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商古觉得还真是离奇啊,他说道:“刘掌柜,既然你将两把钥匙同时带在了身上,但怎么会有不同的结果产生呢?”
“这个……不瞒几位大人说,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啊!之前觉得与我身边的人有关,但是现在……呵呵,我也看不明白了,不过我认为几位大人肯定是能够找出真相的!”刘掌柜在说完之后就是无奈的一笑。
周湛谋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箱子内部就对刘掌柜发问了:“刘掌柜,平常都有谁能接触到你所带着的两把钥匙?就这一点而言,你总能想到些什么吧?或者说总有让你怀疑的人吧?”
其实周湛谋的发问也是在指引着刘掌柜去思考了。
“我……”刘掌柜欲言又止了,而刘掌柜又想到了另一点,“要不然几位大人去我宅子内调查一番,如何啊?”
刘掌柜刚说完就作揖说道:“我在这就拜托几位大人了!”
芦恒墨面有难色:“只是对于我刑部衙门而言,很少会有这样的调查……”
刘掌柜直腰说着:“但还是有先例吧?”
山商古接过这个话题说着:“刘掌柜,至于你的内宅嘛,我们刑部的人也不好直接去调查,虽说有先例,但我们还是难以去进行调查。这样吧,如果你有怀疑的人就告诉我们,随后我们会逐一的调查。”
“但……”刘掌柜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山商古又说道:“本来你的案子不应该由我们刑部来直接调查!刘掌柜,这一点你总应该知晓吧?要不然也可以让顺天府的那些人来这参与调查。”
“呃……还是算了吧。”刘掌柜明白只能先由他想到值得怀疑的人了,“就不用顺天府的人来此调查了,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请几位大人接着帮我调查吧。”
周湛谋思考道:“既然刘掌柜你说钥匙从不离身,而来这店铺内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接触到你的钥匙,晚上回到家中,你总要将钥匙放于屋内吧?”
“小周大人的意思是指我的夫人很可疑了?”刘掌柜只好这么想了。
“也不一定如此,在你的宅子内,能接触到钥匙的人不仅仅只你的夫人一个吧?”周湛谋推测道,“倘若你的夫人有问题,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你的古画不早就凭空丢失了?也不用等到最近这几天了!”
刘掌柜迟疑道:“其实小周大人你刚才说的这些我是有考虑过的,只是排除了我的夫人之外,还会有谁能在夜间轻易的进入我的屋内?而我与夫人对此竟然还毫无察觉!会有这样的可能吗?”
刘掌柜说着就沉思了起来,只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不得要领的。
芦恒墨提出了一种构想:“或许就是有这么一个盗贼呢?他的脚步很轻,或许也会飞檐走壁……”
周湛谋提出了否定:“芦主事,就算如此,可根据刘掌柜所说,他的两把钥匙是放在一起的,既然能用其中的一把钥匙打开店铺的门,为何不用另一把直接打开红木箱子上的铜锁呢?比起撬开铜锁是既省力也省时间,最主要的是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来,不管怎么看,用钥匙直接打开铜锁才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大人你这么一说吧,倒也确实如此,既然盗贼同时得到了两把钥匙,为何还要选择去撬锁呢?这说不通啊!”芦恒墨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在他看来,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山商古提出了一种可能:“或许盗贼是有意而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官府之人对此的调查?从而达到另外的目的?”
芦恒墨对此也是做出了肯定道:“我认为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刘掌柜腹诽了起来:这个芦主事,怎么不管谁说的在他看来都有道理啊?其实……仔细一想吧,山捕快所说也是有可能的,哎,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还是要看小周大人对此的判断了……
刘掌柜在思考的同时就下意识的看向了周湛谋。
只见周湛谋走过去蹲了下来又看了看被撬开的铜锁。
周湛谋看到这个铜锁像是特制的,不太常见。
于是周湛谋对刘掌柜问道:“刘掌柜,这个铜锁是从哪个铺子里买来的?”
“买来的?”刘掌柜的语调中有些质疑,“启禀小周大人,这个铜锁是我自己根据一个古铜锁改造出来的,哪怕是在整个都城内都是独一份啊,不管哪家铺子都买不到……”
“你为什么不早说?”山商古就站在刘掌柜的一旁,所以他就此责备着刘掌柜,而刘掌柜确实未将话说完。
“我……我……关键是几位大人也没提问啊!”刘掌柜反倒是有些委屈了。
芦恒墨高兴的一拍手说道:“既然铜锁是特制的,那么钥匙本身自然也不普通了?肯定也不是在铺子里能买到的?”
“嗯……是,是啊。”刘掌柜断断续续的说着。
周湛谋站了起来就说着他的推断道:“现如今看来,也就是说,盗贼没有窃取刘掌柜的任何一把钥匙,可能是存在着这么一个锁匠,他可以轻易将一楼的铜锁打开来,只是面对着二楼这个红木箱子上的铜锁,由于是特制的,所以说锁匠也难以将其直接打开来,既然如此,就只能选择撬锁了。”
“对,我想明白了。”芦恒墨几乎是喊了出来,“正如大人你所说,两天之前来此的人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为何呢?因为其中的一个是盗贼,而另一个就是被盗贼胁迫至此的某个匠铺里的锁匠了,这个锁匠被盗贼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所以不得不打开了一楼的铜锁,但面对二楼这红木箱子上的铜锁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情急之下,那个盗贼就只好选择直接撬锁了!”
芦恒墨认为他的这一番推断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了,这也就是两天之前的夜间所发生的事情。
刘掌柜听完就觉得几乎找不出破绽来,这刚好符合之前小周大人所推测的不止一人到此,只不过其中一个是盗贼,而另一个是被胁迫到此的某个锁匠,至于大体的过程,刚才芦主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芦恒墨说完就有些兴奋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推断出了真相。
刘掌柜说道:“所以说我的两把钥匙并没有被他人盗窃过了?这一点倒是符合常理的,我也认为这两把钥匙没有落入过他人之手,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家贼了,我可以停止对于内宅之人的怀疑了!”
刘掌柜的这一番话像是说给周湛谋他们几人听的,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他也开始变得安心了下来,哪怕这个时候有人对他说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刘掌柜已经不太能够接受另外的说法了!
山商古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既然你的内宅中没有家贼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认为刚才芦主事的推断应该就是那事实了,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都城之中找到这么一个被胁迫的锁匠,只要能证实这一点,可以说此案就确实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突破口了!”
山商古说完还不忘看向周湛谋说道:“不知大人以为如何啊?”
周湛谋说道:“嗯,刚才芦主事所说确实是一个合理的推断,接下来只要能够证实有这么一个锁匠的存在,找到了锁匠,我们自然能够顺势找到那个盗贼了,但也有可能盗贼是经过蒙面的,应当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吧……”
既然得到了认可,山商古就说道:“只是都城内的匠铺众多,要如何找出这么一个锁匠呢?”
“既然有这样的可能,我们就应该尽快按照这一想法按图索骥的调查下去。”周湛谋表态道,“山捕快,还不知这都城之中一共有多少家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