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海的话令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所有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原本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校长和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了何兴海的面前,女子更是高高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何小木也是为父亲捏了把冷汗,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面对这帮权贵,也早就做好了赔礼道歉息事宁人的打算。
何兴海却是看都不看女人一眼,继续温柔地看着儿子。
“谁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打回去,对付人渣败类,不用忍让,更不用低头,只要行的正,出了任何事,都有老爸扛着!”
何小木瞬间红了眼眶,他从没想过,一向懦弱被老妈欺负的爸爸竟然会有这样强硬的一面,这一刻,眼前的男人给了他无比伟大的冲击。
这下子再也没人怀疑自己听错了,皆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女子更是气笑了。
“哼!”
随着女子一声冷哼,从角落里走出两位膀大腰圆的黑色西装男子,一步步走来的过程中,也是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
他们,正是女子的随身保镖,已经脱离普通人的境界,达到了武者!
两人一左一右向着何兴海伸手抓来,显然已经是不想再沟通了,准备直接动手。
何小木下意识地挡在了父母的身前,虽然他不是武者,但至少也有一点身手,怎么也不能让爸妈受到伤害。
然而下一秒,何小木只感觉一阵劲风吹过,面前再度出现了父亲的背影,消瘦,但莫名的有安全感。
袭来的两条手臂被何兴海一左一右死死抓住,如鹰爪般遒劲有力。
“咔!”
随着何兴海轻轻一扭,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伴随着的,是两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得在场之人一阵心惊胆颤。
惊!
如此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的何兴海哪有之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而是同样爆发出了强横的气势。
如果说之前两个黑衣男子如同那八级台风,那么此时的何兴海爆发出的气势,便如那惊涛骇浪。
除了被他护在身后的妻儿,所有人都是东倒西歪,好似被巨石压住胸口,喘不过气来。
何兴海面色冷漠,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来文的,我就陪你们好好唠唠,若是来武的,呵呵,你们准备好进医院了吗?”
何小木彻底惊了,虽然他从未见过武者,也从未了解过境界划分,但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他的父亲何兴海,是一名凝脉境后期的强大武者,而他脚下躺着的,只是两名刚刚突破炼体境的小虾米。
女子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早就躲到了角落里,其余家长也各个面色苍白说不出话。
估计连肠子都悔青了。
最后还是校长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个,何小木家长啊……”
看到何兴海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校长抹了把冷汗,
“这个事情呢,本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您看,咱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校长是压根就不敢再提什么赔偿和道歉之类的话了,万一眼前的煞星一气之下将他一巴掌拍死,他可没地方说理去。
校长的话也是令所有家长纷纷点头,他们的孩子本就没受什么伤,纯粹是看在校董的面子上过来助阵,却没想到一下踢到了铁板上。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的是,角落里的女子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怨毒之意,藏于身后的手,正在悄悄拨弄着手机。
“走吧。”
何兴海没兴趣陪这帮人多浪费时间,直接领着何小木和梁敏离开了办公室。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家,然后和妻子好好解释一番今天的情况,瞒了这么久,要是不给出一个好理由,以梁敏的脾气,怕是会让他跪搓衣板。
一家三口刚刚来到校门口,正好看到迎面而来一辆警车,一记漂亮的漂移甩尾停车后,从车上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同时还有六七位荷枪实弹的警察。
不知为何,何小木心里有种预感,这帮警察,很有可能是冲自己一家人来的。
果不其然,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廖局长,就是他!仗着武者修为欺负普通人,小的打了小的,大人来了还打人!”
原来,何小木等人前脚一走,女子便打电话给附近正在执勤的廖局长过来抓人。
作为甬城有头有脸的商人,女子和其丈夫也是交好了不少的政斧人员,这位廖局长,也算是他们的‘好朋友’之一。
廖局长摆了摆手,手下的警察第一时间就将何兴海三人围住,不过枪口倒是微微朝下,并没有直指他们。
“小老弟,武者以武犯禁可不是小事儿,跟我走一趟吧。”
廖局长不清楚眼前男子的实力,女子电话里也不曾说明白,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炼体境武者,这种犯事的人他见多了,再强,也强不过枪杆子。
只不过,今天他却是踢到铁板了。
何兴海倒没有选择对警察出手,而是淡定地伸手入怀。
他的这一动作也是令围着的警察做出了应激反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枪口朝向他。梁敏更是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角,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不过最后何兴海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红色的小本子,直接丢给了廖局长。
轻描淡写地开口,却仿佛平地一声雷!
“既然不想息事宁人,那么正好。”
“这群人刻意接近挑衅国家重点人员的妻儿,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涉嫌破坏国家罪,一并带去审了吧。”
何兴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廖局长不可置信地拿起手中的红本本,打开之后一抹鲜红的字体映入眼帘。
华夏国家安全部浙省分部行动组长!
廖局长脸都绿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那一圈明晃晃的钢印仿佛是在嘲笑着他。
——这该死的娘们是给他请了一尊怎样的大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