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俩是把茅房炸了吗?炸屎去了是吗
作者:一壶大花酒   俏寡妇一笑,退伍硬汉砖都搬冒烟最新章节     
    姚平志光着屁溜儿,裤衩连着裤子全卡腿上呢。
    本来就没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又处在要拉不拉的边缘,精神无比紧绷激动,看管处的同志冷不丁地一喊,他直接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脚下一滑!
    “啊!!”
    姚平志被脚底下的粪水滑得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姚海棠听见动静,迅速从车上又提了一个粪桶,冲回原位。
    “哗啦——”
    又是满满的一桶。
    而且这桶味道更浓烈,姚海棠本人都被熏得快吐了。
    但她心里的怒火仍然无法平息。
    迟铁从方才就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不言语也不动弹。
    旁边的大爷看他那神色跟反应虽然也不像正常人,但好歹得比那个花钱买粪的漂亮闺女正常点儿,于是颤抖着走过去问:“同,同志啊。”
    “那闺女为啥要花这么多钱买我的粪啊!”
    迟铁看向大爷,神色淡然。
    “不是买粪,是麻烦您一会儿把茅厕收拾了。”
    “... ...啊。”
    大爷这才陡然后知后觉。
    嗨呀,这肯定是哪个混账犯人作孽了,让人恨得得拿大粪浇他。
    大爷表示理解,却道:“但这也用不了这些钱啊!”
    “这闺女就是不泼,平时那帮瘪犊子也是腚眼儿歪、牛子歪。”
    “就不给你往正地儿上。”
    “我都习惯嘞,哪天都得拿水管子冲好几遍啊!”
    大爷感慨,“哎,都理解,都理解。”
    “这帮王八犊子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嘞!”
    迟铁沉默。
    片刻后一掏兜儿,又添了一张大团结。
    他顺大爷口袋里一塞,冷然点头,“大爷,费心了。”
    “?”大爷直接彻底石化了。
    迟铁大刀阔斧,来到粪车前直接一手一桶。
    步伐沉稳地走到姚海棠身侧。
    也没说话,只是重新递上。
    不用他泼。
    他泼她没法儿解气。
    里面的姚平志到了最后,脸上嗓子眼儿直接都被恶臭的粪水彻底糊死了,就连谩骂声和惨叫声都发不出了。
    曹震隐约听见了后院儿传出的动静。
    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来查看。
    却见姚海棠跟迟铁已然结束这场酣畅淋漓的泼粪大举,从水槽洗了手和脸,头发丝儿都往下滴答着水并肩朝他走来。
    曹震闻着浓郁且无法令人忽视的粪臭,愣了半天问:“你俩是把茅房炸了吗?”
    “炸屎去了是吗?”
    迟铁点头,“差不多吧。”
    遂表达歉意:“给你添麻烦了,需要啥补偿回头你跟我说。”
    “... ...”
    曹震哑然。
    足半天后道:“那要啥补偿,茅厕不就装粪的,你别把屎炸别的地儿就行。”
    “... ...不行,我还是看看去吧。”
    闻着这个味道就知道场面不简单。
    虽然看了肯定得难受,但不看会更后悔。
    迟铁说行,我俩出去等你。
    随后就伸手去拉姚海棠。
    姚海棠一躲:“诶,别了。我总觉得我手上还有味儿。”
    迟铁毫不犹豫,一把攥住她的手,“没事儿,我也有。”
    “我不提粪也有味儿。”
    “啊?”姚海棠不解,“那能有啥味儿啊。”
    迟铁面无表情,“臭民工味儿。”
    “嘶,”姚海棠皱眉批评,“不带你这么毁劳动人民的啊,”
    “不符合你原先的身份。”
    迟铁一愣,神色莫名严肃。
    “你说的对。”
    他紧了紧姚海棠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重新纠正:“那是臭男人味儿。”
    “... ...”
