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说说笑笑,心情甚好,与翠儿一路向泰安宫走去。
不远处,秋雯眼神恶毒地盯着苏清浅。
那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精致非凡的金钗分明是凤凰形制!好大的野心啊!
虽说若是陛下或太后赏赐,皇贵妃也可佩戴凤凰发钗。
可!若苏清浅是个没野心的,就该好好收起来!
如此招摇!猖狂至极!
秋雯握紧双拳,暗暗下定决心!
没多久,姜婉柔的死讯分别传到了御书房和永寿宫。
再晚些时候,左纤云也收到了这则消息。
御书房。
听了元德的禀告,君泽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仿佛元德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听到苏清浅去了冷宫后,单独与姜婉柔说了一会话。
苏清浅离开后,姜婉柔就死了。
利剑穿心,身上还有多处剑伤……
听到这,君泽拿着御笔的手一顿。
浅浅为何对姜婉柔有如此大的恨意?
哪怕曾经姜婉柔对浅浅百般刁难,浅浅的心胸也断断不会如此。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得不说。
如今的君泽,真的很了解苏清浅。
在这后宫磋磨过苏清浅的不只姜婉柔一个。
她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早就血洗皇宫了。
多数时候,苏清浅懒得如此斤斤计较。
除非碍眼的东西再次撞到她面前,她才会磨刀杀人……
很快。
君泽脑中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
君泽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离开。
元德跟在后面不明所以:“陛下!您去哪儿啊?等等奴才啊……”
永寿宫。
“什么!”
太后被君泽和苏清浅气得头昏脑涨。
刚刚服用了太医开的药,这才好一点,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姜婉柔的死,太后并不在意。
太后针对姜婉柔,也只因姜婉柔是罪臣之女的身份。
加上皇帝太过宠爱那女子,这才惹得太后的不满。
可一打皇帝厌弃了姜婉柔,太后便也不再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
左右是进了冷宫,就让其自生自灭去吧。
她也不必妄造杀孽。
姜婉柔的死讯传进永寿宫之时,太后也并未在意。
进了冷宫,缺吃少穿,哪有几个人能熬住,死了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可当太后听说,苏清浅看过姜婉柔以后。
姜婉柔就断气了。
浑身都是剑伤,而最致命的就是姜婉柔胸前那一剑。
也就是说,苏清浅杀了姜婉柔!
好可怕的女人啊!
太后虽然也曾处置过一些不听话的东西。
后宫的女人,手上沾染点人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谁也不会亲自动手。
一来是有人去办,何必自己动手。
二来是让她们亲自杀人,还是有些怕的……
明显太后两者都有。
苏清浅那个女人居然前去冷宫,亲自动手将人杀了?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狠角色?
太可怕了!
那姜婉柔得宠的时候,确实刁难过苏清浅多次。
可如今人已经失了宠,在冷宫自生自灭。
苏清浅却依然前去冷宫,亲自动手将人杀了。
这样心胸狭窄、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能留在皇帝身边!
不行!哪怕皇帝要和自己翻脸!
自己也必须将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除掉!
这女人绝对不能留在皇帝身旁!
太后眼神坚定望着远方……
而不多时后,左纤云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为园中的鲜花修剪枝叶。
自从【君泽】吩咐人,将御花园的大部分鲜花都送过来以后。
左纤云就经常会亲自为这些花浇水,修枝……
“娘娘!……”
秋雯添油加醋地禀告着冷宫一事。
气愤得好像苏清浅杀得是自己的老母一样。
这苏清浅从未仗着恩宠,对皇后不敬。
反倒是当初的姜婉柔,可没少给左纤云难堪。
姜婉柔死了,不说大快人心,放鞭炮庆祝吧。
倒也不用把苏清浅形容得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好像姜婉柔是什么盛世白莲花,凄惨小可怜一样……
“秋雯!住嘴!本宫瞧着皇贵妃不是你说得那种人。
且当年姜婉柔仗着陛下恩宠,对本宫如何,你难道不记得?
对本宫尚且如此,想必对当时还是美人位份的苏清浅更甚。
定然是恨极了,才想要亲自杀了姜婉柔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皇后的不称职,让后宫姐妹,受了太多委屈……”
“皇后娘娘!您就是心地太过善良!
姜婉柔不是好的,也不能说明那苏清浅就是个好的!
您都没看见,她才被封皇贵妃几日!
如今有多招摇!
那头上的凤凰金钗比娘娘大婚之时,太后娘娘赏赐的那支还要气派不知多少。
皇后娘娘……”
“好了!本宫之前已经警告过你多回了!你怎么还如此口无遮拦!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回房好好思过!
再有下次!你便回府上吧!别在本宫跟前伺候了!”
左纤云声音有些严厉。
“娘娘!”秋雯脸上明显挂着不高兴,又不能继续反驳主子,她自幼与左纤云一起长大。
左纤云性子是极好的,可也有些执拗,认准的事情很难更改。
若是主子真的下决心将自己送回丞相府。
那可如何是好!她还要留下伺候主子呢……
于是,秋雯只能气鼓鼓地离开。
思过是不可能思过的。
既然主子不动手,那她就帮主子,除掉一切可能得隐患!
不能再放任苏清浅如此下去!
否则何止是第二个姜婉柔!
那狐狸精将陛下迷的神魂颠倒,这皇后之位,日后怕是都要易主!
那她家娘娘日后要怎样过活……
不行!绝对要除掉苏清浅!
苏清浅不过是想要和上一世彻底说再见。
不再困于过往。
怎么就有两个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哈???
后宫的女人真真是心思歹毒呀!
可怕……
泰安宫。
苏清浅刚刚坐下,拿着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仰头,一饮而尽。
累坏了,着实是累坏了。
冷宫太远了,走的腿肚子都哆嗦了,应该叫个轿辇的。
唉……
疏忽了!
而且与姜婉柔说了那么许多话,真是口干舌燥呢。
“浅浅……”
苏清浅手中还握着茶杯,一脸疑惑看着有些微微气喘的君泽……