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藏品，只是冰山一角？！”季妍的话语，让温梨蓦地一怔。
“河晏海清”整个展厅，占地三千多平米。
由瓷器，金器，造像，字画，以及临时展厅构成，单单今天展出的古董文玩，已经上千件。
这上千件藏品里，温梨的藏品，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就两百件不到。
还有一百多件，是为了配合隋唐主题，从一些博物馆里临时租借过来的。
剩下的六七百件，都是沈宴清一人所有。
如果说这只是冰山一角，温梨有些好奇，沈宴清真正的藏品实力。
毕竟，这还只是隋唐时期的藏品。
总不能，他上下五千年的藏品，都有吧！
季妍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不由笑了，“其实温小姐也实力不凡。”
温梨抿唇笑笑，“和沈先生没法比。”
“温小姐谦虚了。”季妍说完，指着外面的露台道，“累了吗？要不去旁边休息一下？”
露台外面，是一大片翠绿草地。
潺潺流水边，布了香槟塔和冷餐台。
旁边还有现场古筝演奏。
倒是有逛展的客人和嘉宾在随意端着香槟交谈着。
逛展很累，加上温梨穿了高跟鞋，还真是走不动了，“走~”
“温小姐喝什么？”到了近前，季妍扫了一圈果汁饮料区，询问温梨道。
“我自己来吧。”温梨笑笑，上前取了一杯莫吉托，和一碟慕斯蛋糕。
两人找了休闲椅坐下。
“对了，妍姐，你在雍和轩工作多久了？”温梨抿了口饮料，故作漫不经心道。
“五年。”季妍吃了口芝士蛋糕，睨了旁边的人群一眼，这才道，“我大学毕业就进入的雍和轩。”
“哦，那时候，就是沈先生在负责雍和轩了？”温梨继续追问。
“他不存在负责。雍和轩，宸宅，还有许许多多的产业，都是他的。他以前很少来雍和轩，也很少过问古董收藏的事情。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从接收你的那件玉佩开始，才开始慢慢对古董这块多了兴趣。
包括花了大力气，把这里改造成了博物馆。”季妍说完，意味深长睨她一眼，“温小姐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对沈先生感兴趣了？”
温梨一怔，弯唇淡然一笑：
“当然不是，就是随便问问。”
*
大唐，太极宫。
次日征讨王世充的大军就要出征，李世民连夜来向父皇李渊辞行。
按照往常惯例，次日李渊也会率众臣给出征大军送行，但此刻叫他过来，更多还是说些父子俩的体己话。
“此战艰辛，吾儿切记一定要注意安全得胜归来！”李渊看着自己这个能征善战的二儿子，眼底都是慈祥爱意。
此刻在李世民面前，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老父亲而已。
“回父皇，儿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荡平王世充誓不回长安！”李世民笃定起誓道。
“好！好！”李渊颔首赞完，话锋一转，“对了世民，你最近可联系上那位温梨仙子了？”
“回父皇，暂未。”李世民不解眼神看了父亲一眼。
李渊神色未变，心底却是浮现一怀疑和丝失落，“哦”了一声。
他沉吟一秒，试探语气道：“那仙子和那什么小鹿便利店，当真只有你能见到？”
“是的父皇。儿臣不敢欺瞒！”李世民内心一沉，如实道。
“这——”李渊拧眉深吸口气，又重重叹了口气。
“你此行路途遥远，归期未定，父皇在想，要是我们也能联系上仙子，兴许——”
话到一半，被李世民出口果断打断：
“父皇，遇见仙子之事，确实不是儿臣能够掌控。”
“但是父皇如果有任何所求，世民可以代为转告仙子。”
“你说的，可是那首鸡？”
“是的，父皇。”
李渊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思忖了几秒，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李世民道：“世民啊，要不，你把首鸡借父皇使用几天如何？”
李世民一怔，倒是没想到，为何父皇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来，不由神情严肃道：
“父皇，那首鸡，儿臣今日未带在身上。”
李渊睨他一眼，见儿子一脸为难，眸光微微一沉，脸上却是笑着道：
“好了，父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那首鸡，你给我，我也不会用。”
李世民心头一松。
“对了，这次出征，你还是带上元吉，他在你身边，也能帮你一些。”李渊冷不丁道。
李世民一怔，但旋即应道：“是，父皇。”
明日大军就要出征，父皇临时让四弟跟着自己一起，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太临时了些。
不过他也没太多想。
李世民告别了父皇，径直回了秦王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渊眸光冷沉下去。
满身华服的德妃从后方走了出来，伸手轻轻软勾住李渊，声音娇嗲道：
“陛下，您看被我说对了。亏您还想着他得胜归来后，要改立他为太子。”
“您都要把江山给他了，他却连一个首鸡都不愿给您。陛下，您不得不防啊！”
“而且，我可听说上次鹿鹿坊神明显灵，偏偏雷击了齐王殿下。秦王才赶到鹿鹿坊，那神明便消失不见了，您不觉得很是蹊跷吗？”
“我就怕他，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李渊老脸一垮，“他装不了。神明显灵的事情，我亲自见过。上千石粮食凭空出现，还有数万只琉璃乌龟从天而降，这些事情，他自己做不到。”
“但是陛下，就算是真的，他真的能通神。那这次李世民出征王世充，您给了他最精锐的军队，还把萧瑀和封德彝都派了过去，要是他有了二心，长安这边，怕是危险咯......”
李渊顿时有些心烦，呵斥了她一句，“德妃，朕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德妃红唇嗫喏了一下，楚楚可怜道：
“陛下，臣妾不是干政，臣妾是担心陛下。毕竟，秦王手上掌握重兵，又有神明暗中相助，臣妾也怕他对陛下不利......”
李渊心里堵得更慌了，“我已让元吉跟了去。”
“齐王势单力薄，这次随军出征的，可几乎都是秦王府悍将。”
“陛下，您说，秦王出征这段时间，要不要把秦王妃召进宫里？”德妃想起太子李建成私下所托，提议道。
李渊微微颔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