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七嘴八舌地出着各种主意,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官职。
少女们则发挥想象,发明出各种刑罚,由宫女开始,地位节节攀升。
唯有坐在胡八重身旁的“皇后”萧萧一脸冷笑,她重重地咳了几声,制止了喧闹:“你们还没有抓到反贼,开心个什么劲儿!?”
“小天,我知道你只是受了‘女反贼’唐棠的蛊惑,不知你可愿归顺朝廷?一起抓捕反贼,共同处置?”
萧萧的目光越过兴奋的孩童,与莫问天的双眼对视,曾经他俩的感情很好,她自小早熟,是孩子中的“女头目”,喜欢带着莫问天等人在游戏中与胡八重对着干,直到唐棠的到来……
莫问天避开了她的双眼,没有回应。
他把目光投到胡八重身上,举起剑指着高台龙椅上的胖少年,喊道:“你这个无道昏君,任用奸臣,戕害百姓,今天我要为民请命,刺杀你这个暴君!”
“来人!来人!给我拿下!给我拿下!”胡八重气得整张胖脸都在颤抖,他从龙椅上蹦起来,指着莫问天大喊大叫。
一群少年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各使手段。
他们年岁虽然不大,但有修为在身,即便未修法术,也比一般的成年人拳脚都要重得多。
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唐棠有些害怕,莫问天主动向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挥动着手中的木剑,挡下三拳和两脚。
然而,更多的拳头砸了过来,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莫问天后背挨了两拳,只觉得一阵疼痛,便知这些人没有留手。
唐棠也娇呼一声,显然是挨了黑拳。
莫问天听到唐棠的痛呼声,怒火腾地盖住了胆怯与疼痛,是自己怂恿她来的,本是要她来看自己“大展神威”,却连累她一起挨打。
莫问天人虽小,却也有血性,他蓦地大吼一声,忍住敌人的攻击,狂乱地挥舞着木剑,疯子般逼退了最前面的几名少年。
少年们看着他癫狂的样子,不知怎么有些害怕,高台上的胡八重却大喊道:“谁捉住了反贼,我就封他为‘大将军’!”
重赏之下,少年们又冲了上去,一群人拳打脚踢,莫问天很快被背后的黑脚踹倒在地,一群人围着他猛踹。
“打不赢!我打不赢他们!”雨点般的重击下,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你要看清楚他们的攻击动作和模式。”另一个念头说道。
“他们人数太多了,我没法理清楚!”
“不要观‘人’,观‘气’!”
“气流会告诉你所有人的轨迹。”
“想想你是怎么在一瞬间斩断所有‘树叶’的?”
……
蓦地,一丝明悟涌上心头,他擦了擦已经被揍肿了的双眼,竭力睁开,却发现周围的世界满是血色,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无需去看,‘气’是看不见的,得用身体去感知。”脑海中的声音继续说道。
莫问天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却逐渐被另一种神妙的感觉所取代。
仿佛是置身于旋风之中,方向不定的风不停地吹打着自己,但每一次击打就会让他对气的流动理解得更深,渐渐地摸到了它们运转的规律。
周围的“气流”很多,像是一张大网把他包围,但“网”亦有“孔洞”,那些孔洞就是敌人的弱点!
木剑刺了出去,进入了某个柔软的孔洞中,随即是一声惨叫。
莫问天看不见是什么情况,只是在感觉中发现“网”的孔洞更大了。
他顺着“孔洞”又连着刺出三剑,紧跟着传出三声惨叫。
紧接着惊呼声、哀嚎声、奔跑声接连不断,“气网”的孔洞越来越大了。
莫问天从最大的一处“孔洞”中钻出气网,他感觉到一团团代表着生命的气正在逃离,还有一些依旧在向他发起进攻。
他举剑隔断住后背的两处气团,骤然转身,“刷刷”两剑,便又是两声惨叫。
“这小子下狠手了,咱们不能藏私了,必须杀了他!”
“对!杀了他!”
“杀了他!”
“小田,用你新学会的‘火球术’!”
“好的!”小田应道,他双手捏了个法诀,厉喝一声:“火球术!”
空气骤然间灼热了起来,莫问天感到一团火红的“气”正由三点钟方位向自己逼近。
他的心中蓦地闪过了一丝惊慌,但有个声音对他说道:“法术亦是有迹可循,找出它流动的弱点,用你的剑破开它!”
“烈火蔓延,焚尽万物!”
“最重要的是阻断其蔓延之势!”
“或者引导它,扭转它的‘势’!”
一段段神念印入莫问天的脑海,他向右转身,跟随着“气流”转动着手腕,木剑的剑尖环绕,引导着一阵旋风刮向火团。
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呼啸着砸向莫问天的火球,竟然在临近他脑袋时转了个弯,反而砸向它的施术者“小田”!
小田未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震惊之余未及闪躲,火球轰地一声烧到了他的脑袋上,烈火瞬间烧掉了他的眉毛头发,娇嫩的皮肤在扭曲中变成焦黑,他捂着脑袋,像蚂蚱般癫狂地蹦跶。
“快救他!”有人喊道。
另一人急忙施展半生不熟的“水箭术”,对着他脑袋喷了过去。
连着好几道水箭射过去,最后一道才击中到处蹦跶的小田,水浇灭了火,但小田的整张脸都融化了。
“妈呀!娘嘞!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他哭嚎着朝一个地方飞奔。
……
“有把破剑就了不起了吗?”小陈抽出了腰间的一把隐隐散发着灵光的短剑,愤怒地指着莫问天。
这把剑是他父母为他打造的,已经达到了“法器”的品阶,即便只是杂品。
小陈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持着短剑,剑尖斜指向地,有模有样地向莫问天逼近。
这场游戏已经脱离了“玩闹”的程度,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名叫莫问天的“坏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