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醒啦!可要奴婢现在伺候您起身?”
听到了响动的翠儿连忙开口并掀开了纱幔。
“娘娘,您脸色怎么如此红啊。
哎呀!娘娘!你发了高热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翠儿看着面色潮红的苏清浅,直觉告诉她,娘娘的身子不太对劲。
于是伸出手,探了探苏清浅额头。
果然……
噔噔噔——
翠儿一路小跑,走出门去。
苏清浅此刻也伸出了手,在自己的额头和脸颊处探了探。
确实发了热,想必是昨日掉进水里受了寒吧。
还真是倒霉,这时候将身体换了回来。
那岂不是自己要遭好些罪!!!
苏清浅心底还是非常有数的。
不一会儿,太医就赶了过来。
隔着床幔,为苏清浅诊断了一番。
确实是因为昨日落水,受了寒,今日才发了热。
若说严重,倒也不怎么碍事。
若说不严重,也没那么乐观。
好好调理着吧!
然后又是几张方子开了出来。
太医院行动迅速,加之病了的人可是如今宠惯六宫的锦妃娘娘。
于是。
太医走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碗又一碗的药便被送了过来。
君泽下朝后,就听到等在殿外的泰安宫宫女禀告说是锦妃娘娘发了高热,君泽拔腿就走。
后面的元德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浅浅,你怎么样了?”君泽额头有些挂着点点汗珠,可见这一路有多急迫向泰安宫赶过来。
苏清浅烧得有些迷迷瞪瞪,又刚刚干了几大碗药。
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眼神还有几分呆滞。
对于君泽的关心,苏清浅置若罔闻。
难受得紧,不想理这个狗皇帝。
她应该生龙活虎地去上朝的!
君泽这个狗皇帝应该躺在这里!
他才应该躺在这里的!!!
要不是他愚蠢,怎么会中了赵春黎的计。
结果,自己现在在替他受罪!
他倒是换回身体,舒舒服服了!
苏清浅这个恨啊!
要不是烧得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后槽牙怕是都要咬碎了。
她昨日还美滋滋地想着,趁此机会将各种珍贵滋补药材全部招呼上。
可得将原本就虚空至极,又忽逢大难的身体好好修养调理一番。
反正那些药,都是君泽吃。
结果……
今日一睁眼!!!
气!
见床上躺着的女人,并不理会自己,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君泽也不计较。
只是刚刚对着苏清浅的温柔和煦,一瞬间变成了冰冷骇人。
不过却不是对着苏清浅,而是这泰安宫侍奉的宫人。
“锦妃娘娘情况如何!太医可过来瞧了?是如何说的!”
皇帝专属的威严霸气,让寝殿内的宫人,不由得一身冷汗,手心冰凉。
“禀告陛下。
太医已经瞧过了。
锦妃娘娘是昨日落水,着了凉,并无大碍。
刚刚锦妃娘娘已经服过药了,只是锦妃娘娘体弱。
若是寻常人,服用过太医院的退热汤,不出半日便能退热。
但锦妃娘娘,恐怕这高热,要明日才能退。”
听到宫人紧张又小心地禀告,君泽一时间不知该怪谁。
昨日若不是他一时情难自制,强吻了苏清浅。
他们便不会将身体换回,那如今受罪受苦的就是他君泽了。
君泽倒宁愿是他自己受这份罪。
“你们都下去吧!”
君泽皱眉,冷声开口。
“浅浅,对不起。
若不是朕,你如今也不会如此难受,朕真的想代你受这罪。”
苏清浅也不知是烧迷糊了,还是刚刚喝的药里有什么安神的成分。
回答君泽这份流露出来的真情,只有微微的鼾声……
翌日。
“娘娘!您终于醒了。
可有哪里不适?奴婢这就叫太医过来给你把脉。
娘娘,饿了吧。
膳食早就备好了,一直温着呢,可要现在用膳?
奴婢……”
苏清浅睁开眼,就看见翠儿放大数倍的脸。
苏清浅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再看看眼前翠儿的神情。
自己应当没有睡多久吧?这丫头怎么莫名其妙的。
不是刚刚太医已经看过了。
还喝了那么多汤药,撑都撑死了,饿什么饿。
咕噜——
肚子诚实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苏清浅:???
就在苏清浅还有些诧异的时候。
翠儿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扭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声道:“快去禀告陛下,娘娘醒了。”
苏清浅更迷惑了。
什么情况。
“我睡了多久?”苏清浅总觉自己小小睡了一会儿。
翠儿不应该是这副样子,难不成睡了很久?
“娘娘,您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
昨夜一直高热,都是陛下亲自照顾的您。
天亮时候,您才退了热,陛下便去上朝了。
临走前,吩咐奴婢们,将膳食温着,娘娘醒了,随时可用膳。
还叫奴婢在娘娘醒后,立刻派人过去告知陛下。
娘娘,奴婢进宫也有一些年头了,真是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位娘娘向您这般。
娘娘……”
翠儿服侍自己\/君泽也有一段日子了。
对于自己的主子,翠儿那是十分满意的。
一来,不像后宫其他女人,整日里勾心斗角,诸多盘算。
二来,从不苛责下人,视他们这群奴才的命如同草芥。
翠儿真是觉得跟对了主子。
主子不仅人美心善,还颇为受宠。
她好好侍奉主子,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差。
也正是因为如此想法,觉得哪怕自己僭越几句,她们主子也不会计较这些,这才多说了几句。
苏清浅活动一下身体,竟然睡了这么久,感觉身体都僵了。
刚刚这个丫头说什么?
君泽昨日一直在这里,照顾自己?
有病吧!宫中那么多人,用得着堂堂皇帝亲自照料自己。
这要是传出去,她这魅惑君心的妖妃,怕是要架在火上,活活烧死吧!
虽然苏清浅小声吐槽,可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划过……
“扶我起来吧,躺久了,累得很。”
苏清浅抬手,示意面前喋喋不休的翠儿。
很快,换上一身青色纱裙的苏清浅坐在了放着满满膳食的圆桌旁。
如缎般的墨色秀发,自然随意地披身后。
未系腰封的纱裙,更多了几分飘逸,洒脱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