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这样的情况，成娱自然也注意到了。
“怎么办？我们下水军跟他们撕吗？”坐在办公桌上的詹思梦眉头微皱。
“不急，”温钰宁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她的办公椅，翻看着这些假装成挑剔路人的黑子言论，“正面对抗很容易变成吵架，到时候就是比双方谁烧钱比较多了，我没打算给营销公司送钱。”
对面都是水军，她再派出水军，两方一旦吵起来，就会变成营销公司血赚的结局——没有活人参与的吵架毫无意义。
詹思梦的眉头松开几分：“那我们怎么做？”
看完这帮水军的话术，温钰宁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稍等，我上一下外网。”
“去外网宣传？”詹思梦不明所以，“外网华国人很少用，上那边宣传也没用啊。”
“谁说没用的，你没看那群黑子的话术吗，用国外的作品打压国内的歌……哼哼，我这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温钰宁敲下一串网址。
詹思梦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实在是猜不透温总想要干什么。
……
当晚。
被鄙视了一天的重明男团的粉丝们奄奄一息，完全没力气跟黑子们对抗了。
“靠，我们这个专辑销量才几十万的小破团，哪儿来的这么多黑子？”
“公司一直不作为，任由他们骂了一整天，太懈怠了！我们去官博底下维权！”
“呜呜呜，我看到前两天刚进群的好几个新姐妹都顶不住压力，偷偷退群了。”
就在气氛低迷之际，突然有人甩出好几张截图：“卧槽！我们重明要红了！你们看，外网好几个网红博主都发了夸奖我们重明新歌的评论！还有mv截图！”
“救命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跪求翻译……”
“翻译来了来了——大意是说，没想到华国竟然有这么棒的男子团体，歌很不错，mv拍摄得也很帅气，是独特的华国味道！”
“还有外国妹子被圈粉了，现在正在外网发截图求安利呢！会外语的姐妹们速去！！！”
“啊啊啊啊啊上世界趋势了！牛逼！！！”
粉丝群一片沸腾，成帝娱乐里也是灯火通明。
“怎么样？”温钰宁吃着外卖问。
詹思梦的外卖放在手边，她却根本没心思拆，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世趋17名了……你买的？”
“这玩意儿还用买？”温钰宁头也不抬，“世界趋势跟咱们这儿的热搜不一样，只要同一时间很多人刷，想上很容易。”
“哦这样啊……”詹思梦突然回过神来，一拍桌子，“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啊！你到底怎么做到让一群老外都跑来听歌的？”
她甚至忘了眼前这位是自己的上司，满脑子都是想从对方嘴里问出真相。
“挺简单的，”温钰宁举着筷子，“虽然世趋不能买，但是网红可以，只要让那些网红表个态，他们的粉丝就会跟风去看我们重明的mv。”
作品的质量在这里，稍微宣传一下，吸引到人还是不难的。
“……贵吗？”宣传总监很快抓住重点。
“不贵，起码比在国内平台用水军跟对方水军互骂便宜多了。”温钰宁道，“而且我只找了一些网红，上世界趋势是意外之喜，可见国风在国内的待遇虽然不怎么样，但老外还是很好这口的。”
外面的月亮比较圆这一点，似乎在哪里都一样。
詹思梦一拍巴掌：“现在，只要让国内的营销号把这些外网评论截图，转发搬运回来，咱们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了！”
刚刚那些自称只听外国歌，看不起国风的家伙，不知道现在脸疼不。
不要说温钰宁和詹思梦，就算是粉丝也知道现在是安利的好时机。
次日，公司和粉丝一起发力，在网上铺开各种安利资料——大到新专辑的mv，小到综艺的精彩片段……
争取让所有好奇的路人知道，他们这个团，不仅颜值在线，业务水平和搞笑程度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
次日中午，温钰宁拿着手机下楼吃饭。
“温总！怎么今天没去我那儿？”刚到食堂，一眼看见她的詹思梦招呼道。
温钰宁走过去，随手拿了个餐盘：“总不能天天去，更何况我相信你。”
上午她处理了一堆邮件，然后看了看有没有适合顾苒心和戚予冽的角色，又琢磨了一下要不要给他们接几个综艺推广一下知名度。
不能一直将注意力都放在男团身上。
詹思梦也只是随口一问，很快跳跃到另一个话题。
她先是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二人附近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道：“你知道吗，今天早上，焦溏来公司，跟李兴征大吵了一架。”
“他俩吵架？”温钰宁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早上刚来公司时，看见前台小姑娘紧张的脸色，“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个总裁怎么都不知道。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听起来还挺复杂。
温钰宁端着自己的午餐跟她来到食堂最角落的座位上。
“是这么回事，”詹思梦拿起筷子，“焦溏最近正在跟一个老对手抢一个代言，结果输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温钰宁道。
没签合同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不不，没这么简单，焦溏不知道从哪条人脉打听到，对方的代言报价就压在她报的价格下面一点点，这也太巧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怀疑我们公司有人泄露艺人的代言报价给其他公司？”温钰宁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件事李兴征完全没有跟她提过。
能够竞争同一个商务的，自然都是各方面条件类似的艺人，商务费用自然也相差无几。
但是估价是一回事，一旦知道竞争对手给甲方开出的具体价格，那么这位艺人的经纪人只要开出比对方低一点点的价格，就可以利益最大化地抢走这个商务资源。
这意味着，成娱内部有人泄露机密。
她回忆起前世。
前世这个时候她刚来公司不久，对这件事了解只有一个大概，只记得王成祖知道这事之后，让公司把所有艺人报了最后的要价却错失商务的情况统计给他，发现焦溏不是唯一一例。
一周后，商务经纪部悄无声息地辞退了两个人，这件事就此落幕。
但温钰宁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她拿起手机给助理小余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