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虽然暂且安定了,但屠各胡以及白波军还在司州作乱呢,严重危及京师安危,于是大将军何进奏请冀州刺史贾琮为度辽将军,安抚南匈奴,以稳定京师。
说的好听是奏请,可你堂堂国舅都发话了,他小小皇帝敢不答应吗?何况你妹何太后还在旁边听着呢,她还能跟你这个亲大哥唱反调不成,所以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何进这是要耍耍国舅之威,看看他说话好使不。
这家伙,他兄妹俩权倾朝野,为所欲为,倒是顺心如意了,就是苦了贾琮,莫名其妙就被‘发配’去了塞外,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
贾琮心里苦啊,可是纵有万般不情愿,也不敢违抗圣旨,只好闷闷不乐的收拾行囊前往五原郡赴任。老实人果然都没有好下场,哪里穷就往哪里安排,一点都不照顾,哎,真是服了。
听说贾琮要走,可把赵厶高兴坏了,一跃而起,拍手叫好:“谁说何进没脑子的,这不是挺聪明的嘛,简直就是个大聪明,太会来事了,当赏!”
确实,也不知道何进到底是咋想的,他是怎么想到让贾琮去当这个度辽将军的,莫非是天意吗?
这可不是赵厶杜撰的,史实就是如此好吧,而且原文是这么写的:“及灵帝死,(贾琮)出任度辽将军,卒于职。”
看吧,死在任内了。依赵厶看,贾琮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塞外的恶劣环境给打倒了,如果是战死沙场,史书肯定会有交待,但是只字未提,那就只能是后一种情况了。
哎,苦啊。
幸好之前赵厶留了一手,抗旨不从,没去上任,要不然估计死的就是他了,只是这么死法有点太窝囊了,而且不符合英雄的气质,赵厶才不会吃饱撑的去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此时贾琮心里五味杂陈,一定是在默默的唱这首悲伤的歌:“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
好吧,他和赵厶确实都没有回头路了,必须一往无前的坚持走下去,不管前面有什么困难等着他们,都要想尽办法自己去克服,就算死,也要死的壮烈一些。
此时赵厶肯定也很想继续唱下去:“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既然命运如此,挣不脱也逃不掉,不如就认命吧,起码受的伤会少一点。
但这话主要是说给贾琮听的,赵厶可不管这些,他是谁呀,怎么会向命运低头呢,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想要扼住命运咽喉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他将不择手段。
“刺史在任三年,为官清廉,深得百姓爱戴,并且与我知遇有恩,不可相负;今刺史升任度辽将军,不日将千里赴任,某无以为报,权且送他一程吧。”赵厶说的慷慨激昂。
表面上看是在替贾琮感到惋惜,实则早已做好了夺取冀州的准备,接着就听他吩咐道:“徐晃、张合驻守中山,不可有失;子龙、高顺引大军随我去魏郡为刺史送行。”
不过是去送行,还引大军前去,值得搞这么大的阵仗吗?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心怀不轨。
话不多说,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魏郡,赵厶亲自护送贾琮出城,一路又贴身送到十里长亭,戚戚悲悲,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最后又指着身后威武雄壮的大军,执其手,情真意切的嘱咐道:“此去五原吉凶未卜,但有困厄,可速来报我,虽远隔千山万水吾亦往矣。”
当场把贾琮感动的声泪俱下,就差跟赵厶拜把子了,前来送行的满城百姓也是满脸愕然,惊叹不已,如此大阵仗送行还能把人感动哭的,还真是开天劈地头一回见,真是大开眼界。
“公真乃义士也!”呼啦一声,又哭倒一片。
此时老百姓对赵厶的敬仰之情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看看,这是多么有情有义的豪杰啊,冀州有这样的人守护着,简直就是他们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不福气的不知道,反正人心是收下了。
等贾琮一步三回头万般不舍的离开长亭,再也看不到背影的时候,赵厶嘴角一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呵呵笑道:“这冀州,从此以后可就姓赵了。”
哈哈!
这才叫鸠占鹊巢啊。
这家伙太阴险了,以后都离他远点。
送走贾琮,赵厶并没有返回中山,却直接把大军开进邺城,甚至出榜安民道:“今刺史迁任度辽,远赴五原,邺城空虚,而青徐黄巾复起,劫掠州郡;天下骚动,不日恐将祸及冀州,中山太守赵厶,坐守魏郡,以解冀州倒悬之厄,民皆各宜安居,勿致生乱。”
看看,什么叫大义凛然,什么叫忧国爱民,这才是老百姓真正需要的仁义之士啊,赵厶这丫的可真是太会演了,不给他发个小金人都有点对不起他。
“灾厄若解,府君实乃我再生父母。”满城百姓齐呼赵厶为‘父母官’,直接把他举到了天上。
哎!
这帮老百姓啊,太好忽悠了。
但是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几年前的黄巾之乱还历历在目,老百姓都被打怕了,简直九死一生啊,要是再乱一次,岂不是又要多死一次。
所以,他们只想活着而已,哪管谁是主人;谁能保护他们,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谁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就这么简单。
哎!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老百姓只是想简单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唉算了,眼下不是顾及老百姓的时候,赵厶还有大事要做,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既然如此,那他可就不客气了,于是城里城外,大街小巷,全都安插了自己的兵马,就连刺史府也不例外。
虽然碍于情面,赵厶没有住进刺史府,但他把府中所有的护卫兵丁、丫鬟仆役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只要耳目在,别管是谁住进去,也得受赵厶的掌控,要不然,分分钟叫你毙命。
这才是釜底抽薪啊,玩的太绝了。
可这有什么用?
殊不知,赵厶打的一手好算盘,此刻他在寻思:“你董卓能废帝立新,开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先河,我赵厶为什么就不能有样学样,虽然挟不了天子,挟个州牧应该没问题吧。”
哦吼!
这家伙太会玩了,竟想搞个缩水版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这是要搞‘挟州牧以令冀州’呀。
高!
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