    ……
    曹震捏着鼻子到了茅房的时候,姚平贵如烂肉一般倒在粪堆里,身体横亘在茅坑上方。
    收拾卫生的大爷满脸红光,正举着个老粗的水管子照着茅房冲呢。
    顺带就把姚平志给冲了。
    曹震都傻了,看了看笑得如此洋溢、满脸亢奋的大爷,实在不解。
    “大爷您... ...以前咋不见您工作热情这么高呢?”
    大爷举着水管子冲,水带着粪哗哗哗地顺着姚平志身上流。
    他朗声大笑:“哈哈哈,曹所儿啊。”
    “我找到了一个生财之道啊!”
    曹震:“... ...啥道?”
    大爷苍老的眼中大放异彩,攥拳道:“我要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人民群众做贡献。”
    “谁要是想报仇,就来泼粪!”
    “一桶粪一块钱!”
    曹震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大爷您放弃吧。”
    “你以为他俩那种疯子每天都能碰着么。”
    说完曹震还很小声地嗤笑了一句,无奈摇头,
    “艹,真别说。”
    “还他娘的真配。”
    “绝配。”
    大爷一愣,不放弃地喊:“曹所儿,其实我也觉得有点贵嘞!”
    “那一桶五毛,五毛咋样啊!”
    “做卫生算我赠送的服务,行不行啊曹所儿!”
    “曹所儿!!这是为人民做贡献、排忧解难的好机会啊曹所儿!!!”
    ……
    回去的路上,曹震把车里前后四个车窗全都摇下来了。
    迟铁眯缝着眼看他脸耷拉的老长手握方向盘,眸间隐约生出浅淡笑意。
    他们好像突然回去了似的。
    不对... ...
    迟铁扭头儿又看了看姚海棠,看她正迎着风眺望远方,浓艳的眼尾张扬肆意。
    看她一张白生生的脸庞沐浴在无比温暖的橙色光晕下。
    迟铁又觉得,他仿佛回到了更久更久、久到他的记忆都已经模糊的从前。
    他好像还是那个啥都不懂,肆无忌惮瞎惹祸的熊娃子。
    迟铁忽然好羡慕姚海棠,她连恨意的发泄都是轻盈的、是畅快的。
    是不会为她加重负担反而卸下负担的。
    姚海棠开始不自觉地哼起曲了拐弯儿的调调,心情实在美好,扬起眉梢儿道:“曹所儿,借根儿烟抽。”
    “嚯。”曹震不知道姚海棠抽烟。
    用一种“姐你是真够野”的眼神儿匆匆瞅了她一眼,随后便掏兜儿拿烟往后递,“抽的惯么?”
    “我这劲儿可大。”
    姚海棠刚要去接,迟铁便长臂一伸挡在她前。
    嘶哑着嗓子,语气慢悠悠的,“她就要有劲儿的。”
    “没劲儿的嫌没意思。”
    “你俩真,”曹震一时找不到形容词,连着嘬了几下牙花子。
    末了儿忍不住,又透过镜子往后看。
    他见迟铁侧身,刚毅下颌收紧,俯下头颅抬手为姚海棠点火儿。
    随意却又认真。
    火苗啪地一下燃起。
    她侧眸看他,眼眸裹着缠绵可却又不拖沓的春情,带着一种任性、放肆的爱意,蓦地笑开。
    纵是曹震,也差点儿没坐稳。
    下一秒,迟铁喉咙深处便传出破碎又宠溺的笑声。
    明明暗哑粗沉,却又柔软。
    这回,曹震终是傻了眼、失了神,手上一晃,黑色桑塔纳差点直接顺着道边开沟里去!
    曹震猛地踩下刹车,吱嘎一声车尾直冒灰烟。
    他脑门儿带汗,往后一看。
    却见他们二人一人叼着一根烟,仍在对视,谁都没动弹。
    看看看,都他娘的拉丝儿了还看。
    曹震咬紧牙关闭了闭眼,重新定下心神去摸档把儿。
    怪声怪气地哼哼了一句:“不然我还是扎沟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