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竹林接着在馒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我今天走了七八里路,没讨到一粒粮食。”
对于符竹林没乞讨到粮食,朱文昭是一点都不奇怪。他和苟守俭骑马过来时,看到附近是一片荒芜,哪里有人烟出没。
经过和符竹林交流才知道,师傅叫詹奇志,六十二岁,因长期营养跟不上,还要做很多活,所以看起来年纪显大。根据和符竹林的交流才知道,这少林寺曾经也辉煌过,几十年前军阀混战,寺庙被大肆的损毁,寺庙的人员大幅度减少,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符竹林指着那些破旧的房子说:“那些房子都成了危房,一到下雨时,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寺庙里也没钱修葺,就由它们了。如今的信徒不比往前,来寺庙供奉的越来越少。”
朱文昭沉声说道:“是啊,如今外面都乱成啥样子,今年还是大旱之年,我听说有些地方树皮都啃光了,吃起观音土来。谁还能有富余来寺庙供奉呢。”
符竹林坦言道:“师弟说的很对,我听说有些地方因为干旱,吃水要走好远才能打到,我们寺庙还好,寺庙的水井据说上千年,水很深,喝起来有点甜,我还在水井边种了好多白菜。”
“看到了,我今天炒了一颗白菜,那白菜吃起来真香,井水的水质就是好。”
两人正闲聊着,苟守俭跑了过来,“哥哥,不好了,来了土匪。”
符竹林吃惊道:“土匪来我们这个破庙做什么?”
苟守俭接着说:“不知道啊,他们现在在师傅的房间,你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朱文昭想到了他的马,土匪之所以过来抢劫,应该留意到他的那匹马。
朱文昭冷静的说:“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三人朝着詹奇志房间走,只见四五个土匪模样的人朝着他们奔来,为首的脸下巴处有个明显的伤疤。詹奇志跟在后面,给他们说着好话,“几位施主,我们寺庙你们看到了,都败落到这地步了,啥都没有了。”
疤脸看了詹奇志一眼,“你这和尚好啰嗦,刚才你碗上粘了粮食,以为我没看到吗?”
疤脸后面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冷声喝道:“你这秃驴,再啰嗦的话,我便一刀砍了你。”
话语间,这些人便到了朱文昭、苟守俭三人的跟前,疤脸看着朱文昭阴声道:“果然寺庙里供着财神,小子,把你身上的钱财拿出来吧。”
朱文昭不坑不卑的说:“钱财,我有钱财还会来寺庙当和尚吗?”
疤脸又把朱文昭上下打量了下,“可以呀,小子,说话倒挺稳当,是个学生娃吧?”
朱文昭坦言道:“以前读过几年书,不过父母过世后,便只能去乞讨了。”
疤脸手下一汉子说道:“哈哈,乞讨,就你穿这身衣服去乞讨,怕连一粒大米也休想讨的到。”
朱文昭用眼睛斜看了他一眼,“我说这身行头是讨来的,你们信吗?”
“哈哈,高实在是高,小兄弟,你跟我走吧,你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做这鸟什子和尚强多了。”
朱文昭摇了摇头,“土匪我可不做,这伤天害理的做多了,会招报应的,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八字胡须的汉子走上来,挥动着手里的刀,“我砍了你这个龟娃,竟敢诅咒我们。”
朱文昭岿然不动、面色如常的看着他。那八字胡须的只是想吓唬他,岂能真砍,还在这神圣的寺庙中,杀人也许他不怕,但在寺庙中不会这么做,抬头三尺有神明,对于杀个和尚或者在寺庙里杀人都是犯了忌讳的。
疤脸冷喝了一句,“好了,老八,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有没有点出息。”
疤脸对着八字胡说完,扭头对着朱文昭说道:“你不跟我们走,也罢,不过你身上的钱财,我们可都要拿走。”
疤脸说完,后面来了两个人对着朱文昭搜了身,然后又到了屋内搜,钱财、枪支早就被朱文昭藏了起来,不过朱文昭的几个馒头却被搜了出来。
苟守俭看见他们把馒头搜了出来,跑上前去争夺,“别抢我们的口粮,我们指望这几个馒头过活呢。”
疤脸手下的一个汉子,一脚朝着苟守俭踹去,把苟守俭踹个仰八叉,“滚,兔崽子。”
朱文昭赶紧上前护住了苟守俭,冷声说道:“馒头你们拿去,放过我弟弟。”
踹苟守俭的汉子,看着朱文昭说:“还是你小子在路数,我们老大没白欣赏你。”
疤脸对着另外两个汉子说道:“你们两个在寺庙里转下,有趁手的拿走,然后撤。”
“好嘞,老大。”
朱文昭、苟守俭看着他们离去,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不大一会儿,那两名汉子牵着一匹黑马走了过来,一名兴奋的喊道:“老大,这小子确实有好东西,看这,是匹良驹。”
詹奇志对着疤脸乞求道:“施主,能不能把马匹给我们留下,我们全指望着这匹马来干农活呢。”
疤脸瞪着詹奇志说道:“滚蛋,你这老秃驴,别找不自在。”
苟守俭痛哭流涕的对着强盗喊道:“还我们的马,还我们的马.....”
朱文昭抱着因马匹被牵走而来回挣扎的苟守俭,眼睁睁的看着这批强盗离去。
当强盗彻底消失在视线后,朱文昭才注意到在旁边的符竹林,他还蹲在屋檐下的角落瑟瑟发抖。
詹奇志看了符竹林一眼,“你没事吧,竹林。”
符竹林结结巴巴的回复道:“师...傅,我....没...没....事。”
寺庙的所有粮食都被抢去了,四人又面临着很现实的问题,下一餐该如何解决?
苟守俭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哥,我们怎么办?刚吃了两顿饱饭,就遇见了强盗。老天爷是不是非要饿死我们?”
朱文昭自信的说:“哥答应过你,只要跟着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朱文昭看着苟守俭,心中满是愧疚。他明白,自己作为哥哥,有责任保护好弟弟,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但现在,他们身处困境,他该如何是好?
朱文昭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守俭,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害怕。但我们是男人,我们必须勇敢面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在你身边。”
苟守俭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稍微减少了一些。他紧紧握住哥哥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的困境并没有因此而结束。馒头和马匹被抢走,他们必须想办法找到食物。朱文昭决定冒险出去寻找食物。希望能找到一些野果或野菜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