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心法被一本本从架子上拿下来,掐个诀这些书籍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古鱼一个腾跃,翻上上一层,他拿出钥匙放在二楼的重门上,门缓缓打开,不同的光晕笼罩着不同的法器。
他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嘴中念叨着:“一楼已经整理好了,现在来查看二楼。”
藏宝阁二楼巡视完,古鱼坐在一张靠窗的长桌旁,长桌上摆满了东西,虽然拥挤但是每件东西都井然有序。
古鱼精准无误的拿到了一本法器功法记录册,同时又拿出一本藏宝阁借出册。
他将两本书册平放在桌上,却没有急着打开书册,而是手一挥打开了一旁的窗户。
他看向窗户外面,仔细判断着现在的时间,又向远处看了过去,喃喃道:“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一刻钟就要回来了。”
随即在窗旁坐下,将两本书册打开,一手拿着一个细长的狼毫笔在书册上点点画画。
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了,古鱼眉头紧锁,一个壮汉的脸上满是纠结,嘴中还念念有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啊?不懂不懂!唉!”
江松这时按照往常时间一样回到藏宝阁,自从五十多年前,他出关发现江栖被废出宗门时,宗门的大小事务他基本不插手了,只守着这藏宝阁。
所以他也基本就住在了藏宝阁。
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二楼有一扇窗开了,看到魁梧的汉子,他忽然摇头笑道:“这憨傻货,整日呆头呆脑竟然也会烦心,稀奇稀奇啊!”
江松记得初见古鱼时,看着这健硕的样子,还觉得对方应该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可后来相识倒是觉得对方入世不长,甚是单纯。
又听对方说,原本要入千骨谷外堂,结果因为外在形象被赶了出来。
江松当然大笑的让古鱼跟了他回来。
他看着窗口处古鱼的神情,再次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感慨,自从收了古鱼做助手,他倒是清闲很多啊!
想着脚步更快,浅语道:“可不能让这憨傻货觉得给他干活麻烦啊,这再跑了,岂不是活又落在我身上。”
顷刻间,江松出现在二楼处。
古鱼看似真的被烦恼住了,竟然一时没有注意到江松的到来。
江松落拓的坐在古鱼面前:“小子,看着记录的书册烦什么呢?”
古鱼像是突然被人打断了思绪一样,吓了一跳,他现在的心脏突突跳的严重。
这可不是因为真被江松吓到了,而是第一次假装骗人他有些紧张。
他道:“江长老,你何时回来的?”
说着,将手中书册推到江松面前,一脸的羞愧,支支吾吾道:“江长老,我做错了事……”
江松眉峰上挑,拿起记录的书册的看着:“你做错了事,什么事?”
古鱼忽然站了起来,神色慌张:“我好像少记录了东西……”
江松的表情严肃了些,示意古鱼坐下:“你是说有人从这里拿出去东西,你没记录?你细细说来。”
古鱼神情沉重慢慢道来:“江长老,自从我来到这儿一年多,我记得掌教七弟子来过这儿很多回,但是我今天仔细一看他没有在这儿登记过一次借阅功法心法或者拿出什么法器。”
“我想应该是我没有记录,但凡能来这里的宗门弟子必然是要拿走一些东西的,但是他的名字下是空白的,这应该都是我的失误……”
江松目光定格在那些记录的册子上,古鱼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处藏宝阁不是宗门里任意一个弟子都可以来的。
能过来的必然得到了掌教的允许,而且这弟子要么天资聪颖,要么为宗门办成了什么事情,掌教奖励对方。
这么限制,全因为这地方放了除了宗门秘宝之外,最上层的功法和法器类的东西。
能有幸进入这里,要不是每次只允许带走一样东西,那些弟子必然是能装多少装多少。
他翻动记录册,看到近一年来,公羊正来过不下七八次,每次的理由各种各样。
但是确实是一样东西都没带走,他合上书册宽慰着古鱼:“或许他是看到了什么合心的功法,在这里看完了再出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江松自己都不信,什么功法看一眼就能记住,并融会贯通。
古鱼点着头,暗暗抬眼看了江松,见江松面色似乎阴沉了些,心中偷偷叹口气:看来四师兄转交的任务,他应该完成了。
江松让古鱼继续做自己的事,他在藏宝阁上下三层溜达个遍。
他对这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没有少的东西。
但是他的面色并不好看,公羊正三番五次的来这里,不为了这里的东西,又为了什么?
当然,如果紧紧凭借古鱼的一两句话,他就对公羊正产生怀疑,这简直笑话。
产生疑虑的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内心在五天前因为一件事发生了变动。
五天前,他收到了一件东西——
江栖还在千骨谷时的法衣。
那时他很兴奋,他认为江栖回来了,不过他到底没找寻到江栖的身影,只看到破旧的法衣上写满的字。
那文字记录着,他闭关的五十年间,宗门弟子公羊正对江栖的迫害。
详细无比。
他第一反应也有怀疑,但是看到最后一个血字,明显是出自江栖之手,他连那一丝怀疑都没了。
如今他对公羊正这个弟子充满了疑惑,好像自从他进了千骨谷,就收获了太多关注了!
他走出藏宝阁,立于藏宝阁最顶端的顶峰上,向宗主大殿看去:闻人揽星,你是否看错了?
下一刻,他站于宗门大殿前。
江栖刚从宗主大殿中出来,一抬眸看见江松,走到跟前恭敬行礼:“江松长老好!”
江松双眼微眯看向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有了另外一个疑虑:“嗯,最近修炼如何,可有受伤?”
江栖摇了摇头:“没有。”
江松颔首,正略过江栖往前走,却突然回身握住了江栖的手,他视线一扫,江栖的双手确实没有任何伤口。
江栖惊讶道:“长老?”
江松哈哈大笑,随便找了个理由:“看来最近修炼还是有懈怠,这警觉度不够。”
江栖面上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受教:“多谢长老提醒。”
江松点头,转身向宗主大殿而去。
江栖也回身走去,他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眼眸微沉,他刚才也给闻人揽星送了一样东西。
此刻的许言在屋中,正拆下脚趾的纱布,嘴中骂着:“还是没有经验,写个破字,搞这么大伤口。”
“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