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啊!”
一时间,无数美女四散奔逃。
“唉!别走!”
“别都走了啊!”
我气恼地捶胸顿足,“你们都走了,谁陪我喝酒吃肉啊!?”
但仙长大人的呐喊,唤不回美女们的心,对她们来说,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能留下来的只有鬼机、西门庆,以及少年修士许松几个人。
我生气地扇着小西施又尖又硬的“喙嘴”,“叫你出来吓人!叫你出来吓人!”
小西施黑豆眼泪汪汪的,它想说话,只能发出“嘎!嘎!嘎!”的怪叫声。
“什么?你怪我给你喝了雄黄酒!?”
我拿起一根翡翠筷子,不停地敲打着已经变成灰雁脑袋形态的小西施脑袋,“一杯雄黄酒就能让你显形,就这点道行,就敢出来勾搭男人!?”
“说!你错没错!?”
“错没错!?”
灰雁的一对雁翅捂住自己的小脑袋,点头如啄米,“嘎!嘎!嘎!”
“上修!我错了!请您不要再折磨……阿施了!”许松突然跪在地上,满眼泪光。
“哦?”我站起身来,把怀中的大灰雁放在餐桌上,按着它后背,一根根拔着雁毛,“当着西门大官人的面,说说看,你错在何处!?”
“嘎!嘎!嘎!”
伴随着灰雁的一声声惨叫,许松战战兢兢,痛心疾首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许家世代所居的神农山乃是三品福地,围着神农山建立的神农仙城同样是钟灵顶秀之地,不过城外灵机淡薄,难以供修士修行。
所以,被安排到郡里成为“天师”的修士,除了那些旁系族人,就是获罪的“嫡系”了。
许松虽然是许家嫡系子弟,不过因为在三年前,不小心把许家家主爱女的宠物灵兽“虎斑灵猫”,当做闯入家族的妖兽打了一顿。
因此被许家家母随便找个由头责罚,贬到郡乡这种灵机匮乏的地方,当“天师”。
许松因此自暴自弃,整日无心修道,醉心山水。
直到有一天,他在山野游玩间,遇到了一只翅膀受伤的“灰雁”,不知怎么,本来想吃烤雁的他突然心生怜悯,不仅没吃灰雁,还帮它治好了伤。
灰雁伤好后,不知怎么就化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许松更是惊喜,与她整日厮混,不羡鸳鸯不羡仙。
只是,灰雁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吃人。
许松身为西门郡的天师,职责就是诛邪除妖,护卫百姓。
他本该把灰雁就地正法,不过最后还是没过得了自己内心的情劫,反而帮助她脱罪,把百姓被吃的罪行污蔑到“含烟湖”的水妖身上。
然而,含烟湖的水妖,是同为中南十大名门之一的“樱河洪氏”寄养在许家的灵兽。
洪家需要这些水妖灵兽成气候后,再杀妖取丹,把它们的一身皮骨炼制成灵丹法器。
当然,这笔生意少不了许家的好处,若是没有好处,许家也不会同意洪家在自己家的地盘育养妖物。
不过,百姓们也不能得罪,否则就会被十大名门之首的“孟家”制裁。
孟家宣教“礼仪教化、爱民如子”,最见不得这种事,洪家与许家为了保住这门“生意”,不得不定期收割不服管束的水妖性命。
但实际上,西门郡枉死的百姓,水妖们只吃了三成,剩下的七成早进了灰雁肚里。
许松为了隐瞒这件事,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仅向自家亲哥哥“许三尺”求了一颗“化妖丹”,化除了灰雁的一身妖气,散去了它的力道精煞。
这也是很多修士看不破小西施真身的原因。
而且,他还把家传的气道功法《五行炼气根本法》传授给了灰雁,并为她安排了个“小西施”的身份,在西门郡中生活。
我初来乍到,被小西施忌惮,她本欲在昨晚用美色迷惑我后,把我暗中诛杀,却被我识破了真身。
今日,又见我斩杀鲤鱼精,大展神威,既虑且惧,只能强作欢颜陪我,暗中却通知外出的许松回来,想找机会把我撵走。
只是,灰雁的见识浅薄、懵懂无知,看不透我的修为层次远远高于她的这位炼气期九层的情郎。
……
许松痛哭流涕地说完,我却不再疾言厉色,而是把他温柔地扶起,叹息道:
“人妖虽殊途,但爱情莫问出处!”
许松立马用遇到知音的眼神看着我。
我微笑道:“想吃烤雁吗?”
许松刚放松的神色一紧,吓得一个激灵,差点瘫倒在地,他抱着我的大腿,痛哭道:“上修!前辈!大人!求求您放过我们伉俪!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嘎!嘎!嘎!”
脱了不少毛的灰雁也从餐桌上蹦下来,跪伏在我面前,泫然欲泣。
我笑得高深莫测:“我可以放过你俩,不过西门大官人……”
旁的西门庆苦笑一声,立马跟着跪下:“我那同母异父的妹子潘金莲,就嫁给了二郎的大哥,许大郎,我们是亲家,只要上修愿意保密,庆,不敢不从!”
我心中“哼”了声:这位大官人可真能摘个干净!
若是没他这个郡守帮衬,西门郡的事,许松能瞒那么久?
“你们的秘密我无意大肆宣传,只是‘孟门’有言;仁义为天!”
说完这句话,我顿了顿,许松听我抬出十大名门之首的“孟门”,一脸苦涩。
按照“孟门”的规矩,他和灰雁做了这种事,被人烤熟了,端上餐桌的判罚都是轻的。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表情,脸上神色转为平淡:“百姓之疾我不得不管!这只灰雁妖须立下法咒,不得再吃人类……”
许松与灰雁忙不迭地点头。
我继续道:“另外,你们两位明日须助我祈雨,累积功德,弥补往日罪过!”
许松的脸色刹那间一片死白!
我则走到西门庆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把美女们都喊回来吧!告诉她们,刚刚是我变得戏法儿!”
“否则不用我宣传,许松和灰雁的事儿,还有你的那些腌臜事,谁能瞒得住?”
西门庆脑袋瓜子冷汗如雨,他低头哈腰道:“是!仙长说的是!”
说完匆忙往外走,只是没走两步却被我喊住,“我说,你今晚作陪的姑娘,都是你们西门郡里最漂亮的吗?”
西门庆咬了咬牙,强作欢颜:“一会我把小的夫人也请出来,陪许仙长喝两杯!”
一旁的鬼机兴奋地想着:无名前辈的“道心”又将被淬炼得更为通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