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昭走出正屋,一眼瞅见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县长林果农!他当即愣住了,满脸疑惑地问道:“县长,您怎么来了?”
林果农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解释说:“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你家附近,又碰巧瞅见你走进了家门,所以就冒昧前来拜访一下。”
“欢迎,欢迎县长来我们家做客。”宁母一听说是县长来了,连忙走出房门,热情地迎接。毕竟,县长可是柘城最大的官,能来到自己家里,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朱文昭也赶紧向林果农介绍道:“林县长,这位是我的母亲。”
林果农却笑着纠正说:“应该叫丈母娘吧?我好像听人说过,你是个孤儿呀。”
朱文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坦诚地回答道:“没错,林县长,我确实是个孤儿。”
一旁的宁母、梦梦欣和苟守俭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林县长会对朱文昭这么熟悉?他一个新来的县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识了朱文昭呢?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
“林县长快屋内坐。”朱文昭伸着右手指引着林县长朝客厅走。
说完,他回过头瞅了一眼苟守俭,“守俭弟弟赶紧去沏茶。”
“哦,哦,我还没见过县长呢?一下子把我惊住了。”苟守俭微笑着说。
林果农听见苟守俭的话,多瞅了一眼苟守俭,“你这个小弟弟有意思,挺讨人喜欢的,如果没事做,可以到我身边做个书童,不知可愿意?”
朱文昭赶紧说道:“那我替我家弟弟谢谢县长了,不过他还小,才十一岁,还是过两年吧,我想让他读点书。”
林果农对于朱文昭的拒绝有些意外,不知道多少人家愿意跟着县长做个书童呢,那可是相当于秘书的工作。他倒好直接拒绝,这让他对朱文昭脑回路有些奇怪。
可是他哪里知道朱文昭的想法,朱文昭不想苟守俭沾染不良习气。还有个事情他已经知道历史的走向,他可不想苟守俭没长大呢,前途就毁了。
宁母、宁梦欣却对朱文昭拒绝林县长感到不理解,但又不方便说什么。只是看着朱文昭,她们希望苟守俭像朱文昭一样有出息。
林果农坐在主座上,平静的说道:“不错,家里挺干净整洁的。”
朱文昭轻声说道:“这都是我娘的功劳。”
林果农面无表情的说道:“你阿姨给我提起你,她很喜欢你,可惜啊,雨薇去世的太早了。”
这话一出,朱文昭满脸的尴尬,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幸亏宁母与宁梦欣都在院中,两人的说话他们听不到,不然肯定会多想。
林果农抿了一口茶,却见他一个随从走了进来,“县长我们赶紧走吧,有百姓听说你在东郊区,有来申冤的。”
“让他们明天到县衙去啊。”
“我跟他们说了,可他们不敢去,他们是想告保安团的人,而保安团就在咱县衙隔壁……”
“啥?”
林果农坐不住了,他转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批评随从说道:“你给我查查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
朱文昭摇了摇头,他知道林县长的处境艰难,他只带了四个随从来柘城县,而保安团的人都是保安团张应的人,警察局虽然属于县长直属,可又能怎么样呢,警察局长是张东峰推荐的,也算他张家的人。
宁梦欣见林果农离开,才长出一口气,“文昭,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县长啊?”
“昨天晚上。”
“啊?”她们都惊讶了,才认识一天就上门了,太奇怪了!
朱文昭没有多做解释,说多了只能让她们担心,他此时有些发愁以后晚上该如何出城去,跟赵志远联络。
却听见院子的大缸底部有声响,朱文昭大惊失色,他知道有人从地窖进来了,幸亏林果农走了,不然就被他发现了。
赵志远推开大缸露出一个脑袋来,朱文昭赶紧上前把他拉了出来。然后,把他领进屋内。
“老赵,你怎么从地窖来了。”
“我知道你以后出城不方便了,不能让你冒险,你的身份不能暴露。”
朱文昭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知道我们的人遍及各行业,守卫县城的保安团中就有我们的人。”
“哦,这样啊。我说呢。”
“明天起,我们见面的地方在川菜馆隔壁的药房。暗语是:‘老板,给我抓点保胎药,媳妇怀孕三月了。’”
“怎么用这暗语,我都还没结婚呢,有些尴尬。”
“这是专门为你设的,他们都知道你家里有媳妇,这样才不会怀疑。”
“老赵给你说个事情,新上任的林县长刚从我家回去。如果你早来一点估计就碰见他了。”
“看来我来的时间不对。如果早点到,倒可以跟他聊聊了。”
朱文昭微笑道:“你不会想把他也拉进组织吧,不过我觉得不可能吧,他可出身黄埔,是蒋校长的学生。”
“我只是想见见这位新县长,看看能不能发展一下关系。毕竟他初来乍到,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对我们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意图。”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朱文昭把张东峰的情况汇报给赵志远,赵志远知道详情后,并不惊讶,然后从地窖中离开。
宁母对朱文昭是越来越满意,朱文昭是越来越有出息。自从她跟着朱文昭从睢县来到柘城,朱文昭带给宁母的震撼,越来越大啊。
宁母盯着朱文昭微笑着说道:“文昭啊,你跟欣儿的婚事,我看还是早点定了吧,娘可等着抱孙子呢。”
“娘,我才十八。三年后吧,三年后我刚好二十二,数字吉利。”
朱文昭前世的观念太强烈,在他的心中,最起码要二十二结婚才完美。另外,他知道三年后,解放战争也结束了,那时候国泰民安,适合居家过日子。
“十八岁有什么不好,也挺吉利啊?”
“娘,十八,八在易经中是分开,拜拜的意思,不好。”朱文昭只得杜撰。
他如此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宁梦欣已到了他身后,他刚说完,才注意到宁梦欣正站他身后呢,却见宁梦欣的脸阴沉着,“从今天开始,你还接着睡你的耳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