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苍白的安格躺在摇椅上,披着披肩,脆弱、孤独又美丽。
她眼色平淡的看着三号玛丽为自己添茶。
玛丽肥嘟嘟又乖巧,安格看了实在是喜欢的很。
“玛丽,你会什么?”安格侧头问。
“夫人?”玛丽不知道安格在问什么内容。
“一号玛丽力气大,会照顾人。二号玛丽是个特工,什么都会。那你呢?”
三号玛丽脸红了:“夫人,我只是个佣人而已,我兼任夫人的首席助理的工作。”
“哦,原来是个行政员工。”安格点头,“所以你不像二号玛丽那样擅长特工的活吗?”
三号玛丽无辜的摇头:“我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会的不多。”
“哦。”安格点头,而后她又眼神疼惜地看着玛丽,“玛丽,我不会让你去中东,更不会让你莫名其妙因我而死了。”
玛丽瞪着大眼,不明白安格在自顾自地说什么。
安格摇头,重新摇晃起了摇椅。
天空一如既往的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远处的树木郁郁葱葱,一片活力。
安格经过这几天的心理辅导,已经平静了不少。
她那天,生气地说再也不理泽安德了,泽安德居然也不主动来找她了。
虽然有时在梦中也会梦到那些因自己的“愚蠢”而受害的人,但安格总体而言,情绪稳定了不少,不再会大吵大闹了。
泽安德出手,两招毙命。
一是让安格和他结婚、转移身份,直接断了安格的后路;
二是实行“连坐制度”,只要安格做出反抗行为,周围照顾她的员工全都受罚,甚至殒命。
安格无奈地笑了笑。
她实在是有够愚蠢,看不出泽安德的手段,甚至还天真的觉得泽安德傻乎乎的,老是给自己提供借口。
原来如此啊,安格戴上墨镜,呆呆地看着天空。
原来泽安德一开始就在提醒自己——乖乖听话,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受罪。
安格后悔了,如果自己聪明一点,从一开始就知道泽安德的把戏,那受伤的人肯定更少了。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安格叹气, 又喝了一口茶。
安格主动说要推迟手术,等心情养好了再做,泽安德并没有阻拦。
可实际上,安格只想一直留着伤疤,作为一个提醒、一个训诫,时刻提醒着自己所处的境况。
伤疤原本就不大,在涂药三个月后也只剩下粉红色的伤疤了,化妆后也能遮挡8成,也并不影响生活。
不远处,一辆黑车驶来,安格拿起望远镜好奇地张望。
家里总会有些神秘人到访,今天无事可做的安格八卦道:“这是谁?”
玛丽道:“夫人,这是先生为您安排的皮肤医生。”
“我怎么不知道?”安格反问。
“呃,夫人,先生早就说了,是您没听他说话。”玛丽脸色尴尬。
在安格身边,冷峻的泽安德都快成了话痨了,可安格也总是时冷时热,对他的话压根都不在意的。
“哦。”安格起身,拍了拍裙子,一身饼干碎屑落地。
豪华宽敞的客厅,安格优雅坐正,锦衣华服之下,眉目如画,卷发如瀑布般垂在肩膀,自信而高贵——泽安德家的礼仪老师对她做了不少的指导。
安格神色沉稳地等待着皮肤医生的到访,心里却走神到了九霄云外——也不知道这个皮肤医生是男是女,长得帅不帅……
汤姆将医生带到了安格面前:“夫人,这是泰勒先生,您的皮肤医生。”
来人三十多岁的模样,桃花眼里满带笑意,恭敬地弯腰问好,态度柔和谦逊。
安格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觉得他无比熟悉。
这个男人浑身自带一股松弛感,那眼眸间的调侃,和说话的语气,竟与那晚在湖边的男人如出一辙。
一瞬间,那晚自己被套上麻袋、扛上屋顶的黑历史和这个人莫名的联系在了一起,搅得安格心乱如麻。
难道是这个人?
来人看到安格惊讶的视线后,仿佛明白了安格的所思所想,他微微鞠躬:“你好,格温夫人,上次的宠物派对十分成功。”
“是你。”安格大眼闪烁,看到男人对自己眨眼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安格的手捏紧了裙后的皱褶,呼吸急促,羞愤、丢脸……各种难堪的情绪涌上心头。
“夫人,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皮肤医生。”泰勒见安格面色严肃,一言不发,便主动说起话来。
皮肤医生?
难道不是翻墙高手、登徒子、采花大盗、顶级黑客吗?
安格沉默不语,直觉告诉她,来人不简单。
“你是专业的?”安格欲言又止,问了个傻问题。
“夫人,请相信我的实力。”泰勒桃花眼流转,自信之情溢于言表。
“不,我不喜欢你,我要换一个医生。”安格站起来,高傲的抬头,就要往楼上走去。
“夫人。”泰勒叫住了安格。
“夫人,我是家族办公室选出来特意照顾夫人的,请夫人相信我的能力。”泰勒再次鞠躬,可那双桃花眼却看不出一点谦虚。
“家族办公室?呵,我自己的脸自己还做不了主了?”安格嘲讽一笑,转身消失在走廊中。
在转身后,安格紧紧地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呼吸,眼眶因过度紧张而变得通红。
而后,安格双腿无力,只好扶着墙回了房间。
真的会是他吗?
安格摇头,不,事情过都过了,她要忘了这段经历,以后再也不想了。
泰勒看着上方故作高傲的女人,浅浅地笑了一下。
夜晚。
安格主动出现在了泽安德的书房。
泽安德从电脑屏幕上移过视线,略带惊讶地看着来人。
自从上次审讯室一事后,两人的气氛就更加紧张,这还是第一次安格主动找他。
“泽安德,我有事要和你说。”安格站在泽安德面前,双手紧握。
“嗯?”泽安德的几缕发丝垂在额上,和日常的严谨风格大相径庭。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看着安格的眼神意外地带着暖意。
“泽安德,我不想让泰勒给我做手术。”安格鼓起勇气拒绝。
“为什么?”
安格没好脾气道:“我不喜欢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你要让他给我做的话,我就不让你碰我了。”
泽安德又是嘲讽地哼气:“你觉得你的威胁有用吗?”
“我自己的脸,我自己都没有发言权吗?”
“他是全b国技术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如果他都不行,那其他人更不行了。”泽安德摇头,对安格的无理取闹表示不买账。
“你!”安格跺脚,“你这个嚣张跋扈的坏蛋!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你前两天还说过不理我,今天不就来找我了?”泽安德好笑的挑眉。
“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来找你了。”安格再次跺脚,生气地转身。
还没到门口,安格就感觉自己凌空而起,她吓得大叫,双手下意识地搂上了泽安德的脖子。
泽安德将安格横抱,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脾气真大。”
“你放开我。”安格连忙放下环抱泽安德的双手,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我可以给你换医生,但是要看你表现。”
“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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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躺在床上,心里却始终觉得很不安。
她一闭眼,泰勒那不怀好意的眼睛就出现在她脑中,那晚屋顶的凉风也好像吹进了她的被子。
瘆得慌。
安格翻身抬起右腿,挂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紧紧地搂住了这个滚烫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