宠爱长大，霸道专横，意志顽强。你想做的事情，又有谁阻止得了？！之后你又去往巫神殿，在殿内自戕后，化身为怨灵，唤醒了湮灭。”
    鹿攸宁扶额，原来姚桃这么猛。
    信息接收得太多，她一时消化不了。
    “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你让我想想。”
    她闭麦了。
    巫胤幽幽地叹一声，没再说话。
    *
    日出东方，
    阳光洒在身上稍稍有些暖意。
    鹿攸宁缓缓地睁开眼睛，芥子口袋里，风万行的那根玉简已经有了提示。
    拿出来看，欢快的情绪在上头跳跃着，“城门开了，你在哪？赶紧来找我呀。”
    受到感染，鹿攸宁的情绪也好一些，答复，“风家的蒸羊排，我要十根。”
    “你这么能吃？”
    “我还能吃一个你。”
    “我给你点二十根。”
    风万行乐哉哉地往中央大街的方向奔去。
    鹿攸宁依旧坐着没动，沉静片刻，她突然笑一笑，识海里，还是那个轨道，她淡淡地说，“巫神殿能算卦，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巫神的掐算之中，包括他被天火烧死，以及现在的巫神回归。是不是预示着巫神殿确实有着大秘密呢？”
    否则，她没办法想通，巫神殿奔忙千年，竭尽所能地想要唤醒湮灭，进而唤醒所有的古魔。
    到底为了什么？
    古魔看不上人族，难道就能看上同为人族的巫族？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狗？
    这爱好也太清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