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aas总部?”
艾米说。
“不,你一旦走了,那就给她们下手的机会了。”卡诺连忙摇头制止艾米的想法,说道:“现在上层信不过,只能靠我们自己逐步从别的地方联系官方,现在对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跟我们动手,或是因为你在,但是你一旦去确认了希斯特的身份,那可就是进了对方的圈套。”
“……”艾米一言不发。
“回到正题。”卡诺抬起头来,双目定定的看着艾米,再次询问,“艾米,你觉得,aas中会有叛徒的存在吗?”
艾米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缓缓说:“有概率,但是极其小,几乎是不可能的,aas中的人都是通过层层筛选,无论是家世背景,再到天赋为人,皆是经过aas总部严格把控之后才会录入,并且aas有很多的人都是自小就被总部培养长大的,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出现过有叛徒的先例,你可能……是想多了吧,你应该要相信我们的雾都才对,不该抱有这种想法。”
“但是现实就摆在这里,我的队友,特级天物拥有者,雪诺,他就是在雾都的最中心,伦敦被杀了。”卡诺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忍不住的说抱怨道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只有一个希斯特来了,并且她的身份都让我感到怀疑,你叫我怎么相信我们的雾都?这个到处都是权势贵族的国家,你叫我怎么相信,为什么我方的效率会如此的慢,为什么雪诺已经死亡已经过整整两天了,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与我这个as-one的一番队队长商谈雪诺的后事,她虽然出自小乡村,但她是特级,是我雾都的天才!
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不能像大夏那样,视每一个人都当做平等的公民,为什么我一个寰级还要去等待这些,连这点权利都没有,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出自贵族?不是出自王室?到了现在为止,唐吉的消息我仍未得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亡,他们是我的队员,我的家人!”
卡诺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试图将这两天心底压抑的愤怒宣泄出来,可事实证明,他并不能。
在听到卡诺对待贵族的态度后,艾米的双目悄然间眯了起来,声音寒冷的说:“雷·卡诺,我的主星,我希望你能正视你自身的身份,你的母亲在科研院为我们的国家在做无私地供奉,你作为她的儿子,更应该对雾都王室保持敬畏,至于大夏如何,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该管这些。”
“……呵呵,好一个无私奉献。”卡诺的怒气被瞬间浇灭,他无声地冷笑,在想到自己的母亲后,一抹自嘲擒在嘴角,他摇摇头,语气不喜不悲的说:“我知道了,艾米,对不起。”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这位正星也是出自王室,他还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早已成为了家人呢,可如今看来,那只是他自认为罢了,他不是王室的人,不是贵族的人,是寰级天物给了他能与这些人接触的机会,否则,他只是泰晤士河畔一棵无人在意的杂草。
艾米消失了,她没有说话,看着低落的卡诺,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人性的背后是万丈深渊,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少年的无助。
雾都王国,王国,多么高大尚的名字,可又有谁知道,这王国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亡魂,一个由出身卑微者用白骨与血浆垒成的城堡,一个由泪与呜咽交织的王冠。
卡诺单薄的背影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不堪一击,灯光很亮,影子也愈加的黑暗,他轻轻的蹲下,靠在墙边,将头依靠在墙上。
伦敦的雨不是爱人所失的泪,是千千万万底层人民痛苦的泪;
柏林的雾也不是爱人那朦胧的眼,是人们数不清的无助,震耳欲聋的呜咽,那不是眼,是呜咽;
花瓣凋零,拨开云雾,
云雾后看到的,是高高在上、满眼蔑视的王室、贵族,他们太耀眼了,他们仿佛是光明本身,好似是永远都不会降落的皓日,他们永远光芒万丈,那照出的影子,却如潮水般的淹没了底层的人,叫人冷的发颤,叫人深入骨髓;
再见,我的爱人;
再见,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就像那日不落,你我,永不见。
卡诺伸出手,从一旁将精巧的马克杯端了过来,握在手心,他忽然笑了,笑的很难看,望着泛着涟漪的咖啡,他声音微弱的呢喃:“这卡布奇诺,凉的真快啊。”
嗡——
嗡——
嗡——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来电震动,卡诺愣了半响,直到震动停止,再次响起时,方才怔怔的回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未知号码,卡诺无所谓的接听,“喂。”
“hi~boy~”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轻快招呼声,卡诺的表情呆滞了一瞬,“你是……”
“不是吧,这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喂,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
卡诺眨眨眼,试探性得问:“尽先生?”
“哦~yes~yes~是我没错,卡兄最近在哪发财呢?”
“我啊。”卡诺苦涩一笑,“还在我的小咖啡厅,不过尽先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如果需要的话请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尽全力。”
“没啥事,希斯特应该没在你身边吧。”
卡诺有些不解,“嗯,怎么了吗?”
“跟你说个事,你听进脑子里,别嘴瓢嗷。”
“尽先生,你说。”卡诺面上带起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