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臣这边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赶着手中的工活儿,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似的。他们一行人在那半山腰处的湖泊边驻扎下来没过多长时间,那原本就已经气息奄奄、如同将死之兽般的裘德考,终于在他仅剩的那些部下们齐心协力的扶持下,被艰难地扛了上来。
裘德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朝着山上走去。当他到达山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挥手下的人迅速驻扎起营地,以确保后续行动的顺利展开。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那破旧的轮椅之上,口中不断地吸入着那维持生命的氧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与挣扎。接着,他便缓缓地推动着轮椅,朝着谢瑜臣他们所在的帐篷方向而去。
此时的谢瑜臣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帐篷之中,忙碌地处理着公司里的各种紧要事务。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感到头昏脑涨,心中更是积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裘德考竟然像是特意送上门来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样一个绝佳的发泄口摆在眼前,谢瑜臣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他那原本有些懒散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番。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但谢瑜臣还是强忍着情绪,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直到裘德考派来的人再三催促、四次邀请,他才极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他那沉重的屁股,从舒适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了他的帐篷。
谢瑜臣缓缓走到裘德考跟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脸色发灰、气若游丝却仍顽强求生的男人,心中暗自冷笑。
“裘德考,你可别再这么不知好歹地硬撑着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何苦呢?劝别人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因为人家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你有过下去的必要吗?”谢瑜臣微微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即将走向末路的可怜虫。
一旁的霍仙菇一直静静地坐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谢瑜臣和裘德考之间的交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外国佬,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因果报应吧。她回首一望,好像从裘德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许她现在的遭遇也是她当初背信弃义的结果。
霍仙菇平静的低垂着头,谢瑜臣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他心里知道霍仙菇估计实在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他的父亲了,“霍当家的,我在这儿也奉劝你一句,‘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被抚平,总有时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霍仙菇听了谢瑜臣的话,心头一颤,但是她有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想着谢瑜臣可能心软放了她一马也未可知不是。
裘德考听到谢瑜臣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但心中那份不甘却让他无法轻易放弃。
“谢当家,你不懂……我所追求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裘德考艰难地喘息着,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哦?”谢瑜臣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所追求的长生,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然后反过来威胁我们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可真是太愚蠢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找谁都没有用。”
裘德考无奈地缓缓闭上双眼,那疲惫而又略带绝望的神情尽显于脸上,他深知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劝说之词都已如石沉大海,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如同坚冰一般难以融化。或许,从一开始,他的命运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掌控住了,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思、竭尽全力去努力,都仿佛是在与命运的洪流对抗,终究无法改变这既定的现状。
就在这寂静之中,帐篷外却突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般,响起了一阵嘈杂不堪的声音,那声音尖锐且刺耳,仿佛是无数把利刃在相互碰撞摩擦,又好似万千只野兽在咆哮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原本就紧绷着神经的众人心中更是一惊,霍仙菇那原本沉稳的眼眸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那警惕犹如黑夜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内心的不安。
谢瑜臣亦是眉头紧紧紧锁,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外头的人除了他的手下,不是裘德考的手下就是霍仙菇的亲信,可如今两家当家人都在此处,按理说不应该会发生如此这般的骚乱啊。
“看来,是有人按耐不住性子。”谢瑜臣低声呢喃着,那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担忧,他的右手紧紧握住了腰间那根柔软而坚韧的软鞭,仿佛这根软鞭能给予他力量与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谢瑜臣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大步朝帐篷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生紧张。
霍仙菇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裘德考,那眼神中既有对老友的担忧,也有对即将面临之事的犹豫。再瞧一眼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谢瑜臣,她的心中纠结不已,思考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谢瑜臣在谢家和张家的簇拥下来到刚刚喧闹的地方。这时,谢瑜臣才看清来者何人,“伍家老二?”
谢瑜臣看着突然出现的伍贰佰,却没有看见伍邪和王胖子,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当时在房间内竟然是演戏给我看,就是不知道伍邪这个蠢货知不知道。
霍仙菇晚了那么几步到地方,透过人群看向来人,心下不由一颤,这伍家的老二怎么也来了?没听说伍邪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儿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这个人的?
“谢家小子,莫要这般无礼。我伍贰佰虽不比你们谢家那些正统长辈,但好歹谢伍两家也是亲戚,你如此对待长辈,日后怕是要吃亏的。”伍贰佰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长辈?你?你和我都是拐着十八个弯的亲戚了,还好意思在我这儿充长辈,莫不是要笑死天下的人?”谢瑜臣不屑地撇撇嘴,“再者说,我父亲的祖坟在这儿。这么多年没回来祭祖,我替我父亲来祭拜一下祖先,这事儿也要你管?”
“你这孩子,怎就听不进劝呢。”伍贰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闯荡的地方,危险重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带着我进入过祖坟。”谢瑜臣不解的看着一再阻挠他的伍贰佰
“你……”伍贰佰被气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顽固。“罢了罢了,随你去吧,但愿你能平安无事。”说完,伍贰佰带着人转身离去,留下谢瑜臣独自站在原地,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