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衫快速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边。
苏子莱想要继续吻他,但是被闻轻衫给躲过去了,他翻下身躺在一旁,“路北煦他们说苏子欲没死,还在祁羽逸那见到人了,这事你知道吗?”
欲求不满的苏子莱微侧着头,黑色衬衫褶皱着微敞,露着健硕的胸膛,平时的清冷感被中和掉,整个人显得有些散漫,“什么意思?”
这几年他虽然继承了公司,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位置,但却并没有自以为的成就感,反而是无尽的空虚,日子过得倒不如苏子欲还在那几年有意思。
闻轻衫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确实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抬手往上拽了下被子,摸到被自己丢在一边的手机就是给路北煦发消息,嘴上还不停道:“今天没兴致了,你先回去吧!”
活脱脱一副翻脸无情的模样。
苏子莱不乐意了。
这几年他和闻轻衫的地位算是彻底颠倒了,想他身价百亿的总裁,想睡什么人没有,可偏偏这闻轻衫就是不领情,自己都亲自过来了,还要被赶走。
“你又闹什么脾气。”苏子莱凑过去想亲他,“子欲都去世那么久了,你突然提他做什么,子欲要是真的能活过来,我巴不得呢,家里老头也能高兴点。”
闻轻衫眸色慵淡,松松垮垮的领口露着性感的锁骨,大片雪肌玉肤斑驳一片,然而轻慢的腔调不容拒绝,“我说了今天没兴致,你从我身上下去。”
他早和这人说过要断了,偏生对方死活不同意,弄得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真的没意思的很。
苏子莱被再次拒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可视线落在对方修长的脖颈喉结下,牙印醒目,他又什么气都没有了。
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支烟点燃,苏子莱靠在床头吐了口烟雾,“轻衫,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啊!”
他音色慵懒,带着天然高高在上的语气,却偏偏性感的不像话。
闻轻衫压抑着悸动,垂眸道:“路北煦他们不是会随意开玩笑的人,你最好去把事情查清楚。”
苏子莱薄唇轻抿,不太乐意在床上听到他提其他男人,但他余光瞥见对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紧被子,只得妥协了,“下次不许拒绝我。”
一支烟结束,苏子莱穿好衣服离开公寓,脸色有些臭的上车,让司机开车回老宅,自己则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查一下欲羽娱乐新人的事情。
这几年下来,他光顾着苏氏集团就够费心力了,余下的时间就都耗在了闻轻衫这个小妖精身上,倒是再没关注过欲羽娱乐的事情。
苏宅只剩下苏父一人住着,苏子莱刚进门就听见拐杖捶打地面的声音,老爷子又在发火了。
他算了算时间,果不其然快到苏子欲的忌日了。
老头子每到这一段时间,脾气就格外的暴躁,仿佛始终不肯接受苏子欲的死,看见家里一丁点改变就会生气。
苏父这边终于发现苏子莱回来了,他脸上怒气未消,“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招呼,王妈,去,赶紧备饭。”
苏子莱想说不用了,但瞧见老爷子那头花白的头发,微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今天工作不忙,我陪您喝一杯。”
饭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父子俩碰了个杯,苏父照例开始催婚,“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整个孙子孙女啊,隔壁老王头天天和我炫耀他那小孙子。”
苏子莱有些无奈,“父亲,这种事急不得。”
苏父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还和那个戏子纠缠不清?”
他之前不是没有给这个大儿子牵线搭桥,结果每次都不成,让人查了查知道,他和自己那不省心的小儿子一样,居然和个戏子不清不楚搞在一起。
苏子莱听不得父亲这样轻贱闻轻衫,不得不开口强调道:“父亲,他有名字的,叫闻轻衫,若是你真的想让我成家,我也只会同他踏入婚姻殿堂。”
“你...”苏父被气得一噎,但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再说下去,“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懒得管你。”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苏子莱见苏父暗自叹气,猜到他是想到了当年拆散子欲和祁羽逸的事,张了张嘴想劝什么,但最后只是暗自决定,以后还是少回来,省的惹老头子不开心。
这时候,边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苏子莱拿起来瞧了眼,整个人瞬间就‘腾’的站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苏父见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眉头蹙起呵斥道:“慌什么,坐下。”
“父亲...子欲他...”苏子莱嗓音沙哑,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快步走到苏父跟前,将手机递过去,“您看!”
苏父在听他提到子欲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丧子之痛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只要一想起来,他就恨不得将夏天那个疯女人挫骨扬灰。
手机屏幕竖在他面前,上面是张照片,正是在欲羽娱乐公司内部群里流传的那张,苏子欲在前面回头一下,后面是祁羽逸宠溺的望着他。
苏父很久没看见小儿子的照片了,再次看到还有点恍惚,他呼吸粗了几分,“不过是张照片,你慌什么。”
苏子莱赶忙指着照片一角,“父亲,您看这!”
苏父眼神微眯,瞳孔瞬间就微缩起来,照片上的祁羽逸戴着黑色皮手套,这是他在被硫酸腐蚀后才戴的,这么说来,这张照片...
父子俩眼神对视,彼此都能看到其中的不淡定。
“查,现在去查!”
苏父心口怦怦直跳,理智告诉他,儿子是他亲眼看着入殓的,不可能死而复生,可内心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期待...
“老爷、少爷,有客人来访,说是...说是...”
管家从门口慌慌张张的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纠结之色。
苏父这会儿本就内心不平静,再听到管家这么犹犹豫豫,当即就来气了,“有什么话直说,做什么吞吞吐吐。”
管家躬身应声,“外面有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说是王曼女士让他来的。”
王曼,苏父的前妻。
苏父眉头蹙起,他对这个前妻又爱又恨,不知道对方这会儿让个外国佬到家里是什么意思,神情并不太热络。
苏子莱对这个养母印象很好,毕竟就是对方选中自己,将自己从孤儿院带到了苏家。无论如何,他都很感激对方。
这会儿让人来,很有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苏子莱开口道:“父亲,不如先让人进来,听听他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