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是在第三天早上7点,被人从被窝里掏出带走的。
泽安德刚立的flag又被打破。
那时,他正在和员工讨论着下一个季度的部署,突然收到了消息,说是家族那边把安格找了过去。
这个消息吓坏了泽安德,他连忙扔下工作,快速地往老宅赶去。
泽安德自幼被家族的长辈养大,最是清楚他们的思维和做法。
如果泽安德是一只羽翼刚成的猛虎,那么家族里的长辈就是一群老成练达的虎王
——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不能拿常人的逻辑来和他们交流。
当泽安德跑到老宅时,詹姆士正在家里打室内高尔夫。
他看着自己儿子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微微震惊了下。
好久都没见他主动来家里了。
泽安德一和父亲见面,就直奔主题:“是你带走了格温?”
詹姆士皱眉:“我找她做什么?”
“那是谁?”
詹姆士这才恍然大悟:“上次你们上了热搜,那边最近在拍摄圣诞节祝福视频,就找格温拍一段,说起来,她是最迟拍的。”
詹姆士刚说完,泽安德就像一阵风一样跑了。
看着儿子活力四射的模样,詹姆士在后面满意地笑了。
安格和泽安德昨晚折腾了一宿,这才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
安格拍走了那只不懂事的手:“别闹了。”
可是那只手却更加不懂事,直接把安格的被子给掀开了。
安格闭着眼,摸索着被子,却摸到了一只干枯带着青筋的手。
触觉不对啊。
安格诧异的睁开了眼,却看到一个老妇人正严肃地看着自己。
她的双眼,如鹰一般锐利地扫过安格的身体,带着傲慢和自大。
这是和泽安德十分相似的表情,安格感觉这人是他们家那边的。
老妇人看着安格浑身的爱痕,嘴角往下压的幅度更大了。
她仰着头,下巴微微上扬,十分不可一世的将眼珠往下,看着安格:“休息了半年,是时候履行义务了。”
“义务,什么义务?”
安格不明所以,却看到屋内突然进来了一群女佣,将自己从床上架起,一顿打扮。
外面没有一个人来阻止,玛丽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安格被人打扮,咬着牙出去找汤姆了。
等安格终于从冷风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个古堡前。
古堡被一片宁静的湖泊所环绕,周围是精致的花园和修剪得当的古树,此刻正包裹在一片雪白之中,宁静又精致。
古堡外立面涂的是淡粉色的漆,小巧的尖顶和繁复的装饰宛如童话中的建筑。
一走进古堡,粉色的内饰面、璀璨的水晶吊灯,和无处不精致的细节给人一种公主般的错觉。
大厅中的记者、摄影师等人已经架好了设备,在看到安格到来时,都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们纷纷恭敬谦卑地对安格行礼,并称呼“德雷肯哈特候爵夫人”。
安格内心擂鼓阵阵,来的路上老妇人已经告诉了自己的所行目的,还给了个稿子让她熟读。
安格实在想逃,这破视频谁愿意录谁录,太尴尬了。
可是玛丽和汤姆的速度怎么这么慢?都到地方了,泽安德怎么还不来阻止?
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痛苦感让安格十分痛苦。
安格坐在了沙发上,四周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安格不安地伸手挡了下脸。
那个老妇人正严肃地盯着安格,像教导主任般令人厌恶。
安格害怕地把手放了下来。
等泽安德赶到的时候,2分钟的视频已经录完了。
周围的人已经在收拾工具,准备撤了。
安格躺在沙发上,惊魂未定,而老妇人却双手扶起安格,让她时刻注意仪态。
安格被老妇人调整好姿态后就再也不敢动了,她感到委屈极了,谁也没有这么嫌弃过自己。
等安格看到门口走进来的熟悉身影时,她仿佛找到了依靠,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冲了上去。
“泽安德!我好想你!”安格扑在了泽安德的怀里,紧紧地捏住了他两侧的衣服。
老妇人看到安格在外人面前这么不注意形象的样子,震惊地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泽安德一边顺着安格的头发,一边冷冷地看着老妇人,犹如一把匕首,令人背脊发凉。
老妇人看着泽安德,瞬间感觉寒气从四周逼近.
可她仍然高傲地昂起头,对着泽安德行了礼,便离开了。
“好了,我们回家。”泽安德低头对安格轻声说话,带着旁人难以一见的温和。
“嗯。”安格点头,紧紧地贴着泽安德,第一次希望他一刻也不要离开自己。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大着胆子上来:“请问,我能和你们合照吗?”
安格刚犹豫着,就听见泽安德冷漠的声音响起:“不行。”
工作人员立马道歉走人。
泽安德一边搂着安格,一边对她说道:“格温,没人能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以后有这种事,你直接拒绝。”
安格进了轿车,略微后怕:“可是那个人太恐怖了。”
“她哪里恐怖了,不过是一个教人礼仪的妇人。”
安格嘟嘴:“你当然不觉得恐怖了,谁能有你恐怖。”
泽安德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安格咬着唇,眼神雀跃,却没有一丝悔改之心:“啊,我说错话了。”
泽安德沉默不语,将安格搂在怀里。
安格靠在泽安德肩头,细数着离过年还剩多少日子,后又柔声道:“泽安德,你爱我吗?”
“爱。”
“爱我的话,是不是会希望我过得好,希望我开心?”
泽安德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的小甜心在给他搞逻辑战术。
看来,小甜心又要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了。
泽安德看着安格,薄唇微启,话语中带着笃定:“格温,这句话不对。”
“我爱你,所以,你在我身边的话,我能够得到你的陪伴,你也能得到我的爱。”
“这才是正确的爱,双方都受益了。”
安格听着,只觉脑子突然打结,一时间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的思路完全被打断,被绕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安格舌头打结,“我,我想。”
“你想什么?”
泽安德的语气依然柔和,但是他眼眸微眯,浑身散发出来的邪恶气场让安格想起了那该死的压迫感。
“新年快到了,我只是想给付随哥打个电话。”安格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