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正是朱文昭的大师兄----符竹林。听到他的话后,一旁的詹奇志双手合掌道:“阿弥陀佛,善战善战。我佛慈悲,怎么就度不了他呢。”
狂风则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姓褚的到底什么来路?我和行动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啊。”
朱文昭便将褚贵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狂风听完后,低声说道:“哦,据说行动队的一个军官大腿被你用飞刀削掉了一截骨头,变成了一个瘸子,说的就是他啊!”
毡帽汉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小兄弟这‘朱少飞刀’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上次送粮食的时候,还谦虚地说粮食被马匪抢走了。我们当时还打算用我们的名号吓唬一下那些马匪,现在想来真是太丢脸了。”
朱文昭轻声说道:“李大哥言重了,我哪敢称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呢。那些都是被别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事实上,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我的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是跟随师父学习而来,而且仅仅学了几个月而已。”
“你这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声名远扬了,如果再继续修炼十年八年,那还了得。”
苟守俭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我哥哥成了马匪了吗?”
毡帽汉子看了一眼苟守俭,笑着说:“小和尚,你觉得你文昭哥哥像不像马匪呢?”
苟守俭爽快到:“我觉得当马匪挺好的呀。”
“哈哈,小和尚真会说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雷秃子此时还沉浸在对辛庆玲的思绪之中,毡帽汉子瞅了他一眼,提醒道:“老雷,你不觉得这个小和尚很有当马匪的潜力吗?”
毡帽汉子看着雷秃子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便有意的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他心里清楚得很,雷秃子可真是不容易!未婚妻被那可恶的地主老财霸占了去,如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却又被那个汉奸给抢先了一步。连续遭受这样的打击,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难以承受。雷秃子强打精神,应付着说道:“还好吧。”
一旁的狂风忍不住感叹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自从那血狼投靠日本人后,我们这些马匪的日子就变得异常艰难。他对我们太了解了,知道我们的生活习惯以及活动范围。我们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整天东躲西藏、四处逃命,仿佛成了被狗撵的兔子。所以我们决定联合起来,共同策划一次刺杀行动,目标就是他雪狼。只有将他铲除,我们才能重新获得安宁与自由。”
朱文昭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实际上,我认为将雪狼留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回想当初雪狼追杀你时,我始终觉得他是有意放走的你。否则,以他精湛的枪法,你未必能够成功逃脱。你受伤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你不识水性,他的那一枪也并未击中要害,仅仅伤到了大腿根部而已。”
狂风听后沉默不语,思考着其中的缘由。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那么,依小兄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雷秃子和毡帽汉子纷纷看向朱文昭,此刻,他们不再将其视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反倒更像是一位久经江湖、经验丰富的智者。
朱文昭神情严肃地回答道:“按我的意思,擒贼应先擒王。雪狼不过是行动队的副队长罢了,他只是奉命行事。我建议直接干掉那位行动队长。”
毡帽汉子阴声道:“行动队长名叫松田夏秋,他就是一个恶魔。正是他率领队伍攻破了县城,并残忍地杀害了许多无辜百姓;还曾活埋了数百名投降的军人。”
狂风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人的确该死,但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听说他和雪狼一样都是神枪手。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名忍者,其刀法更是出神入化。有这两点,我们想要取他性命绝非易事。”说着,毡帽汉子看向朱文昭,面带微笑地说:“如今江湖上关于‘朱少飞刀’的传闻数不胜数,我觉得小兄弟也能为咱们匪帮出一份力。”狂风轻轻一笑,表示赞同。
朱文宗看了看狂风和毡帽汉子,又瞧了瞧师父詹奇志,轻声道:“两位大哥别开玩笑了,我还是个孩子呢。”
狂风和毡帽汉子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咋舌。是啊,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怎能用成年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呢?尽管他经历了许多事情,在匪帮中声名远扬,但那也是出于自卫和无奈之举。要他帮忙除掉汉奸,确实不太现实。
众人正在闲聊着,突然听到一匹马的嘶鸣声传来。毡帽汉子立刻警觉地看向狂风,低声说道:“大哥,是血红在叫。”
众人闻声纷纷起身,迅速朝着寺庙外奔去。狂风和毡帽汉子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伸向腰间,顺势掏出驳壳枪。而一旁的朱文昭也紧握着手中的玄铁匕首,神情紧张地跟随在他们后面。
狂风刚走到门口,便远远望见十余匹骏马疾驰而来。他心头一紧,连忙对雷秃子和毡帽汉子喊道:“快!我们赶紧上马,行动队杀过来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朝着行动队方向开了一枪。由于双方距离甚远,足有千米之遥,这一枪更像是一种挑衅。紧接着,他用力拍了一下马背,口中高呼:“驾……”随后,他策马奔腾,风驰电掣般地离去。
行动队的领队正是雪狼。他带着队伍一路追杀,但最终未能追上狂风等人。当他折返经过少林寺时,他勒住缰绳,下马走向寺庙。寺内的詹奇志听到外面的马蹄声,急忙出门迎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啊。”
雪狼的一个跟随,一脸阴沉地瞅着詹奇志,语气冰冷地道:“老和尚,刚才我们可是亲眼看见马匪从你寺庙出去的,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神不善地紧紧盯着詹奇志,仿佛要将他他看穿一般。詹奇志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慈善的笑容,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说笑了,我们这里是寺庙,向来以慈悲为怀。就算他们真的是马匪,我少林寺也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啊。”
那个张姓跟随闻言,脸色一变,立刻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气地瞪了那人一眼,大声训斥道:“不懂事的家伙,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队长都没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老张,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只是询问下老和尚,难道这都不可以?”
雪狼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挥了挥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冷冷地说道:“够了,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少林,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
詹奇志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做出一个欢迎的手势,然后语气平和且客气地说道:“施主,请禅房用茶。”说完,便转身慢行在前面带路。
雪狼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看着詹奇志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慨:这老和尚倒是挺会做人的。接着,他迈步跟上了詹奇志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一同朝着禅房走去。
然而,雪狼带来的那些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着雪狼一起进入寺庙。但雪狼却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手举了下,示意他们不要跟进来。
然后,他沉声道:“张冲与王良跟我进来。其他人在寺外等候。”
刚才吵架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紧跟雪狼后面走进寺庙。
其他兵士便乖乖地停在了原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