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竹林火急火燎的跑到詹奇志房间,“师傅,师傅,赶紧起来,五师叔被抛尸了。”
詹奇志大吃一惊,披上僧袍跑出,“啥,你五师叔被抛尸了?”
“是的,师傅,快看看去吧。”
瞅着詹奇志跑去的身影,符竹林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詹奇志来到石破坟前,石破尸体被从坟墓中刨出。因天气炎热,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那种臭味强烈而刺鼻。尸体身旁插着一个木牌,上面书写:少林败类,不配埋葬于此。
朱文昭继而抵达事发现场,“怎么会这样?”
詹奇志看到朱文昭到了,便沉声问道:“文昭夜间于此附近修炼,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朱文昭坦言道:“弟子未曾听见什么声音。”
朱文昭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他正练着拳,宁梦欣来寻他。然后,两人穿过树林,聊了会,朱文昭便把她送回房间。事后,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不得已停止练拳,只得回禅房休息。
詹奇志皱眉道:“你昨日几时回禅房的?”
朱文昭沉吟道:“大概子时吧,身心略感疲惫,难以持续修炼。便回禅房了。”
“那么早?你平时不都是练拳练到天亮吗?你昨夜回去的早,就出了这事,你觉得这话我们会信吗?”
朱文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暗道:难道师傅怀疑是我干的?
朱文昭面部如常,平静的说:“师傅,您先回去吧,我和师兄重新把师叔安葬掉。”
詹奇志沉吟道:“我再看会你师叔,你们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你师叔,又是谁不让他安宁的。”
朱文昭赶忙表明态度,“我一定全力以赴。”
詹奇志横眉冷对朱文昭,朱文昭顿时觉的寒意袭身,他知道师傅对他产生质疑了。詹奇志对着石破念了一会儿经文,至于念的什么,朱文昭听不懂。詹奇志念完经文,站了起来,朝着石破拜了又拜,方转身离去。
朱文昭把石破重新收殓,接着到工具房拿出铁锨,和符竹林一起给石破安葬。
符竹林偷偷的观察着朱文昭的表情,“师弟觉得,我们五师叔是被谁抛出来的?”
“师兄觉得是谁呢?”
朱文昭不答反问,符竹林却一下子愣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现场,也没在这边练拳。”
“师兄这话的意思,是我把五师叔刨出来的吗?”
符竹林冷哼道:“谁做的谁知道。”
朱文昭抬头瞅了了符竹林一眼,他有些不认识师兄了,轻声道:“师兄有气,我理解,就是不明白谁对咱师叔这已去世之人也不放过。”
重新安葬好石破,两人来到前院,上次购买的粮食已然食尽,又得去购粮了。现在寺庙里住着七个人,粮食的需求量比以往更大。
朱文昭一脸平静,“师兄,我们去镇上购粮吧。”
符竹林阴声道:“去购粮可以,但不能再让我一人背了,你也要背。”
“行,我也背,咱俩分担着背。”
朱文昭觉得每次买粮都让师兄一人背,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原本自己身体羸弱,可如今强壮如虎,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体力早已远胜师兄。再让师兄一人背,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去镇的小路上,符竹林瞅着前面走的朱文昭,心里是五味杂陈,一两个月时间,朱文昭从一个走路上喘下哆嗦、跟不上步伐的少年,转眼成为一个精明干练的小伙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傅的偏爱,传授他《易筋经》。他比朱文昭早入寺两年,不但没学到武功,且时常饥肠辘辘。想到这,符竹林一番醋意涌出,眼睛微红。
“师弟,你现在是和尚,怎么能和宁姑娘那样呢?”
朱文昭回过头,轻声道:“师兄想多了,我和宁姑娘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救过她的命。”
“还没什么呢,都那样了。照例是坏了寺规的。”
朱文昭心道:老子才不会做和尚呢。我来少林寺一是躲避战乱,二是想着在少林寺学些本事,将来好生存。师兄这两日对我态度不好,想来是担心我抢了他少林寺住持的位置吧。
“师兄请放宽心,我将来要还俗的。少林寺以后全仰仗师兄。”
符竹林暗道:鬼才信你话,你来时,就说见过我娘,还说我不能绝了后。不就是想让我还俗,你将来执掌少林寺吗?我那时真是单纯,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在缺乏食物的情况下,能拿出馒头给我吃。真没想到你心机如此深沉。
朱文昭步伐沉稳,符竹林走路本就快。两人比第一次来镇上时间缩短了将近一半。朱文昭抬头看天,沉吟道:“师兄,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镇上转转吧。每次都是匆匆而归,还未曾到镇上走动过呢。”
“那依师弟,我也好久没逛过了。”
小镇上一片凄凉,街道两旁,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瓦砾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弥漫着一股凄凉的气息。市集上更是一片萧条,空荡荡的摊位上堆满了尘土。镇上十之六七的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几家生活用品店依然在坚守着,但也是难以为继,很难看到顾客出没。镇上稀疏的几个人也是匆匆而过,偶尔的交谈声难掩小镇的沉寂。
小镇的居民们,都显得非常紧张。眼睛盯着街面上匆匆走过的行人,那些看店的老板,更是不敢把商品摆在商铺门外,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行人抢去了似的。
两人即将走到镇尾的时候,朱文昭看见一家车店,眼睛一亮,随即朝着车店走去。符竹林看到朱文昭的举动,紧跟其后,“师弟,你去车店做什么?”
朱文昭朗声道:“看看再说。”
原来,这是一家小推车店,里面摆放着三五辆独轮小推车。小推车是用粗糙的木头制作,和后世的不同,它除了轮胎上有层橡胶套外,包括轮毂在内,全用厚实的木头制作而成。
“老板,这一辆小推车卖多少钱?”
店铺老板本来浑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朱文昭。然后,微笑着说:“公子,五个银元一辆。”
朱文昭把前世买东西的经验使出来,“五块钱,老板您这价格要的太狠了,您看两块银元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