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沉默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抱着叶草的手,坐起来道。
“我陪你去。”
“不用。”
她的过去她自己去了结就好了。
江暗脸色立刻不悦了起来。
“今天除了杀人案,还有一件案件会一起庭审。”
“嗯,我知道,叶氏偷换建筑材料导致人员伤亡。”
叶草也扶着腰坐了起来,眉头微皱。
“还疼?”
江暗视线转到叶草的后腰上,将人一把拉过来大掌放上后腰。
男人本就体温会高一些,宽大的手掌贴在皮肤上很好的舒缓了酸痛。
“以后还是别过生日了。”
上一次江暗生日,她被折腾得够呛。
这次她生日,还是被折腾腰酸背痛。
不过好像在睡着的时候江暗帮她洗了澡,身上并没有黏腻感。
“我陪你去,有东西给你。”
江暗垂眸看着叶草,这次的语气不同于刚刚,没有拒绝的余地。
什么东西?
虽有不解,但叶草没再说话,推开江暗的手掌利索地从床上下来。
站在床边,才想起来抬眼好好打量一番房间。
不同于临水居的简约冷调,这个房间整体是中世纪风格的装修,典雅大气,就是大得有些离谱了,快接近两个临水居主卧的大小,一张两米五的大床放在房间正中也显得有些空。
也可以看出江暗平时是真的不回这边休息,房间内几乎没有生活痕迹。
叶草简单打量后就转身走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江烟小心翼翼地询问。
要不是昨晚她回来太晚完美错过,江烟一点也不想早起做这顿早饭。
“二哥,您起了吗?早餐做好了您去吃吗?”
“滚。”
江暗侧眸扫了眼卧室的大门,语气满是不耐。
“好的,我先给您热着。”
江烟完成任务松了口气。
又想到昨晚管家说江暗还带回来一个女人,看那描述好像就是王霸天,江烟气得攥紧拳头。
怎么那女人就能这么好命,上次那样子都被她躲过了,导致现在顾其珂还躺在医院,而她王霸天却能在这被人这么宠着?
一整晚的烟花秀,全城都轰动了。
明明江暗是她的亲哥哥,却要时刻小心翼翼的怕被打。
太不公平了。
但再不满,江烟在见到手拉手从电梯里走出来江暗与叶草也还是扬起了笑容。
“霸天?原来你还在啊,那幸好我多做了一份早餐。”
假装以为叶草在昨晚就回去了,江烟看着两人摆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
叶草敷衍地勾了下唇角,没有答话。
江暗更是连个眼神也没给,拉着叶草就往大门走去。
“二哥,餐厅在…..”
江烟以为江暗是太久没回来忘记了餐厅的位置准备提醒,可刚开就被打断。
“我说滚没听见吗?聒噪。”
说完,拉着人大步走了出去。
江烟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江暗是根本没有留下来吃早餐的打算,登时气得脸色涨红摔了一旁的杯子发泄。
“哎呦,三小姐您消消气,这不能摔啊,好几千一个呢,这段时间少爷给我们这的钱款本来就少,可要省着点花呀。”
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管家立刻上前保护性地将剩下的几个杯子给收起来,嘴上心疼地念叨。
“滚!”
江烟胸口剧烈起伏,简直要气疯了。
“诶,我先把杯子收起来。”
管家应了声,抱着剩下的几个杯子离开了。
“……….”
……..
两人到达最高法院正巧是开庭的时间,叶草戴着一顶鸭舌帽和江暗走进法庭,在旁听席中坐下。
很快警方将叶盛和何秋真带了上来。
叶草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两人会是这样的情景。
看着形容枯槁、满脸憔悴的何秋真,叶草无法将其与过去那时刻保持雍容精致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还有叶盛,此刻已经褪去了当董事长时的盛气凌人,只有颓败,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仿佛老了好几十岁。
罪有应得,报应还不够。
他们也该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想起惨死的赵妈和孙妈,叶草眼神冷到冰点。
叶盛被押着进来,在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叶草时,原本灰暗的双眸先是一愣,紧接着恨意涨满,面目狰狞,激动得想要挣开警方的钳制,冲着叶草破口大骂。
“你个白眼狼!杂种!贱人!快让人给我放了!不然等我出去不会放过你的!”
见此,立刻又有两名警员跑上来帮助压制,叶盛仍是不断重复着污秽的词语想要往叶草这边冲。
叶草只是冷笑地盯着叶盛,像是看小丑一般。
还想出去?
看来这白日梦还没醒。
相反,紧接着被押上的何秋真倒是平静,只是淡淡地往叶草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任由押解人员带入被告席。
一旁的江暗在听到叶盛的骂声后脸色瞬间黑得吓人,黑眸中泛起浓浓的杀意。
骂他的人,是嫌死的太轻松了。
不会说话这舌头留着也是浪费,还是割了好。
叶草并没有关注江暗的神色,全神贯注地听着案件审理的所有过程。
原告席上,孙妈的儿子在哭诉,唐昭帮忙安排的辩护律师将叶草整理的证据资料一样样提交。
铁证如山,叶盛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请的律师?”
江暗沉声问道。
“嗯。”
她叫唐昭帮忙请的,也算吧。
说太具体江暗容易炸毛,她不想分心应付。
江暗没有再说,只是垂眸看着叶草的眼底更加幽深。
旁听席最后一排的角落,谁也没有发现有一个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正低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