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之上,飞机正在平稳地飞行着。
泽安德坐在座位上,手中拿着一个平板,深邃的眉目下满是严肃。
这是一幅根据泰勒的口供而描绘的地图,泽安德这方做了些调查和跟进,将地图完善了不少。
同时,这些情报也已经及时地同步给了h国方面,穆罕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相关的部署工作。
\"菲茨罗伊先生,我刚刚收到消息,穆罕听说你即将到来,已经亲自前往机场迎接你了。\" 助理麦克在一旁轻声说道。
“嗯。”泽安德点头,将平板放下。
浑身的疼痛依旧。
背部那灼烧般的刺痛感以及肋骨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难以入睡。
每当夜晚来临,这些痛苦就会变得愈发明显,如同恶魔一般缠绕着他的身心。
更是令他难眠的,还有安格的安危。
她现在身处何处?是否受到了伤害?这些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剑,不断刺痛着他的心弦。
一想到安格,泽安德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来。
她和泰勒暗中谋划、想要逃离自己的怀疑已经成为了事实。
想到这里,泽安德的双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可是,她怎么这么蠢,不多加思考就轻易地投进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此刻,泽安德对安格处境的担忧,远远胜过了她背叛自己所带来的怒火。
只希望她能好好听话,多多配合,不要再耍小性子了,不然……
想到这里,泽安德不禁将头往后靠去,缓缓闭上了双眼。眼下,是连续几天难眠后留下的深深乌青,以及短短的黑色胡茬。
护士端着医疗用具走了过来。
飞机上的泽安德并没有穿上衣,胸膛处仍是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随着纱布被慢慢拆除,粘着纱布的皮肉也被一同扯掉,泽安德皱眉,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菲茨罗伊先生,您这次最好在后方观战,不要再伤筋动骨了。”
“好。”
飞机继续在云层中滑行,渐渐地往下降去。
h市机场。
一身高定暗纹黑色西装的泽安德步履稳健,有力地一步步走下阶梯,双眼有神,面色肃穆。
前方等待的穆罕助理眼中闪过一丝丝震惊。
听说那场火拼,泽安德受重伤昏迷,几近死亡,怎么他看起来没有一点事?
难道是情报出错?
震惊间,助理已经满脸堆笑,向着泽安德一行人走了过去:“欢迎,菲茨罗伊先生。”
“嗯。”泽安德满身傲气,迈着大步往前走去,“不用寒暄,直接说进度吧。”
助理早已知道泽安德此行的目的,便一边紧紧跟着他,一边在他身侧讲解他们的部署。
防弹轿车内,泽安德不满地皱眉,瞬间车内的气压降至极低:“还要等2天?”
“是的,调集部队和资源是需要时间的。”助理看着泽安德的冰冷的表情有些怵。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泽安德。
听说泽安德高大威猛,气势磅礴,自幼被扔进部队,一人能打5个特种兵。同时,他冷血无情,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许多人都曾在他手中吃过败仗……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助理对泽安德的说话语气更是谨慎有加,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对泽安德的敬畏之情。
泽安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窗边。
这里是h国的首都,离安格所在的地方有仅300公里。
泽安德先坐飞机到首都,和穆罕交涉下,然后再坐直升机直接去那边驻扎地。
窗外雾气弥漫,即使在冬季,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黄沙的气息。
高大的拱门和厚重的外墙呈现出土黄色调,表面装饰着繁复而精美的几何花纹和图案。
与车队一晃而过的,是挂着亮色国旗的另一车队。
两车朝着相反的方向相对而来。
泽安德看着那熟悉的国旗,眼中带着微微的意外。
他定睛看向后座的人影,只见那人西装革履,恭敬地侧过头,对着另一侧的人在说着什么。
不过几秒,时间一晃而过,两车就此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泽安德表情恢复常态,淡淡道:“太长了,一天。”
助理有些难做:“这……”
—
“付先生,此次出行的日程表请您过目,我们先去大使馆,萨娜小姐会和我们吃晚饭。”
一旁的秘书恭敬地侧身,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付随,同时轻声解释道。
付随低头,接过平板,低头仔细阅读上面的日程安排。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静静坐在车内,眼神清澈深邃,犹如宁静的墨池。
“萨娜?穆罕的女儿?”付随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皱。
“对。”秘书回答,“萨娜小姐不久前刚在大使馆工作。”
付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吧。”
笑着,付随突然咳嗽了起来,秘书紧张地看向他:“您没事吧?感冒了?”
说着,秘书迅速递上一张纸巾给付随。
付随接过纸巾,轻轻擦拭着嘴唇,试图压制住那阵咳嗽。他用力咽下一口口水,努力克制着喉咙里那股难以言喻的甜腻感。
付随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秘书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摇头的瞬间,右侧驶来一辆黑车,泛着肃穆的杀气。
付随下意识地看去,心不知怎的在突突跳动。
只见那辆车的后方有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那人的侧脸轮廓立体,在黑色的车窗中透着神秘感。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那男人似乎也在侧头看着自己这方。
那个付随恨到极点的混蛋一时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两人目光交汇,两车却快速掠过。
“怎么了?”秘书问道。
付随摇头:“没事。”
应该只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