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文楚怒极。
“一群没用的家伙。”
说完,他抄起木棍,亲自来到店铺门前,要继续去砸木门。
终于,那队正出手了。
一个闪身,他跃到陈文楚身边,一把夺过木棍,将其丢在地上。
“陈公子,得罪了。”
那队正也不再客气,一挥手:“将陈公子带走。”
“我看谁敢动我?”陈文楚愈发疯狂,指着那群赤磷卫。
眼睛已经通红。
“带走!”队正毫不犹豫继续下令。
几个赤磷卫刚要上前,被一声高呼打断。
“住手!”
萧万平带着独孤幽和赵十三,还有一众府兵,缓缓出现在店铺门前。
双方尽皆一怔。
那队正即刻下了台阶,朝萧万平施礼。
“见过侯爷。”
“嗯。”萧万平微微颔首。
随即看向陈文楚。
见他愤愤看着自己,眼里略带畏惧和不甘。
似乎每次两人见面,陈文楚都会被萧万平坑。
那个高脚杯,还有假的墨砚,他的古玩店被萧万平坑了十几万两。
甚至于后面的翡翠楼,常秋灵被杀,陈文楚甚至差点发疯。
总之,他现在对萧万平既畏惧,又仇恨。
“陈公子,好大的雅兴,带着一群人来这里拆人家店铺?”
看了一眼被砸的木板,露出几个窟窿。
萧万平继续道:“怎么,你怕鬼医先生在里面憋坏了,砸几个洞让他透气不成?”
闻言,那些赤磷卫纷纷低头,憋住笑容。
陈文楚咬着牙,又是咳嗽几声。
他憋得满脸通红,没有说话。
“陈公子,见到侯爷,莫非都不知道行礼?”独孤幽在一旁冷冷说道。
无奈,陈文楚一步步下了台阶,来到萧万平身前,行了个礼。
“见过侯爷!”
萧万平指了指店铺门口,故意装作不知问道:“怎么回事?”
陈文楚低头不语。
那赤磷卫队正,立即走了过来,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你的不是了?”萧万平转头看向陈文楚。
接触到他的目光,陈文楚不禁浑身一颤。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讪讪一笑:“侯爷,您...您怎么会突然出现?”
“哦,没什么,本侯今日有些畏寒,来找鬼医看看,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出戏。”
萧万平云淡风轻回道。
陈文楚没了方才的戾气,代替的是一脸苦相。
他似乎非常无奈,又略带一丝心酸。
萧万平继续道:“陈公子,你这无缘无故打砸人家店铺,就算这里面不是鬼医,也不合适吧?”
“侯爷,我...我实在有天大的事,得找鬼医。”
说着,陈文楚眉头皱成一团,看他样子,甚至要掉下眼泪。
眉间一动,萧万平立即朝独孤幽使了个眼色。
哈哈一笑,独孤幽趁势上前,搂住陈文楚的肩膀。
“陈公子,你可别哭,有什么事,跟我们家侯爷说,他替你做主。”
那模样,恍若一个见义勇为的好汉,遇到一个受人欺辱的姑娘一般。
萧万平朝那队赤磷卫挥了挥手:“你们走吧,这里有我。”
“侯爷,这...”
那队正还是带着担忧之色,看向药材铺。
这可是奉旨守护,马虎不得。
“放心,有本侯在,出不了事。”萧万平闭上眼睛,再度扬手,示意让他们离去。
“行。”那队正一点头:“有劳侯爷了。”
“嗯。”
“撤!”
赤磷卫离去。
独孤幽左手搂着陈文楚的臂膀,右手还不断去拍打他的胸膛。
“陈公子,这大男人的,有什么难处大可说出,何必如此女人状?”
嘴里说着,独孤幽右手放下的同时,顺走了陈文楚的钱袋。
迅速放入自己怀中。
完成后,他立刻离开陈文楚的身边,一脸嫌弃。
陈文楚情绪激荡,根本没去在意独孤幽的动作。
更加不可能想到,堂堂侯府侍卫长,竟会去偷别人的钱财?
兴仁坊的大街,正对东城。
李秀华回到帝都,必须经过这条街坊。
看了一眼时辰,还有些许时间,萧万平笑着道:
“来,跟本侯说说,为什么你今日行为如此反常?”
对他的事,萧万平自然不感兴趣。
但为了拖延时间,制造巧合,他只能闲聊。
“侯爷不知,我前几日突然胸口疼痛,剧烈咳嗽,来看了鬼医,他说犯了肺热。”
“开了几服药给我回去吃。”
萧万平再问:“这又如何呢?”
“我吃了药以后,是有所好转,但这两天,又咳了起来,家中大夫看了,说这哪是肺热,很有可能是肺痨。”
“肺痨??”
独孤幽瞪大了双眼。
这肺痨,在这个时代,可是绝症。
萧万平终于明白,为何陈文楚会如此丧失理智了。
患了绝症,谁能不慌?
他是着急找鬼医治疗来了。
摸着鼻梁一笑,萧万平回道:“我明白了,难怪你如此着急了。”
“侯爷,那鬼医在你府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想必你们有些交情,恳请侯爷进去帮我说一声,替我诊病,在下若能痊愈,往后定当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侯爷恩情。”
他两个表哥,一个被萧万平玩到流放,一个被玩死了。
但他可不管这些,自己的小命要紧。
“这个...”萧万平摸着脸颊,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同时眼光不离城门。
李秀华还没来。
“侯爷,求你了,我求你了,救救我。”
陈文楚说到绝望处,竟一把跪了下来。
“咳咳”
萧万平无奈一笑。
“陈公子,你别这样,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有什么癖好呢,快起来。”
陈文楚站了起来,双眼无神。
独孤幽发话:“纵然如此,你也不应该打砸鬼医的药材铺啊。”
“我确实...太冲动了些,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陈文楚晃着脑袋。
“你爹可是太常寺主簿,爷爷又是礼部尚书兼国丈,何不让他们帮忙,进宫寻找御医?”
“唉!”
陈文楚一声重叹:“我也是今早才发现这事的,此时他们还在皇城里,下了卯至少要酉时,我实在等不及了。”
“更何况宫中那群庸医,连侯爷的癔症都治不好,哪能治肺痨啊?”
陈文楚径自说出自己的心思。
就在此时,周小七的母亲,李秀华,也出现在萧万平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