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平对两人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能正常沟通即可。
见古莫和庄离都有一副生意相,那更好了。
“挺好!”
萧万平点了点头。
“识字吧?”
“回殿下话,识得。”两人同时答道。
“识得就好。”
随后,萧万平转身,在房间中转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书案上那个墨砚。
这墨砚颜色有些不一样,看上去通体发黑,但内里却泛着淡绿。
“就你了。”
萧万平拿起墨砚,将上面的墨渍,用烛火烤干,递给了古莫。
“当心,这块墨砚可是要换五万两的。”他神秘一笑。
闻言,顾骁不可思议张着大眼。
“姐夫,这只是普通的青瓷砚,几两银子就能买到,怎么去换五万两?”
萧万平也不再卖关子,详细说了一遍具体的操作思路。
听完,众人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姐夫,你太恐怖了!”顾骁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不可思议盯着萧万平看。
“如此绝妙之计,恐怕天下无人能躲得过。”庄离也奉承了一句。
古莫也附和:“都说殿下患了癔症,平日里痴傻,此等妙计简直闻所未闻,草民佩服。”
“行了行了。”
萧万平不想被众人怀疑,赶紧摆手:“这都是一本古书上学的,我哪有这般才华?”
实际上,他的确是从《天机十八局》里学的。
“好了,动起来吧,看你们的了。”
萧万平大手一挥。
依旧还在惊讶中的两人,反应过来,收拾好思绪,方才告辞离去。
还是帝都的夜,熙熙攘攘。
古莫带着那块墨砚,进了“陈记古玩”。
巧的是,这次陈文楚也在。
见古莫一身商人打扮,掌柜立即迎了上来。
“客官,是买货还是卖货?买货的话,我们店里应有尽有,保证货真价实。卖货的话,我们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古莫还未开口,掌柜便已一通介绍。
“你们这里,可能寄放宝货?”
掌柜一听,愣了。
他从未见过要来寄存古玩的商人。
“寄货?寄什么货?”掌柜不由问道。
“你可能做得主?我这货可是名贵之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掌柜神色一凛,连忙道:“那您稍等,我去叫东家。”
须臾,陈文楚从里堂走了出来。
“兄台,你要寄放宝物?”他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正是。”古莫点头。
“那先让我们看看,你要寄存的是什么好货?”陈文楚开口问道。
点点头,古莫也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锦盒。
“这里面装的,乃是朗玉堂用过的墨砚。”
朗玉堂,五百年前,这个世界的大儒,其地位相当于李白。
“朗玉堂的墨砚?”
陈文楚与掌柜对视一眼,尽皆眼睛一亮。
这可价值不菲!
“不错。”古莫点头,继续道:“我本归云人,此行帝都,是为了进购商货回归云贩卖,偶然间得此宝,便想寄存在贵处。”
“那您何不将它带回去,为何要寄存在此?”陈文楚不解问道。
“阁下不知,此宝贵重,在归云很难出手,唯有在帝都才能卖得出去,在下急着赶回归云,只能将它寄存在此了。”
闻言,陈文楚再问:“为何不等它出手了后,再回归云城不迟?”
“实不相瞒,在下进购的商货,若存放久了会腐坏,只能先行赶回去,可这途中两千余里,我怕遭个山贼强盗什么的,只能回到归云,将商货出手了,再赶回帝都,贩卖此宝。”
一通解释,天衣无缝,陈文楚和掌柜也不疑有他。
的确,乱世烽烟,大炎境内聚集的强盗山贼越来越多,如果将这珍宝带在身上,来回赶路,危险骤增。
“原来如此。”掌柜点头。
随即,陈文楚问道:“可否让我们看一下宝物?”
“可以。”
古莫大方地将锦盒推到两人眼前。
打开锦盒,陈文楚小心翼翼取出那墨砚。
看了不到两眼,他与掌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哪是什么朗玉堂用过的墨砚,分明就是普通的青瓷砚罢了。
做生意,和气生财,更何况他们做的是古玩,两人也不做声。
“不知这位客官,想要如何寄存?”
陈文楚的态度开始有了些倨傲。
“很简单,一百两,寄存十天,十日后我过来取。”古莫直接说道。
“一百两?”
陈文楚大为讶异。
这区区一块青瓷砚,市面上不到几两就能买到。
这冤大头居然花一百两寄存?
有钱送上门,何乐而不为?
当下,陈文楚立刻便答应下来。
“行,一百两,寄放十天。”
古莫又道:“当然,这期间若有人看上了,你们也可帮我卖了,但我要的底价,是五万两。”
“五万两?”掌柜再次一惊。
“客官,您可知道,这东西...”掌柜刚要说出墨砚是赝品。
“闭嘴!”
陈文楚立即打断了他。
不管这是真品还是赝品,对方只要寄存,无论卖不卖得出去,他都能白赚一百两。
“客官,这东西我们收了,就按照你说的办。”
“行,那便立个字吧。”
“没问题。”
陈文楚命掌柜取来笔墨,约定好了寄存费用一百两,寄存时限最长为十天,若卖掉宝物底价五万两。
双方签字画押,各持一份字据。
随后,古莫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大大方方递给了陈文楚。
“古某还得赶路,先行告辞了。”
“客官慢走。”
掌柜笑着将古莫送出了店铺。
回到店里,陈文楚冷笑一声:“这世上傻子这么多,你说,咱们这店还赚不到钱,那真是天理难容啊!”
说罢,他朗声大笑,挥舞着手中那一百两银票。
虽然对他来说不多,但人性本贪,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赚得一百两,谁人不要?
掌柜也笑着附和:“少爷,那人应该也是被骗了。”
“这咱们管不着。”陈文楚摆摆手,将墨砚随手丢回锦盒。
掌柜领会,随手盖上锦盒,便要将它收起。
“干什么?”陈文楚阻止了他。
“少爷,我将它好生收着。”
不管真假,现在这块墨砚,对他们来说,都值五万两。
这点,他们并没有意识到。
“收什么收,将它摆在展架上,没准还能遇到另一个傻子,咱们赚个差价,不好吗?”陈文楚满脸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