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格温,没事了。”泽安德一边说着,一边用尽全力按压着安格颤抖不止的手臂。
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一般,只希望这样做能够让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安格紧紧地捏住泽安德的衬衫,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白,声音断断续续且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你明明说过再也不会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不会再舞刀弄枪了!”
“我说过。”泽安德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安格那张满是泪痕与惊恐的脸庞,眼神无比专注。
今日无疑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就在刚才,格温差一点就被爆头了。
他不是没想过不再深入险境,适当地收敛锋芒,甚至西奥多也鬼使神差的想要向自己学习。
“可是今天真的是意外。”
没有多少人会蠢到和自己抗衡。
有的,也只是那群穷途末路之徒,而那些人,也根本无法靠近他分毫。
这次西奥多决策失误,才造成了这副鬼样子。
失误不要紧,能够及时修正过来。
可这次格温居然也在,这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流血事件。
“都出现过多少次意外了?”安格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一百个不信泽安德的话。
“格温,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喉结上下微微滚动着,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颤抖。
然而,此刻的格温早已被恐惧和不安所笼罩,根本无法听进去泽安德的解释。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看着格温惊慌失措,不停埋怨的样子,泽安德心如刀绞。
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他的心口处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着,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萦绕着全身。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但这道杀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对安格无尽的怜惜与疼爱。
医院。
西奥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安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尽管西奥多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冷傲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可是他实在是个大好人。
“格温,已经半夜了,回去休息吧。”泽安德轻轻地将手放在安格的肩膀上,语气温柔而关切。
安格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倔强:“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要等他睁开眼了再走。”
“没有那么快,你需要休息。”
“那我就在这儿休息。”
听此,泽安德默不作声。
安格突然反应了过来,糟糕,自己好像在说,要和西奥多共睡一房?
长久的斗争经验丰富,安格迅速做出了反应,试图挽回局面。
她立刻保命般地解释:“这医院有没有什么给vip预留的空房,咱们在这儿将就将就吧。这样既能保证休息,又能随时关注西奥多的状况。”
说完,背对着泽安德的安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泽安德的反应,生怕他会误解自己的意图。
而泽安德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时间,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嗯。”泽安德终于答应了。
安格在泽安德背后,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时,门打开了。
阿利穿着花衬衫走了进来,总是满脸笑意的他此刻也出现了严肃的神情。
他这两天去开游艇出海带美人玩了,听闻噩耗,这才急匆匆赶来。
他快步走到西奥多床边,看到西奥多生命体征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利认真道。
泽安德垂眸看了眼安格:“格温,那你先去休息吧。”
安格点了点头,出了病房,为两人留下讨论的空间。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矿产资源丰富,但与之共生的,便是自上而下的贪腐。
因制度和政策没有把握好,随着外资的大量引入,多数资源被国外财团控制,社会财富同时也涌入到了少量的政客和权贵手中。
利益分配矛盾一直存在。
唯一能够暂时解决矛盾的,只能是高层的改革与清洗。
阿利坐在椅子上,看着西奥多,轻轻说道:“那我先呆在这儿一段时间,你和格温,还有西奥多先走吧,国内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