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刚准备抬的脚步又定在了原地,这一对父女有些凶哦。
不过他喜欢!
王胜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摸了一手的血,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发现上面少了一片头发,他心中的怒意如同火山一样喷涌而出,看着地上的父女俩,碎尸万段已经不能解他此时的滔天怒意,他必须要让这一对父女尝尽人间磨难后再下地狱。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来帮忙?这两个刁民蓄意谋害官差,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下大牢,等着他们烧了县衙不成?”
王胜咬牙切齿道,还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神凶恶的看着福宝。
福宝此时正趴在万老二的身上给万老二的胸口呼呼。
因为她看见万老二捂着胸口,直哼哼,知道她爹受伤了,福宝心疼不已。
“爹爹,都是福宝不好,福宝说要来保护你的,福宝没本事,没有护住爹爹。”福宝的哭声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小小的人哭的很压抑,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驻足观望,大家都被福宝的行为感动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心疼她爹了,这孩子真是个孝顺的。”
“我家的就知道调皮捣蛋,满巷子乱窜,要是有这女娃一半疼人,我都省心了。”
“这父女真可怜,咋遇见了这小霸王?”
“你小声些吧,让他听见了,你没好果子吃,赶紧走吧,这不是咱们该看的。”
......
这个时候万老二的那头牛“哞哞”叫了两声。
牛的叫声立即引起了中年男人身后的两位老人的注意。
他们激动的走了出来,朝着万老二的牛跑了过去。
其他人也被牛的叫声和这两位老人的动作吸引了,都纷纷朝着他们看去,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万老二和小福宝。
“老婆子,你看看,这是咱们的牛啊!”刘老汉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轻轻抚摸上牛的鼻子。
那牛似乎为了回应一般,亲昵的在刘老汉的手心蹭了蹭。
刘婆子也激动的上前摸着牛的身子,老泪纵横。
“这可不就是咱们的老伙计吗?当年为了给我看病,把它卖给了一好人家,如今看来这家把咱的老伙计养的好着嘞。”
老两口这才同时想到仔细去看看地上躺着人。
因为两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刚才也没看清楚万老二的脸,而且万老二如今比几年前长胖了些,穿的也好了些,福宝也长大了几岁,刘老汉一时没认出来也是有的。
他仔细趴在万老二身边看了一会儿才大惊道:“哎哟,老天爷,这不就是当年买了咱们家牛的那位恩人吗?三儿,你快来看看,这就是当年买咱们家牛的恩人,要不是他多给了银子,你就见不到你娘了。”
中年男人正是当年进京赶考的刘鸿羽,是老两口最小的儿子,老两口一共育有三子,有两个夭折了,只剩下这一个儿子,小名叫三儿。
刘鸿羽托了同窗关系,谋了个洪阳县县令的职位,不日前才回来,先回了一趟老家,把年迈的父母接过来,准备和前任县令做交接,没想到今儿才到任上就遇见了这一幕。
刘鸿羽回家后,听他爹娘说了这几年的经过,心中愧疚不已,既然现他们家恩人就在眼前,而且他也目睹了全过程,连证人都不用,他都能判这个衙役下大牢。
“哪里来的死老太婆,死老头子,赶紧滚开,不要耽误我们办差,不然就把你们一起拿下。”
一个衙役上来就要对刘老头和刘老太动手。
“我看你们谁敢?朗朗乾坤,你们身为公差,竟然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还欺负孤寡老人,你们将我们大齐律法放在何处?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刘鸿羽往衙役面前一站,气势逼人。
那衙役刚开始还真的被刘羽鸿身上的气势逼退了几步,他心里想着: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身上的的气质却并非普通百姓所有,难道这人有什么来历不成?
王胜却在一旁叫嚣道:“装什么装?哪里又来一个刁民?还敢在我们衙门大放厥词?我看你是活腻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跟着他们父女俩一起进大牢吧。”
王胜立即给一旁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衙役一哄而上,准备把刘鸿羽和他父母拿下。
刘鸿羽大喝一声:“放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如果不识字,就把你们师爷叫出来。”
刘鸿羽从身上拿出自己的敕牒扔在了衙役的脸上。
衙役赶紧伸手接住,心中惊疑不定,缓缓打开逐字逐句看过后,额头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竟然是他们的新县令大人?这下完了,全完了。
这衙役可没有王胜的后台硬,他们家是屠夫出身,有些家资,才出钱弄了个衙役当当,这下好了,他这衙役算是到头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其他的衙役还不明所以,踢了一下地上的衙役,低声问道:“张强,你咋了?”
张强不说话,他们自己从张强手中扯过文书去看,一个个立即吓的跪坐在地上,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王胜还站在原地,“你们......你们干什么?”
王胜也有些慌了、
“王胜赶紧跪下,迎接新县令。”
一个距离王胜最近的衙役赶紧扯了一下王胜的衣摆。
“什么?新县令?他是新县令?”
王胜不仅不跪下,还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可能?他这么寒酸怎么会是县令?这别是伪造的吧?”
其他衙役觉得王胜说的也有道理,都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刘鸿羽的穿着,可是看了半天,除了这身衣服有些寒酸,人家的气度谈吐都不像是一般人。
几人赶紧低垂下头,不管王胜说什么,他们都没起来。
刘鸿羽冷笑一声,又扔出去一个告身文书,这相当于是他的身份证明,这下就连王胜都笑不出来了。
他后背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这告身和敕牒都有,说明这人确实是新任县令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