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自己这张脸才是原罪。
苏清浅终于知道了自己上一世的死因!只是因为嫉妒自己比她长得美了几分?
何其荒唐可笑……
苏清浅面无表情,向着姜婉柔走了两步。
近在咫尺的距离抬手……
将姜婉柔发间仅剩的最后一根金钗抽了出来。
精心保养多年的如缎般的墨发散落下来,姜婉柔看着男人一脸冷漠又淡定的样子,对【君泽】的动作十分不解。
可很快,她就明白了……
只见面前的男人刚刚还冷漠淡定的眸中忽然涌现了一股恨意,而后抬起修长白皙握着金簪的手,用力对着姜婉柔一挥。
“啊——”
冷宫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惊得门前绿树上的小鸟扑腾起翅膀,四散而去……
还带下几片绿叶随风飘落,停留在不远处干涸的池塘……
姜婉柔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半张脸,疼得撕心裂肺,手指缝中红色的液体一滴滴向下落。
“君泽!你当真如此在乎苏清浅!
我只不过说她两句!你就如此对我!
君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披头散发、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姜婉柔腾地起身,向【君泽】扑了过来。
已有准备的苏清浅,看准时机,一个侧身……
用力过猛的姜婉柔直接扑在了地上,摔得不轻。
苏清浅再次上前,抬起脚狠狠踩在姜婉柔的手掌之上,还用力碾了碾。
“何必如此歇斯底里,这才只是个开始!
未来的日子,你曾如何对待苏清浅,我都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
苏清浅语气冰冷中带着几分阴森,真的如地狱讨债的恶鬼一般。
让姜婉柔全身的毛孔颤栗起来。
这个绝情的男人!当真要为苏清浅如此对她!!!
也不知道吴嬷嬷那边得手了没!
最好待会儿君泽回去就给苏清浅收尸!!自己死也要拉走几个给作陪!
由于刚刚的转身,现在苏清浅正对着大门刚好看到两个小太监拎着两个麻袋,麻袋里似是活物一直在蠕动,似乎还有吱吱的声响。
“哟~速度倒是快。
柔贵妃!送你的乔迁之喜已经准备好了。”
苏清浅的脚离开了姜婉柔的手背,姜婉柔趴在地上狼狈至极。
“陛下。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嗯~那就拿出来好好招待柔贵妃吧。
门都关好了。
这好东西可别弄丢了。
你们就留在此处好好替朕守着柔贵妃。
柔贵妃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朕可饶不了你们。”
“是。”
两个小太监听懂了陛下话中深意,这是让他们将柔贵妃看好了,绝不能让人死了……
“爱妃!朕改日再来看你。”苏清浅轻笑道。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快,姜婉柔就知道了【君泽】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两个麻袋里装得都是老鼠!
她最是讨厌这些东西!
君泽明明知道的!
“啊!!!”
“滚开!”
“不要过来!”
门窗被关得死死的,几十只老鼠在屋里不停乱窜,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两个小太监守在门口,只听见房间里的女人不停地喊叫。
直到后半夜,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折腾了一整日的苏清浅,回到泰安宫便睡下了。
这一日还真是充实得不得了……
睡梦中。
她又梦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君泽、姜婉柔、苏瑾南……
噩梦重现。
天色还未大亮。
苏清浅醒来之时,已经是一身冷汗。
她不仅梦到了弟弟被苏家人虐待,梦到了姜婉柔对自己下毒手,甚至还梦到了她死以后的事情……
苏清浅原以为上一世的姜婉柔一生定然是顺遂无忧,横行后宫……
可她却梦见了,自己死后不知过了几个年头。
君泽还是那副英俊的脸庞,可是却已蓄了胡子,坐在御书房手里握着几页书信。
神情气愤中又带着几分失望和痛心?
然后他竟然下令,处死姜婉柔……
苏清浅没有看清那书信上的内容。
也不知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君泽居然会下令杀了姜婉柔……
原来上一世的姜婉柔也没得到善终吗?
画面忽然转动。
君泽停留在荒废已久的紫竹轩门口。
他盯着已经破旧不堪的牌匾,薄唇微动。
许久后才转身离开……
苏清浅如同一缕孤魂,在一旁飘着。
她虽没能听见君泽说了什么。
可她清清楚楚看见了君泽的唇形,他在说:“对不起。”
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
而且那眼神里充满了歉疚。
自己于他不过是一个令他厌恶的陌生人而已。
一个已经死了很久,微不足道的人而已。
可君泽知道当初自己是被冤枉的。
所以特意来紫竹轩门口对自己道歉吗?
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怎么会……
苏清浅从床上坐起,眼角默默流下一滴眼泪。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上一世的君泽真的对自己道歉了吗?
一国之君,执掌生杀大权。
怎会为多年前,错杀的一只卑贱蝼蚁而道歉……
这确实触动了苏清浅。
让她觉得君泽也没那么坏。
虽然现在自己还做不到原谅君泽。
但或许有一日,她可以将这些都放下,和君泽做个朋友……
“元德。”苏清浅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忘记了自己的手臂昨日受了伤,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怎么了?时辰还早,您怎么起来了?”
元德听到召唤,连忙从门外进来。
“锦妃怎么样了?可有醒过来?”
“还未,陛下莫要太过担心。
锦妃娘娘有陛下庇佑,一定会没事的。”
……
被安置在泰安宫侧殿的【锦妃娘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之上。
君泽不过就是在瑶华宫,用了点早膳以后便去了泰安宫等苏清浅。
不知怎么忽然就吐血了。
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是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有元德的,还有陆淮之的?还有苏清浅的!
这个女人阴阳怪气在说些什么!
好吵!
这个女人又在自己耳边啰里吧嗦说什么!
她要败坏朕的名声?朕的江山?
朕非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