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欲和陈安瑜装模作样的站在那,目光齐齐看向台上,只见清一色的素色道袍,面容清秀的男道士们席地而坐,嘴里念念有词。
苏子欲瞅了几眼便收回视线,纵使这些人表现得有多仙风道骨,他内心早已贴上邪教标签,并没有多在意。
他反而更多意外在观众席,怪不得他出钱加价都买不着票,瞧瞧里面坐着的可都是大家族里的老东西,没有一个是缺钱的。
最让他意外的是,他阿爹和厉君泽竟然也在其中。
很快,仪式开始。
厉君泽被请到了台子上,先是跨火盆,然后是被众人围起来用艾草熏,敲打他全身,最后是众道士烧符念经,将符水递给他一饮而尽。
苏子欲这会儿算是琢磨过味来了,感情临仙台这场做法是替厉君泽做的,算是老皇帝和他要回兵符的交换,借临仙台做法堵住百姓悠悠众口。
怪不得厉君泽得知他会扮成侍卫混进去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原来是怕他担忧。
台上厉君泽蹙眉喝下那碗加了符纸灰的水,听着四周念咒语的声音,目光暗自在搜寻苏子欲的身影。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便又顾忌四周人多眼杂,不得不匆匆错开。
厉君泽被折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总算结束了仪式,被送去特定的房间闭关,紧接着台上为首的道士开始抽签选出三人为其占卜。
苏子欲已经没耐心看了,他收到个小纸条,是厉君泽的字迹,说是寻他有事。
苏子欲第一反应是有诈,但事关厉君泽,他又不敢大意,嘱咐了陈安瑜几声,便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台上之际,偷溜去了临仙台后院。
他不知道厉君泽具体在哪间屋子,耗费了些功夫才总算找对了地方,刚要推门进去,便被厉君泽一把拉进去,抵在门口亲了起来。
苏子欲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懵,边配合边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可是那符纸水喝坏了?”
厉君泽浑身燥热一股一股来袭,脑袋不太清明,喘着粗气回应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中药了!”
“不是你找人寻我过来的吗?”
苏子欲大惊,亮出手里的字条,结果得到了厉君泽的否认,他根本没写过字条,也没让人找他。
事情到这已经很明了了,这怕是有人故意设局,想要陷害他俩。
要知道今日临仙台不知有多少百姓在外边围观,若是厉君泽前脚刚在临仙台做法驱除煞气,后脚爆出和他这个好男风纨绔的丑闻,这太子之位怕是就悬了。
毕竟太子殿下未来可是要继承大统,德行不能有失,没人能接受未来天子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不知道是不是被厉君泽勾的,苏子欲感觉自己呼吸也急促了几分,身上有些热意,忍不住想要贴紧厉君泽。
苏子欲咬着唇,往屋里扫了眼,陈设简单,唯一有疑点的便是袅袅青烟的香炉,散发着浓郁的檀香。
他连忙拍了拍厉君泽胳膊,提醒道:“是香炉。”
厉君泽拥着他,倒了杯茶水浇灭了香炉,刚要打开窗户,忽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他们方向前来。
听动静人不少,两人视线相对,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个意思,来抓奸的。
苏子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发现,他急匆匆的向系统求救,“系统,十万火急,你可得帮忙啊!”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年轻道士的声音,“太子殿下,临仙台诸位道长已经做法化去您身上的煞气,故而特邀百位百姓作为见证,请您给他们亲赐符水。”
“稍待片刻。”
年轻道士闻言,转头朝众人道:“待会大家都排好队,符水每人都有。”
系统被唤上线,赶忙出声提醒:【宿主,床底下有密道,你可以藏进去。我这里有颗丹药,可压制厉君泽体内燥热。】
话音刚落,苏子欲手心便多了颗黑色丹药,他想都没想便塞进厉君泽嘴里,“可压制你体内燥热,我去床上躲着。”
说完,他便朝床榻快步而去,撩开被褥敲击床板,搜寻其暗道机关,很快便发现了个空心的位置。
他挪开床板,露出黑漆漆的暗道,然后兴奋的朝厉君泽招手,用口型无声道:“这里有个暗道,我先藏进去了。”
厉君泽咽下药丸,把身上预备的火折子递给苏子欲,等他藏进去后,将床铺恢复成原样,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推门出去了。
年轻道士见他面颊红润,身上衣衫虽有些褶皱但并不凌乱,眼眸不由越过他往房间里瞧,似乎是想要从房间里发现点什么。
厉君泽沉声道:“这位道长,孤怎么不知还有这个环节?”
年轻道士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推脱道:“还请太子殿下莫要怪罪,这属于去煞气的一部分,提前说了便不灵验了。”
接着,便请他到一旁给众人亲自赐符水,百姓喝了之后,又在年轻道长的指点下,进入厉君泽刚才的房间,拿走一件物品作为见证。
年轻道士也趁机跟着进去,想要趁机找到藏在这屋里的人,但是让他失望了,屋里能藏人的地方都几乎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此刻,他要找的人正顺着密道,随意往里面走着。
其实苏子欲一开始只打算窝在原地,等厉君泽把那些人弄走了再喊自己上去,但等到腿都麻了,上面还是没动静。
他有些待不住了,于是乎就往里面走了走,谁知道这黑漆漆的暗道越走越宽敞,甚至还亮堂起来。
暗道四通八达不说,墙壁两侧每隔一米放置着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简直是奢侈至极。
苏子欲正暗自猜测着究竟是何人敢在临仙台地下挖暗道的时候,他走到了个岔路口,听到了些动静。
完全震惊到了他的三观,他捂着嘴大气不敢喘。
在苏子欲所处的暗道上方,是临仙台某殿内。
“温岭,还不过来。”一道威严又低沉的声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