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府,宋池洲正擦拭一把短刀,短刀小巧而精致,刀柄侧面刻着个小小的洲字。这是剿匪的时候剁了匪首的双手时截获的,当时他就瞧着这东西好,给他的女人用来防身定然不错。
于是便在刀柄上刻了他宋池洲的字,在他心里,只有他专属的女人,才配拥有他的东西。
而且沾过血的小家伙,更有杀气。
“王爷,李墨昨夜已被王家强行逼迫签了和离文书。王姑娘将李墨刺伤,连捅十一刀。李墨休假七日。”暗卫繁星禀报道。
“哼,十一,好数字,断的好。 王语嫣还是那么倔强,在她心中,这是彻底与李墨一刀两断了。”十一年,他不在她身边,被李墨捷足先登这么久,这口气,他可没出呢。
“王爷,李墨带回府的女子,已有身孕。”
宋池洲顿了顿,嗤笑一声道:“他该谢谢本王,给他挑个好媳妇,如今还得了个孩子,真是便宜他了。暂且让他得意几日,到时候玩儿起来才有趣。”
说罢将短刀递给繁星道:“把这个交到王语嫣手中,就跟她说,本王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可要收好了。”
繁星接过施礼而去。
片刻后,这把短刀就放在了王语嫣桌子上。王语嫣此刻已愣神半晌了。那小兵说什么?让她收好王爷赏赐贴身短刀用来防身,切记收好?
是这么说的吧。这么几句话,就让王语嫣反复回味了良久。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五王爷不仅眼瞎,还心盲。
要么就是彻底利用她爹和大哥成为他铁忠党派中的一员。但是,就凭宋池洲这德行,来横的,她爹好像也没法抗拒吧。
王语嫣拿起短刀翻来覆去的看着,就见刀柄上一个小小的洲字,不知为何,见到这洲字后把玩起来突然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李墨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看着守护在床边的刘莹,情绪十分复杂。
如今刘莹的确彻底留在府中。很快也就是他正妻了。可为何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任刘莹如何讨好都填不满。
自那晚被迫签下和离书至今已过三日。这三日他始终浑浑噩噩,头脑一直徘徊在回忆与现实中,反反复复,搅得他心口一团火,始终找不到出口。
所以也格外暴怒烦躁。面对刘莹总会不慎流露出来。老夫人此时在丫鬟搀扶下进了房门。
见李墨眉头紧皱,叹息一声劝道:“你呀,那王语嫣如此任性刁蛮,她爹娘也是不知好歹的人,这种人和离就和离了,有什么可纠结的。”
“况且,莹儿待你一心一意,如今又怀有身孕,她才是咱们李家真正的儿媳妇。你今后就和莹儿好好过日子吧。”
刘莹温柔一笑道:“夫君。娘说的极是,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儿,至于王语嫣,她都那般绝情,重伤你,你便忘了吧。”
李墨轻咳几声道:“辛苦莹儿了,待为夫伤好,就为你补办一场婚事,绝不落与王语嫣那时。”
刘莹听闻心下大喜,王语嫣,你将会成为永远的过去,这偌大的李府今后可就是她刘莹的地盘了。
这时一个丫鬟匆忙来报,王家大公子带众多护卫闯入府来,说要拉走王语嫣的嫁妆。
可气坏了李老夫人和刘莹。李墨愤恨的一声怒吼:“王语嫣不亲自来,嫁妆休想带走。”
刘莹转头压下心头醋意道:“夫君她那么狠心绝情之人,是不会来的。”
李墨闻言更加气恨:“传令下去,让王语嫣亲自来取。今日将他们撵出去!”
然而不等他话落门被砰的一声踹开,见十几个兵手持长刀将房内几人包围起来。
李墨诧异,这群人可不是王府的,王府几个侍卫他比谁都清楚,这群更像是战场上下来的杀人如麻的兵将们。和那夜与他打斗的人气场相同。
“大哥,你这是何意,来抄家么?”李墨双目通红瞪着王卓。
王卓冷漠的看了一眼半躺着的李墨,嗤笑道:“我可没这权力抄李将军的家,我只是来取小妹嫁妆罢了。”然后看着刘莹道:“我可不希望我家小妹的嫁妆被别的女人使用,哪怕一分一毫。”
说罢手中抖开一个单子,又吩咐护卫道:“照这个单子上的东西搬,一样也不能少。”
李老夫人哭声震震:“天杀的,哪有你们王家这么不做人,想嫁就嫁,想和离就和离,你们就是强盗。枉我家老爷生前与王仁义情如兄弟,你们就是这么对我们孤儿寡母的么?”
王卓冷笑道:“是啊,既然知道李伯父与我爹情如兄弟,为何李墨两次三番要杀嫣儿,他就不顾及父辈们的交情了?”
“我没有要杀嫣儿,以我的能力,真要动手杀她,就是一瞬的事。你们这是借题发挥,逼我和离。”
“别说那么好听,若非嫣儿有所警觉,想必此刻就是我王家来收嫣儿尸首了。”
“大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把事做的太绝?”刘莹泪眼汪汪的看着王卓,这副柔弱的模样,的确能勾起男人保护的心思,可不包括他王卓,
“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我妹妹的嫁妆,你想用?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王卓,骂我打我都可以,不能骂莹儿,她没得罪过你们王家!”李墨气急。
“她没得罪?那你李墨又是为谁要杀嫣儿的,嗯?”王卓真是气的不轻。这李墨还真是护这刘莹护的紧。
再次感慨,小妹与他和离实在是太正确不过。
“王卓,你妹妹嫁过来三年,我未曾亏待过她分毫。就是我儿也不曾亏过她。不就是娶了莹儿么,她爹为救墨儿的命而死,这份恩情,我李家就算娶了莹儿也报不完。你妹妹哪怕有一点为我李家考虑,也不能这么作闹。说白了,就是她自私自利,不顾大义。”
“呸,李老夫人,你是不是忘了,李墨在我家妹面前与这刘莹大秀恩爱,不顾她丝毫脸面,还扬言要杀了她。这就是你们说的不亏待她分毫?真是恬不知耻。”
“我何时当她的面与莹儿大秀恩爱了,都是她善妒罢了。”
“你李墨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妹嫉妒?多说无益,家妹对你已经死了心如今和离书也签了,你们之间早已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李墨心口窒息,伤口处又痛了起来。是啊,和离了,若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就真的没有她一丝痕迹了。
眼泪刷的流出哽咽道:“王语嫣,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摆放了大大小小的物件首饰,七八个大箱子,还有桌椅屏风等,小山一般堆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