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一声脆响传来，柳云天慵懒地躺在干草堆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遂发枪，将枪口对准眼前的老者。
    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能不能换个诈骗方式？反诈 app 我已经下载了。”
    然而，那名老者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桀桀桀，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老头子我可不是骗子。”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诡异和阴森。
    面对柳云天手中的遂发枪，老者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相反，他回头关好门，缓缓走向月光下。在微弱的光线下，老者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咧嘴笑着，脸上的褶皱因笑容而紧紧挤在一起，使得他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怕。
    “砰！”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伴随着枪口冒出的阵阵浓烟。与此同时，老者身后的贡台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柳云天冷笑道：“你给不了我力量，当你踏入这座庙宇时，我便听到了你的脚步声。真正的高手，是不会有脚步声的。如果你也是来此借宿，那就乖乖躺到对面去。”
    只见他手中的枪口朝着对面铺满干草的地方指了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孩子，老头子我只是不想吓到你，所以故意露出脚步的。”老者笑着解释道，说着转身朝着那尊雕像拜了拜，转头看向柳云天。
    “你是业障之体，你的那场战斗，老头子我看到了。”
    柳云天闻言，皱着眉头，用力顶着身后的墙壁，艰难地让自己坐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业障之体？”
    “桀桀桀！”
    这时，佝偻老者又发出了三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火折子，将佛像四周的烛台依次点燃。
    瞬间，整个庙殿被照亮，老者的形象也完全暴露在了柳云天面前。然而，柳云天脖子以上的部分却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中，对此，老者并未在意。
    只见他从雕像后面拿出一根棍子，当做拐杖拄着地，缓缓向柳云天靠近了几步。
    柳云天举着遂发枪，死死地盯着老者，直到老者停下脚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许久，老者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抬起一只手，展示在柳云天面前。柳云天集中注意力看去，只见老者手中有一枚小巧而精致的印章。
    他不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老者将印章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拄着拐杖走去，边走边说：“这是一件混沌灵宝，我称它为极圣玉玺。不过，它真正的名字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取的名字罢了。”
    听到“混沌灵宝”这个词，柳云天忍不住嗤笑起来，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问：“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你知道什么是混沌灵宝吗？哼，老子还是秦始皇呢！”
    背对着柳云天的老者微微一怔，回头看了他一眼，尽管他并不知道秦始皇是谁，但从柳云天的反应可以看出，对方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不过，老者并没有在意，他继续向前走，嘴里依然发出那诡异的笑声。
    “业障之体非常罕见，如气运之体一样稀少，是邪恶的象征。”老者看着柳云天，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但那只是在他们看来。”
    “道分阴阳，气运为阳，业障为阴，两者共生相存，并无正邪之分。所谓的正邪只是胜者书写的历史罢了。”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漠。
    柳云天虚着眼，抿了抿嘴，不屑地说：“我没有钱买你的破石头。”
    老者笑了笑，摇摇头道：“我没有欺骗你，你只需要听着就好了。”
    柳云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耐烦的情绪，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善与恶，胜与败，幸与不幸，这些都没有绝对的标准。它们都是通过比较得出的结果。”老者缓缓说道。
    “两个百万富翁，一个宣布捐给穷人，另一个只捐了十分之一，两人皆是善人，但比较之下后者就会被诟病为自私，成为了恶。”
    “两方开战，牺牲平民为自己争夺利益，他们都是自私的，但胜者是造福百姓，而败者要为死去的人承担骂名。”
    “两个身体残缺之人，没有手的人比没有腿的人更幸运，没有腿的人比没有眼睛的人更幸运，但对比正常人，他们都是不幸的。”
    “整个世界的运转都离不开阴阳之道。物极必反，阴极必阳。相比之下，当气运到了极致时，便会转化为业障；反之，业障也能转为气运。”老者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震撼人心。
    “杀十人者与杀一人者，谁更善？”
    说到这，老者怕柳云天没明白，又无厘头的提了个问题，柳云天无奈的撇了撇嘴，“杀一个人的比较善。”
    “那如果杀十人者又杀了一万人呢？”
    “那他善。”
    老者陡然一震，哆嗦着身子上前快走了几步，急切的问道，“为什么？”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人杀光了，剩下的就只剩臣服他的人了，那么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说自己善，那么所有人都会赞同。”
    “没错！这就是阴阳之道！看来你早就懂这个道理了！”
    柳云天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重新举起遂发枪，指向佝偻老者，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我可没心情听你啰嗦什么哲学，我现在只想睡觉！如果你再废话，我可不介意让你尝尝这极品雷属性灵石的穿透力有多强。”
    他用力扣动击发撞针，“啪嗒”一声上膛，老者毫不畏惧，直接扔掉手中的木棍，从容不迫地把玩起本该在柳云天手中的遂发枪。
    “嗯……不错，这东西是用破界石炼制而成的吧？打碎灵石激发其中蕴含的灵力，有点意思。”老者喃喃自语道。
    柳云天瞪大眼睛，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也有遂发枪，急忙扣动扳机准备先下手为强，但却发现自己的手抓了个空。
    低头一看，才意识到手中的遂发枪早已不见，而对方手中的遂发枪正是自己的那把！
    柳云天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连忙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老者。
    然而，老者似乎并无恶意，只是随意地把玩了几下遂发枪后，便又将其扔回到柳云天的手中。
    接着，老者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木棍，继续平静地说道：“既然你不想听长篇大论，那老头子我就长话短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